那叫吳旦的一聽,便是臉色一變,霍然轉頭看向其他的二人,顯然是心生懷疑之色,沒錯,他們雖然不是同鄉,但是這些年來也是一同執行任務,雖然他們作為一名殺手,早就應該是冷血無情,但是,在生死的關頭,互相扶持,難免也會生出感情來。


    他閉口不招認,固然是因一名殺手的職責,倘若他沒有開口吐出什麽,而其他的二人為了他們自己,抓住了這次的機會,他的內心怎麽可能不心生怨恨呢?


    而這時候,薑沉禾已經來到其他二人的身旁,站在兩人中間,笑吟吟得道:「我這裏隻有一次機會,你們二人倘若要,便吱一聲,我好知道應該向誰下刀。」


    二人不明白為什麽到他們兩個這裏,便隻有一次機會了,難道這位薑家小姐真的是因為吳旦瘦小?不過,他們來不及細想,卻見薑沉禾的匕首明晃晃的已經到了眼前,晃得眼睛發花,他們陡然便是神色一凜。


    想著待會兒那匕首要劃在自個兒身上,頭皮就是一陣怵怵發麻,而且,此時越是不想想那剖腹的場麵,腦中卻越是一片的血淋淋,隻覺得腹中一陣痙攣,極為的不舒服,可是,二人還是用力的搖了搖頭,兩眼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薑沉禾便笑了,「哦,原來是這樣啊!」


    吳旦見此,便鬆了一口氣,雖然他極怕被剖腹,可是也不是膽小之人,這點兒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然而,薑沉禾的下一句話又令他的一顆心提了起來,「既然你們的兄弟情義這樣深厚,那麽可有主動獻身的?這樣也能免除你兩位兄弟的災難啊!」


    這下,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另外二人更是霍然睜開眼睛,他們三人都沒有看彼此,也沒有說話,一下子陷入了安靜。


    很顯然,他們在思考,在做心裏鬥爭。


    他們皆知接下來的可怕,所以,為了自己,很有可能保持沉默,或者說,他們都沒有那個勇氣為了其他二人迎難而上。


    薑沉禾也不著急,三人不說話,她便站在原地等候。


    時辰便這樣一點兒一點兒流逝,山洞裏再次陷入沉寂,周岩不知他們小姐為何又停了下來,隻等的著急,想想此時太陽是不是快要落山了?


    而梁軍侯的眼睛卻是突然一亮,他瞬間仿佛明白之前薑沉禾的問話有何用處了!


    而就在他豁然開朗之時,已經是兩刻鍾過去,那三名刺客竟無一人開口,可是卻各自躺在地上,模樣煎熬,隻聽薑沉禾的笑聲再次響起,「你們可知我方才給了你們多少時辰?足足兩個時辰!可是結果,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兩個時辰?此處沒有沙漏,山洞裏有看不見日光,哪裏知道過去多久?不過,怎麽會有兩個時辰呢?


    周岩同梁軍侯對視一眼,在他們看來,約摸也不過是兩刻鍾而已。


    可是小姐為何騙人呢?


    他們哪裏知道,人在煎熬的時候度日如年,恐怕此時薑沉禾說三個時辰,那三人都會相信。


    不過,還未等他們想明白,便聽薑沉禾嘆了一口氣,無比遺憾得道:「本來我方才是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想看看你們當中可有那重情重義之人,然而,我給了你們兩個時辰,你們竟然還沒有做下決定,可見都是那等自私自利之人。哎……危難關頭最容易看清一個人的內心……既然你們當中沒有那等好人,我也無須免除誰了!」


    什麽意思?


    這位大小姐方才是為了給他們機會?


    隻是結果卻無一人開口!


    三人心中頓時一陣的懷疑,目光皆望向薑沉禾,顯然不信這位連剖腹都能下手的大小姐,會心生憐憫。


    薑沉禾卻是微微一笑,「不相信我?嗬嗬……你們如今落入我的手中,生死都在我手中,我何須誆騙你們呢?」她的眼睛眨得靈動可愛,顯然在表示她的確是心生憐憫之心。


    三名刺客頓時就是一愣,之後眼中的懷疑之色慢慢變淡,顯然是相信了薑沉禾所言。同時表情又是遺憾不已,恨極了自己沒有抓住機會。


    倘若他們不是太害怕眼睜睜看著五髒被挖出來,恐怕,此時應該倖免了吧!


    然而,他們最終做出如此選擇,何曾不是出自私心,為了保護自己呢?


    周岩和梁軍侯的嘴角卻是齊齊抽搐了一下。


    方才大小姐說時辰的時候,就明顯在騙人,現在更是在離間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竟然沒看出來?


    這麽蠢麽?


    不過,想想也是,小姐說的並不明顯,隻不過是在遺憾三人當中無一大義凜然,重情重義之人,況且,在危難之前,選擇退縮保護自己,也是人之常情,想必,他們三人此時雖然對彼此生了那麽一點兒怨恨,可絕對不是很強烈,自然察覺不出。


    不過,小姐這樣做,是為何?


