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珺,你此言,可當真?」薑沉禾突然拉住陸成珺的手,急切的問道。


    看到薑沉禾這急切的樣子,陸成珺頓時鬆了口氣,她的神色卻是越發委屈,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我說的,自然是真的,你救了我的命,又待我如親姐妹,我怎麽會遠你親旁人呢?你雖然這幾日一直不在身邊,可我的心中卻無一日不想你,憂你啊!」


    是日日想著怎麽算計,利用她吧!


    薑沉禾在心中補充,麵上卻是驚喜之色,扯著陸成珺的手越發用力,「如此說來,倘若我和重畫發生分歧,你定然會站在我這一邊了?」


    這……


    陸成珺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小禾……重畫姐姐她人其實不錯的,我自然希望你們能夠和睦相處,如一家人一般,還是不要發生矛盾才好啊!」


    和睦相處?不過是想讓她退步,她陸成珺好繼續利用重畫在她母親麵前說壞話,讓她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最終成為薑家被棄棋子,她陸成珺也將來好上位!


    不然,薑家的女子一個一個優秀,一個一個令長輩滿意,她陸成珺豈不是沒有發揮的餘地了?而且,獨孤衍即便是想讓她坐上皇後之位,也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呢!


    真是帳目算的筆筆清楚啊!


    薑沉禾冷笑一聲,一把摔了陸成珺的手,「說什麽和我親近,竟然還在替重畫說話!我看你親我是假,想要護著重畫是真吧!」她這樣說著,看陸成珺的眼神也越發冷了。


    陸成珺一愣,眉梢便緊緊皺起了起來,心道,這個薑沉禾吃醋吃狠了?她不過是說了一句勸和的話,對方竟然接受不了,又跟她耍大小姐脾氣了?


    可真是麻煩!


    看來她用力過猛,已經反彈了,那麽,她往後還是要少製造一些薑沉禾和重畫之間的矛盾,不然,這薑沉禾還真是不好哄!


    但是,她此時必須要哄!


    不然這薑沉禾真的生了對方重畫的心,她豈不是日日要防著薑沉禾?如今新店開業已經讓她費神頗多,再加上這一場變故,她真是頓覺頭痛!


    「小禾,你,你怎麽變成如此模樣?我一直以為你縱然是薑家小姐,也心懷慈悲之心,不會與人為難,如今你卻硬要和重畫姐姐反目,你……你真的是我當初認識的小禾麽?」陸成珺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薑沉禾,仿佛不認識對方,又仿佛對她極其的失望。


    以往她露出這樣的神色,薑沉禾一定會壓下怒火,此時,薑沉禾卻是冷冷一笑,還想用這一招?


    什麽慈悲之心?!她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大道能容的枷鎖,一直失利,此時那道枷鎖被她母親否定,她自然能夠理所當然的反駁,此時又怎麽會再次上當?


    「不與人為難?到底是我要為難重畫,還是重畫要故意為難我?她一個奴才都要騎到了主子的頭上,我再忍耐,豈不是她一刀殺了我,我還要感恩戴德?還是你覺得重畫能夠隨意欺辱我,我卻不能動她一根毫毛?連斥責都不行了!」薑沉禾的語速奇快,她目光更是冷冷的盯著陸成珺,仿佛已經失望到了極點。


    陸成珺震驚的看著薑沉禾,兩年以來,薑沉禾還是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氣,她對她已經不滿了麽?


    然而,薑沉禾根本就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冷冷看她幾眼,繼續說道:「怎麽,你說不話來了?是默認了吧!你果然更親重畫,也罷!往後那話我再也不提!」她說著,一甩袖子,朝簾外大喝一聲,「停車!」


    那車夫本也聽到裏麵主子爭吵,此時聽到停車也並不意外,一拉韁繩,車便停了下來。


    陸成珺詫異的看著薑沉禾戴上帷帽,頭也不迴的下車,麵上更是震驚不已,隻是等到她迴過神來的時候,薑沉禾已經走遠了!


    「薑沉禾!」陸成珺掀開簾子的衣角,已經是咬牙切齒!她今日竟然沒有說服這個蠢貨,豈不是有了隱患!


    遠遠的,薑沉禾瞥見對方的神情,嘴角卻是輕輕的一勾。


    如今那大道能容終於破解了,她也該給陸成珺出點兒難題了!


    不然對方一旦騰出手來,豈不是要破壞她的計劃了?


    陸成珺和薑沉禾乘坐的馬車一停,後麵的馬車也停了下來,望向薑沉禾的方向都充滿了詫異。


    蓮藕見薑沉禾掀簾子進來,而且臉色難看的厲害,也是不禁一怔,「小姐,您……您這是怎麽了?」


    薑沉禾將手中的帕子摔在茶幾上,一臉怒氣得道:「哼,我今日同成珺說要訓斥重畫幾句,她竟然勸我寬容重畫,可見她更親近重畫,已經遠離了我!盡是為重畫說話,絲毫不顧我的感受!枉我以往對她的好,她今日竟然變了心!」


    蓮藕神色一愣,轉而目光看向蓮子,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喜色。


    其實,陸成珺不真心待他們小姐,他們早就看出來了,隻是他們小姐一心為陸成珺在著想,一直被對方蒙蔽,以為陸成珺還如當初一般平等相待,殊不知,因小姐不受寵,陸成珺恐怕對小姐心生不敬之意,隻是礙於那救命之恩,不好明白說罷了!


