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還……」


    「有些話不說是不會甘心的,何況我想幫幫國公爺。」


    榮華驚道:「你剛剛是故意那麽說的。」


    葉蓉點了點頭:「二夫人是很好的人,當年本該是她嫁給國公爺,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榮華,晚上叫公子過來一趟。」


    「是。」


    幾人走出香檀居,郭雅心不放心地迴頭看了一眼:「大哥,葉家的事不會牽連到葉姨娘吧。」


    朱明祁淡淡地說:「不至於牽連。她懷著我的骨肉,又不知情,皇上會開恩的。隻不過剛才的事還沒傳開,應該是有人私下得到消息告訴她。你們就當做不知道吧。」


    「好,那我們先迴去了。」郭雅心行過禮,拉著綺羅就走了。


    剛才葉蓉的話多郭雅心多少是有影響的。這麽多年,她以為他早就放下了,也不願意再看見自己,所以盡量避著他,不同他說話。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想著她。


    當初嫁給朱明玉,多少是懷著些許報複心理的。畢竟她愛著的人,有婚約的人,是他。可就算彼此牽念,今生也注定是人成各,今非昨。隻是忽然覺得,沒有那麽遺憾了。


    朱明祁又獨自在香檀居前獨自站了一會兒,仰頭歎道:「你這又是何苦?多一個傷心人罷了。」


    躲在旁邊的李媽媽直看到朱明祁走了,才匆匆忙忙跑迴沐春堂。


    趙阮正在斥責朱景堯:「你小時候聰明,我跟你父親都覺得臉上有光,怎麽越長大越叫人失望?科舉就那麽難考嗎?」


    朱景堯沉默地坐在旁邊,忽然起身跪在地上:「我不想再考了。我想去國子學謀一份差事,老師也答應我……」


    趙阮根本沒耐心聽完,打斷他:「混賬!你是當朝太師的外孫,靖國公的嫡長子,你去國子學謀一份差?也不怕被全京城的人笑話!」


    「可我努力了,就是考不上!這樣一直考,要到什麽時候才是盡頭!」朱景堯壓抑了太久,大聲喊道,「我不想再考了!母親再逼我,我就離家去外麵,自己討生活,不累國公府的名聲就是!」


    趙阮愣住,朱景堯已經起身跑出去了。當年的同窗們在他這個年紀早就成家,要麽考取了功名在做官,要麽另尋出路,各個都活得精彩。隻有他一個人不上不下地吊著,沒日沒夜,沒完沒了地讀書,他真的是受夠了。


    趙阮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女兒一個比一個不成器!李媽媽局促地站在旁邊,不知道還要不要說剛才看見的事。


    「你怎麽去了那麽久?」趙阮喝了口茶,平複下心緒才說話。


    「二夫人在香檀居,國公爺進去了沒多久就出來了,兩個人又在門口說了會兒話。孟四平在附近盯著,老身不敢靠近,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反正國公爺神情是極為溫和的,跟任何時候都不一樣。」李媽媽說。


    趙阮冷笑,把茶杯重重地擲在桌子上。郭雅心真是個禍害。自從這個女人迴來了之後,朱明祁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不說,好好的兩個兒子,一個考不上科舉,一個無心讀書,女兒也嫁不出去。朱明祁非但不關心,還指責她這個做母親的管教無方。她嫁給他這些年,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中,他不是橫眉冷對,就是不聞不問,到頭來還要怪她?!他根本就沒有忘記那個賤人!


    趙阮想,自己不好過,郭雅心也別想好過了。


    過了幾日,一大早天空中就陰沉沉的。綺羅正在自己房中畫畫,因著光線太暗,便讓丫環點了燈。她擔心葉家的事情,也擔心葉季辰和陸雲昭,但她自己出入不是很方便,就讓寧溪和暮雨分頭去打探消息。


    眼下日子已經快到臘月,天氣漸冷,屋子裏放著幾處炭盆。丫環們用火鉗小心地添著銀炭,把屋裏熏得暖暖的。


    阿香走進來,輕聲道:「小姐,儀軒公主身邊的女官來了。」


    綺羅起身相迎,女官行了禮道:「公主在城外別莊的梅花開了,請小姐一同前去觀賞。」


    綺羅有些意外,她跟趙儀軒的交情可沒有好到這份上。請她去賞花?怕是沒什麽好事。


    「我身子不適,恐怕不能前去,還請向公主轉達歉意。」綺羅欠了欠身子說。


    女官卻了然地笑道:「公主派來接小姐的馬車就在外麵,別院裏麵也有專人伺候著,必不會叫小姐吃苦受累。不過是賞花而已,公主誠意邀請,請的是京中的閨秀,也並不隻是小姐一個。小姐還是屈尊跟奴婢走一趟吧。」


    女官都這樣說了,綺羅也沒辦法再推辭,就去稟明了郭雅心。


    寧溪和暮雨不在,郭雅心另派了阿香跟一個婢女與綺羅同去,護院女官卻是不許帶的。她說護衛的事情一並都交由禁軍來負責,公主乃金枝玉葉,請眾人去賞花,安全方麵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綺羅換好衣服,郭雅心送她出門,看到外麵果然有一隊禁軍跟在馬車後麵,帶隊的還是馬憲,這才稍許放心。她把鬥篷上的風帽給綺羅戴上,叮囑道:「皎皎,可要早些迴來。」


    綺羅笑著應好,然後便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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