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棋已經申請了一輛懸浮飛盤,我們乘坐飛盤到黃河用不了多少時間。」林採薇平穩的把車開到目的地,遇見紅燈停車時,還被隔壁用無人駕駛汽車的年輕小夥兒吹口哨,忍無可忍搖上車窗,「這幫臭小鬼。」


    懸浮飛盤經過了幾次改造,現在能在城市之間使用的都是最初版本,能實現超短時間城市與城市之間的運輸,是大多數人們出行的首選交通工具。


    宋靖棋申請的懸浮飛盤是改裝後的懸浮飛盤,除了速度提升,還增加了威力驚人的炮彈,頂級富豪一家有一輛,全華國隻有三輛,其他全部歸國家所有,這種飛盤可以進行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傳輸。


    明聖纖一登上飛盤,少女形態的anima便出現在飛盤裏,她恭敬的指揮小機器人端上熱茶:「兩位大人,日安。」


    明聖纖與黑曜一戰時,anima曾救過她,這些年來每次迴到華國也是anima將她送到目的地,沒有一次缺席。


    「anima,今天也要愉快。」明聖纖朝她釋放善意,便見anima眼睛出現一串代碼,那是她的心情指數,現在直線上升。


    他們今天的目的地依然是黃河。


    隻是與先前幾次過來不同,明聖纖和統禦者帶來了能替代天命珠的


    物品,它能完全堵住戒子空間的洞口,不讓靈氣泄露,而且是永久。


    明聖纖耗費二十年,就是為了帶迴外婆和未來,她從十六歲找到三十六歲,從少女找到青年,然後中年,現在終於……


    黃河近在眼前,明聖纖眼前閃過第一次來到黃河時的畫麵,她仿佛看見了外婆。


    「開始吧。」明聖纖輕聲道。


    統禦者點點頭,接著他雙手合併,中指交叉成九十度,再指尖對準黃河,最後慢慢展開雙手,河水跟隨著他的手勢緩緩分開。


    整個過程黃沙漫天,一年生其餘三人早有準備戴上防風目鏡,盡管如此他們還是眯著眼睛看著明聖纖和統禦者進入黃河裏。


    「他們的實力比上一次見到時更強了。」


    「統禦者之前還不能進黃河,現在可以跟著進去,真不知道他們兩人究竟經歷過什麽。」


    也許很兇險,也許很艱難。


    二十年來,他們沒有一天住在家裏,沒有一天不奔波。


    好幾次迴來鷹市都需要範學林帶著醫療部隊前來治療才能保住性命。


    ·


    明聖纖朝著熟悉的方向走,她身後是默默跟著她的統禦者,兩人沒有發出一點交流,卻默契的照顧著對方,這是二十年來一同戰鬥和生活培養出來的默契。


    三分鍾後,他們見到封印住芥子空間的天命珠。


    原本青色的天命珠已變得透明,好似耗盡能量一般。


    明聖纖沒有一點猶豫的拿下天命珠,霎時間肉眼可見濃鬱的靈氣從洞口噴湧而出,幾秒後靈氣漸漸變淡,足以讓兩人看清芥子空間內的景象。


    鬱鬱蔥蔥的大樹下,是泛黃的土地,不過土地麵上撲著一層薄薄的樹葉。


    滿頭銀髮的少女躺在樹下,麵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半晌似乎感覺到有人過來了,她緩緩睜開眼睛,雪白的睫毛好似一把小扇子。


    見到麵前的兩人,少女露出一抹笑容:「明明,真的……是你啊……」


    未來與二十年前完全不一樣,她長高了,但依然那麽瘦,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身不能忽視的虛弱。


    明聖纖溫柔地揉揉她的腦袋:「我帶你出去啊。」


    「可是……」未來蹭了蹭她溫熱的掌心,「太晚了。」


    太晚了,本能支撐二十年的天命珠,早在五年前就呈現衰弱的趨勢,一開始隻是沒有力氣,後來身體停止長大,指甲頭髮永遠不會生長,最後逐漸變白,她從每天精力旺盛到現在一天有二十三個小時都在沉睡。


    明聖纖抱住虛弱的未來,將她擁在懷裏:「怎麽會晚呢?我會帶著你還有外婆一同離開。」


    未來靠在她懷裏,吸了吸鼻子:「……我好開心啊……」


    未來紅著眼睛透過縫隙看見身材高大的統禦者,她動了動嘴巴,無聲地說:「便宜你了。」


    真的便宜你了。


    臭沈嘉楠。


    可是……


    「我……真的見到你了。」


    等了二十年……


    最終天命珠化成粉末被風吹散,懷裏的女孩徹底斷了唿吸。


    不遠處,西王母和天狗走來,天狗湊前用鼻子嗅了嗅未來的身體,然後低聲嗚嗚的叫著。


    「那孩子……哎……」西王母聲音又輕又遠,「本來可以活著的。」


    可惜,花費了五年的能量。


    不過幸好,見到最後一麵,最後五年很痛苦吧。


    ·


    芥子空間北部冰川地帶。


    白澤站在冰川之上,良久,他伸出手接住一捧銀白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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