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的五月,正是豔陽高照,如火如荼的季節。


    丹陽秣陵城,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舞獅舞龍,熱鬧非凡。因為江東的主人陶應……曾經的崇尚自由的陶浪子,要告別單身,結婚了。


    而且據說新娘子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


    這是全江東百姓的喜事,意味著他們的保護神後宅有人,後繼也將有人。


    這也是江東女子的不幸,意味著今後縱然能入陶家之門,也不能為妻,隻能為妾。


    無數女子為此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各地官員紛前來祝賀,不能離開的戰區將領也紛送來了各種各樣的禮物。而那些想要巴結陶應的世家之人,更是爭先恐後送來了厚禮。


    這些禮物中,有金玉珠寶,天下奇珍。


    也有不少的美貌女子,使女丫環,熟女蘿莉。


    陶浪子迎來送往,應酬不斷。白天收禮收到手軟,晚上“驗禮”驗到腿軟。邁開兩條腿,笑迎八方客,總之就是很累很累。


    新婚之夜,賓客滿堂,熱鬧非凡。


    進入洞房,反手關門,拿起秤杆。


    挑開頭蓋,互飲交杯,床前承歡。


    呂玲綺因有三月胎兒在身,不能亂動,大部分時間都是袖手旁觀。


    何人代勞?


    暖床丫環!


    ……


    翌日,日上三杆方才起床。


    洗漱完後,與父母長輩共進早餐。


    陶應這邊沒有什麽長輩,父母都已經不在,就連陶謙的那些小妾,也都被陶應送了大量錢財之後予以遣散。


    女方這邊倒是有好幾位,包括:嚴氏、曹氏和貂嬋。


    呂布也在。


    來了好幾天了。


    雖是駐守連島的主將,但獨女結婚,他不能不來。


    於是,便將駐守連島的事情交結副將臧霸,就屁顛屁顛的跑來秣陵參加他女兒的婚禮。


    這一次,呂布不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而是笑得頗為可愛。


    呂布這人呢,其實也沒什麽大的缺點。隻是武功蓋世,難免傲氣衝天,不甘久居人下。一般人想做他老大,很難得到他的認可。


    對自己的家人都很好,對百姓也很好。


    就是動不動喜歡叫人家義父,然後又用方天畫戟去捅。


    但是,比起劉備,總要好過百倍。


    ……


    一家人在一起幹飯,其樂融融。


    飯桌之上,呂布一手端著酒碗,一手抓起一隻烤羊腿,呲牙咧嘴一陣猛啃,盡顯肉食動物的本性。


    嚴氏做為呂玲琦的生母,端莊而賢惠。一會兒看看呂玲綺,一會兒又看看陶應。雖然沒有說什麽話,但眼中盡是慈愛。


    還時不時地為陶應夾菜。


    丈母娘對女婿,才是真愛。


    曹氏名嬡,是曹豹之女。


    因其父曹豹此前參與謀害陶謙,所以,現在表現得小心翼翼,謹小慎微。不過,陶倒是沒有計較。如今曹豹已死,也沒必要跟一名女子一般見識。


    飯桌之上,也是根據其在呂布家中妻妾地位,和顏悅色地以“二姨娘”稱之。


    還有一人就是貂嬋。


    貂嬋在呂布妻妾中的地位排在曹媛之後,也就是小三。


    自古以來,小三就是油膩大叔的最愛,所以,被呂布安排坐在自己身邊,那個……布菜倒酒都是她幹。


    這人天生媚骨,又經過王允的特殊培訓,前期就開發得很好,最懂男人心思。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雙狐媚眼帶著笑意,一會兒看看呂玲綺,一會兒看看陶應,似乎在揣測他倆在洞房之中幹的什麽好事。


    ……


    古人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


    飯桌之上,也沒有什麽太多的交流。大家都是一門心思地幹飯,幹飯,再幹飯。


    直到大家都吃飽了之後,做為“家長”的呂布,才開始正式發言。


    不過,這個發言說的卻不是家事。


    而是談公事。


    “飛揚啊,什麽時候才可出兵,幫為父奪迴徐州?”


    這廝,當徐州牧當上癮了。


    不顧天下大勢,心心念念的還是他的徐州。


    陶應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時機尚未成熟,但是,縱然時機成熟,以咱們的實力,也很難奪迴徐州。”


    “為何?”


    一聽陶應這麽說,呂布頓時就不高興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陶應沒有馬上迴答,而是先體貼地看了看呂玲綺,又用手在他隆起的肚子上撫了撫,很是寵溺地說道:“綺兒先迴後院休息吧,不要到處亂跑,可別讓肚中的孩子動了胎氣。”


    果然,呂布一聽“肚中的孩子”,臉色就又變得好看了很多。


    孩子就是他的軟肋。


    呂玲綺乖巧地應了一句,然後就在丫環的陪同下去後院休息了。


    待到呂玲綺離開了之後,陶應才又轉過頭來看著呂布。


    輕聲說道:“嶽父可知,為何時機成熟也不能進攻徐州?”


    “未知也。”


    呂布有些詫異地看著陶應,等著陶應來胡弄。


    陶應心中暗笑,臉色卻顯得很是凝重,一字一頓地說了兩個字:“騎兵!”


    頓了一下,又道:“徐州地勢平坦,利於騎兵縱橫馳突。在徐州作戰,如果是防守的一方,據城而守,並不需要多少騎兵。


    但是,如果是屬於進攻的一方,騎兵就變得非常重要!


    最近得到寒鴉司傳來的信息,袁紹將公孫瓚圍困在易縣之後,已經奪下了幾乎整個幽州。正在利用幽州的戰馬和擅長騎馬的青壯,組建大量的騎兵。


    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數萬騎兵交到袁譚手上。


    而我們江東戰馬極度饋乏,就算加上嶽父您的親兵的戰馬,總數也才一萬出頭。江東七郡之地,還得加上一個交州,地域遼闊,戰線漫長,一萬多匹戰馬根本就不夠分配。


    因此,仗著水師戰船優於袁紹,尚可據江淮天險而守,但要進攻徐州,須得先解決戰馬饋乏的問題。”


    這番話,倒也不是忽悠,而是道理確實如此。


    呂布也是明事理的人,聽了陶應的話,自然也就理解了。


    又問:“那要如何解決戰馬饋乏的問題?”


    “去搶!”


    陶應讓人拿來地圖,指著朝鮮半島的位置。


    對呂布道:“這個地方,有三個小國,分別是辰韓、馬韓、弁韓。他們勢力不強,又戰馬眾多。


    咱們隻要用海船運兵,投送幾千精兵過去,就能搶到大量戰馬運迴江東,待騎兵練成,方可擇時擇機向北進攻,為嶽父奪迴徐州。隻是……”


    說到這裏,陶應皺緊了眉頭,麵有難色。


    “隻是為何?”呂布問道。


    陶應故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隻是現在愚婿數處戰場都在用兵,分身乏術,無力出兵三韓啊。”


    “這有何難?”


    呂布豁然而起,大聲說道:“為父不需多少人馬,隻帶親兵兩千,海船十艘,定可去三韓奪得大量戰馬。”


    這正是陶應想要的答案。


    說了這麽多話,費了那麽多口水,就是想要將這彪子忽悠去北方殺胡人、搶戰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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