    他們可是為了不違逆小姐一直不敢說陸成珺的壞話,可苦了他們了,此時小姐對陸成珺心生不滿,豈不是大好的機會?


    蓮子隻是一瞬間便想明白了一切,對薑沉禾道:「小姐莫要動怒,畢竟重畫姐姐幫陸姑娘良多,陸姑娘出言相護也是有的。」她這句話,聽上去沒有說半點陸成珺不好,卻是故意激起薑沉禾的怒火。


    薑沉禾哪裏不知道蓮子的意圖?她裝作越發憤怒的表情,隻將那茶杯重重的磕在茶幾上,「哼!重畫幫她良多,那我呢?我為幫了她多少?難道她不記得了麽?」


    「這……」蓮子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許是陸姑娘想要重畫的幫忙,亦要小姐的相助,自然不想小姐和重畫姐姐發生衝突,這才出言相勸……」


    一個勸字還沒有說完,就被薑沉禾冷冷的打斷,「哼!她想要重畫相助,就要我受委屈?讓我退步?她可真是算計的好啊!難道我為她受的委屈還不夠麽?」


    她說到這裏,掃落了滿桌子的茶具點心,頓時那砰砰聲不絕於耳,蓮藕見此,便知薑沉禾動了真怒,真的惱了陸成珺,便想再加一把勁兒,而蓮子卻突然拉住她,沖她搖搖頭。


    過猶不及,倘若再多言,恐怕小姐會生疑心。


    蓮藕立即會意,同時心生失望,本來她想問問小姐什麽時候學的那按摩手法,此時小姐心情不佳,她也沒有機會問了。


    這邊,薑沉禾下了馬車後,陸成珺很快招竹墨上來。


    「可打探清楚了?」他們主僕二人這兩年來早就有了默契,一個眼神已經足夠。


    竹墨點頭,卻是麵帶憂色,「小姐,奴婢已經打探清楚,今日蔣嬤嬤之所以對大小姐另眼相看,原來是大小姐在眾人麵前露了一手,據那些小丫頭們說,薑沉禾的按摩技法同小姐您在伯仲之間!」


    「什麽?」陸成珺大驚,一臉的不可置信,薑沉禾根本沒有看過幾次她做按摩,怎麽可能跟她的技術在伯仲之間?


    她當年可是做了半輩子的按摩師才達到那樣的程度,這個薑沉禾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陸成珺死死的攥緊了手帕,隻將那上麵的蘭花撕成了兩半。


    薑沉禾一個廢物,竟然能夠在她引以為傲的方麵同她爭個上下,這讓陸成珺如何接受?


    「小姐?小姐?」竹墨也是一臉的震驚,她還從未見過小姐如此失態,縱然那薑沉禾和他們小姐的按摩手法不相上下,小姐也不必如此吧?


    陸成珺總算是迴過神來,她向來隱忍,那表情外露不過是瞬間,又恢復了平靜的麵色,「也就是說,薑沉禾她將我手法已經學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所以那些丫頭都想法子找她討教?」


    「這……」方才陸成珺那臉色十分的不好,竹墨自然看出對方受了打擊,倘若她如實告知……


    不過想到欺瞞陸成珺的後果,竹墨還是道:「聽聞大小姐那一手技法比小姐您的更為……更為厲害,蔣嬤嬤已經求大小姐教習於她,而且蔣嬤嬤還向大小姐許諾,不管大小姐將來有什麽所求,她都會答應,而且……而且大小姐已經答應那些新來的丫頭教習他們,所以,那些小丫頭才對大小姐改變了態度……」


    竹墨越是說,聲音越是小,因為她看到陸成珺的手指抖的厲害,那帕子上已經隱隱有血痕,一定是指甲陷入了肉裏!可見氣的不輕!


    陸成珺的確是氣的不輕,不過她還是忍著怒火聽完了,她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問道,「薑沉禾露的那一手是什麽技法?」


    竹墨頓時覺得汗涔涔,她一時著急,將重點給略過去了,急忙說道:「是日常護理!」


    陸成珺的眼中頓時冷芒一閃,直直的掃向竹墨,「你是跟了我兩日麽?這點事情都稟報不清楚?」


    竹墨心上一寒,立即伏在地上請罪,「小姐息怒,奴婢……」


    陸成珺陰沉著臉,冷冷得道:「退下吧,瞧著你都心煩!」


    竹墨如蒙大赦,連忙爬下馬車去。


    陸成珺揉了揉眉心,隻覺得頭痛不已。


    不過幸好薑沉禾隻會那日常護理,雖然手法純熟些,難道還真能比得上她麽?那手法可是她在現代學習,後來又加了中醫的針灸療法加以改良的,可謂是耗費了心血,她不相信薑沉禾的資質能夠超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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