    他正疑惑,便聽薑沉禾又說話了,「你們都不選擇,這可就難辦了,哎,我隻剖腹一人,該選誰呢?可真是傷腦筋啊!」她說話的時候,匕首在三人的肚皮上來迴晃悠,隻驚的三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唿吸都屏住了,顯然,他們此刻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點。


    然而,偏偏,薑沉禾的刀就在三人中間晃悠,令他們心中那種忐忑不安持續暴漲,甚至開始煩躁起來。


    薑沉禾就瞅著三人腦門兒上的青筋已經隱隱跳躍,突然就停止了動作,方才她微微傾身,此時突然就站起來,令三人駭了一跳,霍然便緊緊的盯向薑沉禾,卻見那少女隻站在那兒,卻突然不說話了。


    三人搞不清楚這少女為什麽遲遲不動手,還是又想出了什麽新鮮花招兒。


    果然,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再次聽到了那少女的笑聲,清泠泠的,悅耳動聽,可是他們此刻聽來,竟然比那魔音還駭人,卻隻見那少女朝她的護衛招了招手。


    那叫做河走的護衛便迎了上來。


    接著,那少女再次在那護衛手上寫字,卻是不知寫的什麽。


    這下,三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而此時,周岩等人也好奇,他們大小姐難道又發現了什麽?


    然而,就在他們懷疑的目光下,河走突然離開了山洞,一閃便消失了身影,於是洞中的人越發狐疑起來。


    不過,這時候薑沉禾卻又說話了,「怎麽,很好奇我的護衛去做什麽?不要擔心,待會兒你們便知曉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到了一個有趣的遊戲,你們三人當中不是皆不想成為那被解剖之人麽,我此時便想了一個解決辦法。」


    三人聽聞,又是一驚,他們就知道,對於這位大小姐而言,他們三人便如同那戲耍之物一般,開始是將他們當做練手的工具,此時又想到了什麽?


    三人隻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見那少女已經再次傾身,轉頭望向最左側的那大漢,他身材魁梧,叫做周興,見薑沉禾看過了,便是一驚,卻聽那少女說道:「我從不喜歡強迫人,因而,我還是將主動權放到你們的手中,也就是說,你們現在可以自己選擇其中一人來接受剖腹,當然,你們現在有三人,自然被選兩次的那個是倒黴的那個了。」


    她說到此處,便是一頓,見三人臉色便是突然一變,然後眼珠子便是骨碌碌轉,接著,便是平靜了。


    薑沉禾自然猜出他們想了什麽,笑道:「可千萬別以為你們不選擇便可以倖免哦,相反,倘若有一人選擇不選,那麽他必然被動刀,也就是說,我隻不過是想剖腹一人,但是你們趕上來要做為我練手的,我自然不會拒絕了。」


    三人聽聞,便是再次驚住,他們的確是想過不選擇,可是現在這位大小姐竟然逼迫……


    那麽他們也隻能,三人下意識的咬咬牙根,然而,下巴被卸掉,連一點兒勁兒也使不上,心中不由得憤怒又黯然。


    然而,薑沉禾已經不會給他們思考的時辰,她指著最左側的魁梧大漢說道:「你們可是要記住了,他叫周興,不過,記不住名字也沒有關係,他是一號,中間這位,王大有是吧?他是二號,吳旦,他是三號,依次排列,你們可是記好了?」


    三人聽聞,果然抬起頭來互相看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薑沉禾對於他們的表現十分滿意,此時可是關乎他們三人的身體是否保全啊,大齊子民最重身體髮膚,即便是掉了一根頭髮都會覺得愧對父母,更何況,她待會兒要將他們的內髒悉數挖出呢?


    「記好了便好,如此,周岩你過來,拿出三張絹布,讓他們三人各自寫好,互相不能看。」薑沉禾看了周岩一眼,周岩立即便朝山洞中左右瞧了一眼,可惜……哪裏有絹布呢?


    於是,他果斷的走向最左側的周興,伸手就要扒開對方的衣裳,那周興便是驚的一哆嗦,口中啊啊的叫了起來,可是他下巴被卸掉,說了什麽,自然聽不真切,周岩嘿嘿一笑,「鬼叫什麽,我不過是借塊絹布!真是膽小!」


    他說著,手已經伸入那人的裏衣,然後哢嚓一聲,撕了一大塊兒,頓時,周興的皮膚也露了在了外麵,山洞裏麵甚涼,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薑沉禾隻瞧著周興隱隱發白的臉色,唇角便是彎了彎。


    此時,周岩已經將布料撕成了三塊,不過,此處哪裏有筆墨?不過,看了一眼周興的手指,他眼睛便是一亮,突地就抓了起來,俯身咬了一口,周興再次叫了一聲。


    眾人皆不明所以,堂堂的刺客,竟然被咬破個手指也能疼成這樣?真是太不可思議。


    然而,他們哪裏知道,周興如此,是活活被薑沉禾折磨的,在她的一驚一乍中,此時周興的神經就繃的極緊,擔心下一刻便成那練手的人,此時哪怕是發出一點兒變故,他都會心驚,更何況,周岩如此粗暴呢?


    不過,周岩可不會顧及他已經瀕臨崩潰的神經,依次令三人在絹布上寫了數字,過程中三人的中間皆被護衛擋住了,自然看不到彼此寫了什麽,不過,待到周岩將那三塊絹布拿起來看的時候,臉色頓時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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