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皆望向陸成珺,充滿不可置信!


    明明在晌午之前,陸成珺說是她伺候的何太妃,是她安撫了何太妃這個大麻煩,薑沉禾不過是跟著沾光而已,可是現在……


    怎麽……


    何太妃同陸成珺說的不一樣呢?


    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眾人實在難以相信,善良的陸姑娘會說謊。


    薑天晟怎麽會相信她的心上人會誆騙他呢?他隻是愣了一瞬間,便再次問道:「太妃娘娘可是確定,為您按摩的,隻有薑沉禾一人?沒有陸姑娘?」


    何太妃不知道這個薑家世子到底是怎麽迴事,竟然問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話來,不禁奇道:「陸成珺的手受傷,根本無法進行按摩,自然是薑小姐一人,這有什麽可疑問的?」


    這時候,杜嬤嬤也道:「薑世子難道是在質疑我們太妃娘娘麽?還是覺得我們娘娘眼神不好使,連誰伺候的都不知!」她說到這裏,看向陸成珺的時候,便是冷哼一聲,「再者,這個陸成珺半天都未能喚醒我們娘娘,而薑小姐不到半刻中便令我們娘娘醒來,是誰伺候的,這還需要問嗎?」


    她這句話堵死了薑天晟所有的疑問,可是他還是不甘得問道:「難道……難道沒有……」


    「好了!」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何太妃打斷,「現在是什麽時辰了,該迴宮了吧?」她本是心情極好,可是這個薑世子竟然不知所謂,問了一些個白癡的問題,令她煩透了!


    杜嬤嬤方才一時間高興壞了,被何太妃這一提醒,才猛然看向沙漏,發現時辰尚且寬裕,不禁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加感激的看了薑沉禾一眼,「娘娘說的沒錯,正好兒到了時辰了!」


    何太妃這才微微一笑,看向薑沉禾,「如此,本太妃便要迴宮了……」她這樣說著的時候,仿佛又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湊近薑沉禾的耳邊問道:「你能夠背誦《楞嚴經》那麽,對那經文的理解如何?」


    薑沉禾自然知道何太妃的意思,不禁微微一笑:「略通一二。」


    何太妃猛地大笑,抑製不住的拍了拍薑沉禾的肩膀,「好,好,如此你有空閑多來我宮中坐坐,好為我解悶兒啊!」


    薑沉禾笑的恭敬,「自當為太妃娘娘解憂。」


    何太妃說完,再也無意和旁人多言,竟然旁若無人的叫人穿上鞋子,徑直走了出去。


    眾人連忙恭敬相送。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撇了撇嘴道:「這個何太妃,真是不知禮數,怪不得太後娘娘整日命她學習佛道,可惜卻都白搭了!」


    那人的口氣好不諷刺,眾人卻無心去聽,送走了何太妃,在瓷肌坊的院子裏,他們皆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陸成珺,就是獨孤衍也是如此。


    雖然他心悅陸成珺也同樣欣賞她,但是並未到盲目的程度,方才何太妃說的清楚,陸成珺的手受了傷,不能為她按摩,這件事,他也是知曉,本來他們以為陸成珺的受傷程度不嚴重,勉強可以出手,可是,未曾想到,她竟然完全沒有出手。


    可是……


    為什麽在培訓雅間的時候,在薑天晟質問薑沉禾的時候,她為何默認了那功勞都是她的?


    安撫何太妃,其實對於陸成珺不算是什麽大事,但是對方為什麽沒有告知眾人是薑沉禾出手?或者說,為什麽沒有為薑沉禾和薑天晟解開姐弟之間的矛盾,任由薑天晟惡言重傷薑沉禾呢?


    獨孤衍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所以,此時他遠遠看了一眼陸成珺,便辭別了薑夫人,同薑天晟一同迴了城外軍營,這件事雖然蹊蹺,但是還有更大的事情等待他去處理,他哪裏有空閑思考呢?


    薑天晟也是一步三迴頭,這個時候,他又怎麽可能質問他的心上人,隻跟在獨孤衍的身後,匆匆而去。


    薑夫人此時已經被眾人簇擁著走到了馬車前,她也是迴頭看了一眼陸成珺,並未深瞧,便收迴目光,她此時根本不想去質問陸成珺,為何同何太妃說的言辭不一致,又為何在薑天晟惡言重傷薑沉禾的時候,陸成珺竟然沒有極力澄清,而是……


    想到此處的時候,薑夫人隻覺得腦仁兒疼,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罷了,罷了,不想了……


    她這樣一想,心情果真好了許多,不由得看向一旁的薑沉禾,道:「小禾,隨我一同迴府吧。」這個瓷肌坊,今日還是莫要停留的好!


