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丟卒保帥。”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陳宮。


    這人本來就不笨,一經陶應提醒,便立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趕緊對魏續道:“魏將軍,請速將當時在城門樓上的將士,全都拘押起來,嚴加審問,看看是誰率先投下火油壇的,又是受何人指使。”


    不料,魏續卻說道:“不用查了,那人已經死了。”


    “死了?”


    眾人都很是震驚。


    卻聽魏續又接著說道:“這事末將也覺得蹊蹺。末將曾有吩咐,隻待夏侯淵進城,便立即投火油、木料阻斷城門。


    但沒想到,剛好夏侯淵快要進城之時,城上卻有兩名士卒往城門處投下了火油壇,並丟下火把點燃。


    但隨即,那兩名士卒便因未令先發,而被他們的什長殺死。而他們的什長,也在隨後的戰鬥中,中流矢而亡。”


    幹幹淨淨的,不留任何破綻。


    足可見這幕後指使者的狡猾。


    不過,經過剛才陶應那一句提醒,至少,大家也都認可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有內奸。


    至於內奸是何人。


    由於現在戰鬥才剛結束,對方又掐斷了所有的線索,一時還無從查起。時間倉促,這事也隻能先放一放。


    陶應也沒有再說什麽。


    因為,陶應還沒有見到自己的寒鴉司人員。


    還不是圖窮匕現之時!


    在徐州,有不少的寒鴉司成員,而且陶應也早有相關安排,現在情況未明,倒也不必打草驚蛇。


    想到這裏,便開口說道:“夏侯淵素來機警,此事或是巧合。現在大戰方休,曹操隨時可能卷土重來,還是迴營討論大事要緊。內奸之事,待以後再慢慢調查。”


    呂布也覺得有理,便開口說道:“夜戰辛苦,大家且迴軍營暫歇,一個時辰之後,再到中軍大帳議事。”


    說罷,便一馬當先,向軍營走去。


    眾人聞言,便也都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


    此時。


    晨光初現,天已大亮,太陽從東邊地平線上冉冉升起。和煦的陽光,灑在彭城內外的戰場之上。


    輝映著鮮血染紅的大地,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


    一個時辰之後。


    彭城內的中軍大帳中,所有的大將和謀士們,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


    呂布坐了主帥之位。


    陶應被安排在武將之首。其後分別是:高順、張遼、魏續、宋憲、郝萌、典韋、許褚、周泰、董襲等人。


    除此之外,還有那……有個漂亮老婆的秦宜綠,也排在武將一列。


    文官方麵,陳宮仍是文官之首。


    其後分別是陳登、郭嘉、陳東、陳希、陳楠、陳北、陳衷等一大堆姓陳的,以及王楷、徐朗、魯泰等少數非陳姓之人。


    呂布看了一圈,覺得少了一人。


    便問道:“為何不見射傷夏侯惇的太史慈將軍?”


    陶應道:“太史慈將軍有點私事。咱們不必等他。”


    “也好。”


    呂布點了點頭,又看向高順和張遼道:“此次戰果如何?”


    負責打掃戰場的高順首先上前一步道:“共計:殺敵兩萬餘人,俘敵五千,收攏戰馬四千餘匹,糧草器械甚多,尚在統計之中。”


    呂布滿意地點了點頭。


    又看向負責統計已方戰損的張遼。


    張遼見狀,便上前答道:“吾軍共傷亡八千餘人,其中徐州軍傷亡七千餘人,安東將軍的江東軍,也傷亡了一千餘人。”


    戰果不錯。


    傷亡也大。


    而徐州軍的傷亡,主要是來自前期被曹軍重兵圍殺。若非陶應趕來相助,難免會有一場大敗。


    總體來說,算是一場慘勝。


    接下來,便是軍師陳宮上前說道:“曹操兵力受損,但仍有九萬餘人。而吾軍雖勝,卻隻剩下三萬五千餘人。加上安東將軍的江東軍,也不過四萬六千餘人。


    如此情形之下,曹操很有可能會去而複返。當他知道是中了安東將軍的疑兵鬥之後,恐會再來進攻彭城。因此,彭城防務,片刻也鬆懈不得。”


    呂布點了點頭。


    便又下令高順、張遼等人,抓緊時間整頓防務,清理出守城所需的物資,搬上城頭備用。


    待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才轉頭看向陶應道:“此次大捷,多虧賢婿相助,賢婿折損的人馬,本將會從徐州軍中給你補足。糧草器械,一應所需,盡管開口便是。”


    “嶽父客氣了。”


    陶應笑了笑道:“翁婿同心,本是理所當然之事。糧草器械,愚婿帶了很多,都在海船之上。隻是……江東缺馬,不知嶽父能否將這次繳獲的四千餘匹戰馬送與愚婿。”


    呂布有些舍不得。


    因為呂布自己善用騎兵,而且徐州照樣缺馬。但陶應主動開口了,也不好拒絕。


    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本將的並州狼騎,這次也是傷亡頗重,亦需戰馬補足,四千繳獲,本將予你一半。如何?”


    這事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多謝嶽父!”陶應爽快地答應了。


    頓了一下,卻又說道:“嶽父說要補足愚婿軍卒,不過,愚婿卻不敢要。”


    “為何?”呂布詫異地問道。


    “奸細!”


    陶應臉色一正,沉聲說道:“一支數百人的守城之軍,卻潛藏著數名奸細。由此可見,嶽父的軍中怕是奸細不少。或是曹操校事府的人,亦或是徐州有身居高位者通敵。


    這樣的軍隊,在戰場之上,若有奸細臨陣倒戈,又或者從身後向吾射箭,豈不危險。”


    呂布聞言,也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又轉頭看向陳宮和陳登。


    陳宮尚未開口。


    陳登便又搶先一步,對呂布施了一禮道:“下官向溫侯清命,願為溫侯遍查軍中將士,必將奸細全部肅清。”


    這是又要上演一場賊喊捉賊的把戲。


    而且,從陳宮與陳登的表現來看,陳宮貌似……還真是比不過陳登。難怪在原本的曆史上,陳登父子能“玩呂布如同小兒”。


    陶應本想阻止。


    卻見呂布已經點了點頭,開口說了一個字:“善!”


    隻好做罷。


    不過,陶應想暫時放過陳登,陳登卻不想放過陶應!


    在對呂布的安排說了一句“溫侯英明”之後,陳登便輕蔑地看了陶應一眼,然後對呂布道:“下官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呂布道:“元龍有話,直說便是。”


    陳登站直了身子,正要說話。卻聽身後有人開口道:“且慢!”


    說話的是郭嘉!


    這下好玩了。


    見郭嘉主動出手,陶應的嘴角微翹,漾起了一絲笑意。


    ……


    (備注:欲知郭嘉如何玩死陳登,且請獻上五星好評,再看下迴分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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