    薑沉禾聽聞便是一愣,轉而大喜,她知道,此時她的母親心中的疙瘩已經解除,又對冤枉了她心生愧疚,自然熱絡,她隻是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陸成珺,便毫不遲疑的扶住薑夫人的手,笑的柔順有乖巧。


    這一幕,可是要把陸成珺氣瘋了!她知道薑夫人已經對她心生懷疑,但是此刻卻不能上前解釋!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母女二人親近,一瞬間,她胸中湧出無限的怒火,甚至看到薑夫人那溫柔的眼神,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薑沉禾,她隻覺得一陣酸溜溜的,莫名其妙的嫉妒險些令她失控,想要推開薑沉禾,上去扶住……那雙熟悉的……溫暖的手。


    薑沉禾哪裏看不出陸成珺的怒火呢?然而,她卻笑得越發甜美,可愛的沖薑夫人眨眼睛,理所當然的為薑夫人扶了扶髮釵,「母親可是還想著女兒做的冰酪?隻是可惜,此時恐怕要化成水兒了!」


    薑夫人聽言,迴想起那冰酪的模樣甚是精緻,想來定花了不少心思,隻可惜,她一口都未嚐到,不禁悵然,「可不是,那可真是讓你白費了心思。」


    薑沉禾卻是笑道:「母親莫要擔憂,其實,那冰酪化成水,再用冰塊兒凍,也甚是爽快呢?」


    薑夫人眼睛一亮,「果真?」


    薑沉禾微笑,「那是自然,而且,女兒還新學了點心,喚作紅豆糕的,甚是鬆軟可口,吃多少也不會膩歪呢!」


    兩人聊得如此熱絡,卻隻將陸成珺晾在一邊,陸成珺的臉色越發難看,尤其是看到薑沉禾那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得簡直要發狂,她今日名聲被毀就罷了,就連薑夫人的寵愛也險些失去!


    薑沉禾當然理所當然了,這可是她娘,本來就是屬於她的!


    薑夫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陸成珺的表情變化,一臉歡喜得道:「好,好!如此,我們便即刻迴府!」她這樣說著,再也不看陸成珺一眼,已經上了馬車。


    此處隻有薑夫人、薑沉禾、陸成珺三個主子,整個過程,薑夫人都未同陸成珺說一句話,眾人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薑夫人動怒了,恐怕是……


    這時候,薑夫人的馬車已經動了,緩緩駛出,竹墨忐忑不安的看著,待到馬車走遠,她才小心的看向陸成珺,「小姐,這……當如何是好?」


    陸成珺死死的攥緊了拳頭,羅帕被她生生的扯裂,她一雙盈盈水眸死死的盯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冷冷的說道:「這個薑沉禾,不能再留!」


    翌日,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薑沉禾如同往日,乘著馬車趕往瓷肌坊。


    蓮子和蓮藕伺候在左右,兩人今日皆是笑容滿麵,原因無他,他們小姐同夫人的關係可是近了一大步,隱隱要迴到小姐得寵的時候,雖然夫人現在對小姐還不是那麽熱絡,但是,絕對扛不住他們小姐熱情的攻勢。


    以往他們總覺得他們這位小姐性子驕傲,此時倒是覺得對方若是臉皮厚起來,當真連他們也刮目相看。


    不過……


    小姐都走到這個地步,倘若還端著架子,無意於找死,因而,她並沒有覺得他們小姐做的有什麽不對,反而……


    反而是那陸成珺,分明擔了他們小姐的功勞,害的小姐差點兒同夫人生分了,也害的小姐同世子爺交惡,可是,夫人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沒有責罰對方的意思!


    這真是,太令人氣憤!


    陸成珺,她不過是寄養在薑家的一介孤女,若沒有他們小姐,她早就死在了乞丐窩,哪裏有今日的榮耀,可是,對方不但不感恩,還處處害他們小姐,這等忘恩負義之徒,合該千刀萬剮!


    隻可惜……


    他們小姐竟然也無防備對方的意思,這可是如何是好?


    就在蓮藕和蓮子憂愁的時候,瓷肌坊已經在眼前了。


    薑沉禾一上三樓,陸成珺就一臉微笑的迎了上來,「小禾,你來了,真是太好了,今日我正犯愁,王管家病了,可是有一批膏子沒有運過來,此時又無信得過的人,我又走不開,隻有你能夠前往了!」她的笑容十分的自然,仿佛昨日的不快從未發生過。


    薑沉禾卻是瞬間一愣,對於陸成珺沒有私下找她,做出一番深談解釋感到十分的詫異!


    這不對啊!


    依照昨日的情況,陸成珺此時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在對方進入雅間之前,已經把為何太妃按摩的實情告知了她的母親,也告知了眾人,那麽這樣一來,陸成珺在薑天晟質問之時的默認,必然惹來她母親的怒火,也惹來眾人的怒火。


    也就是說,陸成珺的一句話,陷她於不義之地,陸成珺現在求她辦事,怎麽著也先安撫安撫她吧,即便是最終倒黴的是陸成珺她自己。


    況且,昨日她並未幫陸成珺圓謊,表現的那麽憤怒,對方也應該問一問緣由,再給她洗腦一番,為她所用,可是對方現在竟然隻字不提,還讓她去城外去取膏子?


    這可不符合陸成珺以往的行事路線啊!


    難道說……


    薑沉禾的心中,突然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是陸成珺根本就不打算再留她,所以,就連安撫都免了,那麽這一次……


    所謂的去取膏子,也隻不過是為了將她送入險境吧?


    隻是,昨日和今日,不過隻隔了一晚上,不……他們是晌午過後離開瓷肌坊的,難道說,僅僅不到半日一晚的功夫,陸成珺已經謀劃好了除掉她的計策了麽?


    薑沉禾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懼,前世她對陸成珺的了解,全部都是對方偽裝,而此時,她更是不知道陸成珺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勢力,而這一次,倘若她不去,恐怕對方一定會心生懷疑,因而,薑沉禾隻是沉默片刻,便笑道:「那麽成珺讓我何時啟程呢?」


    其實,她還真想探一探陸成珺的實力,哪怕是讓她身陷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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