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什麽?”李梓源皺眉問道。


    李石迴神,立刻收起自己的表情,淡淡迴應:“沒什麽,我是說你的這個想法挺好的!”


    第二日一早,父子倆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匆匆朝著曹府而去。


    對上守門的小廝,兩人說是來看府上的李姨娘,可小廝聽後卻是一臉怒色,“府上哪裏有什麽李姨娘!”


    李梓源聞言隨即質問:“怎麽可能沒有呢?我妹妹明明就是......”


    可他的話沒有說完,就又被小廝打斷,“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再敢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


    另一旁的小廝也跟著補話,“閑雜人等,不要在府門外逗留,速速離去!”


    話落,兩個小廝還上前出手推搡,直到把他們趕下了台階才罷休。


    李梓源不服氣,伸手指著還想再上前說些什麽,卻被李石拽著一路離開了老遠。


    離開了曹府所在的那條街道,他才終於甩開李石鉗製著他的手,滿腹疑惑,“爹,你拉我幹嘛!我還要好好問問他們呢!”


    李石長歎一聲,“唉,算了,人都已經賣了,不讓見也是情理之中,你要怪,就怪爹吧!畢竟當初,是爹去簽的賣身契!”


    “我......”李梓源有些說不出話。


    他又怎麽能怪李石呢?當初也是為了替他還債。但又不能怪他,畢竟他的遭遇也完全是因李雨芳的一手策劃。所以最終算下來,好像是李雨芳自己自食惡果。


    兩人頓時相顧無言。


    過了一會兒,李石一副頹然的模樣開口:“兒啊!我想自己一個人走走,你先迴家去吧!”


    李梓源見狀以為他是難過,開口想要勸說:“爹,你......”


    但李石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直接側頭擺了擺手,“迴去吧!”


    李梓源聞言隻能一步三迴頭的先行離開了。


    人一走遠,李石的目光立刻活泛起來。


    剛才曹府兩個小廝的行為和話語絕對沒那麽簡單,兒子那個腦袋直的沒看出來,他可是察覺到了!為了避免兒子魯莽壞事,所以隻好先打發走了。


    他轉身沿著剛才出來的路往迴走,重新來到曹府旁邊,悄悄躲在石獅子的一側盯著。


    但隻可惜,這日,他一直盯到晌午,也沒有盯到任何線索。


    ......


    京城,坤寧宮。


    “嘩啦”一連串脆響,原本正在用早膳的皇後,直接將一桌子的膳食全部掀翻在地。


    一旁的韓嬤嬤見狀,趕忙伸手撫著皇後的後背,一邊撫著一邊出言勸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皇後的腳邊,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太監,此時頭已經埋到了地上。


    “既然此事皇上昨日就已下令,為何今日才傳信過來?如今,今日沒有舉行早朝,所有人都知道了,才來告訴本宮?禦書房那幾個人是怎麽辦事的?”皇後憤怒的連番質問。


    太監抖的更厲害了,“奴,奴才不知!許是,許是皇上那邊,昨夜侍疾,需要的人手多,走不開吧!”


    “對!侍疾!”皇後聞言眼眸一亮,此時不是問責的時候,得先籠住皇上才是。


    她立刻起身,一邊朝內殿轉身一邊吩咐:“快給本宮更衣,本宮現在就去乾清宮!”


    “是!”身旁的韓嬤嬤立刻領命。


    太監聞言,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他趕忙跪爬著又擋到皇後的身前。


    韓嬤嬤見狀大聲斥責:“大膽王忠,你這是幹什麽?敢擋娘娘的路!”


    “奴才不敢!”王忠拚命磕了幾個頭,然後急急稟報:“娘娘,貴妃娘娘她,昨晚就已經去侍疾了,而且,而且在那之後,皇上就下旨,其他人一概不許進殿!”


    皇後聞言這下更氣了,“什麽?本宮都沒得到消息,她是怎麽那麽快知道的?”


    王忠不敢答話。


    片刻過後,皇後冷笑一聲,“嗬!怎麽,本宮還好好在後位端坐著呢!一個個就急不可耐的開始攀附雲英宮了是嗎?貴妃?才做了幾日的貴妃?她算是個什麽東西!當年若不是巴上了溫氏那個狐媚子,皇上怎麽會多看她一眼!”


    韓嬤嬤不斷安撫,給她順著氣,“娘娘說的是!那些人都是沒有眼力見兒的東西,娘娘不必跟他們置氣,等將來我們二殿下繼位了,有他們好看的!”


    提到歐陽文程,皇後又暗暗生氣,“程兒也是,好端端的為何要出門?還一走就是這麽久!本宮讓他重視重視子嗣之事,他可倒好,不僅之前總是護著那個上官嘉韻,如今更是直接一走了之,讓本宮想插手都無計可施!要是他在京裏,又豈會輪到那母子倆在這耀武揚威!”


    “娘娘不要著急!二殿下或許真的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吧!娘娘放心!咱們二殿下始終是嫡子,怎是那三皇子可比的?自古立嫡立長,三皇子無論如何都是沒有資格的!”韓嬤嬤又出言寬慰著。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皇後思慮著,一臉慎重的看向麵前跪著的人,“王忠,你親自去打探,看看皇上這次的病究竟如何!”


    雖說她知道皇上平日的身體一直很好,但還是要有所防備。


    “是!”王忠領命而去。


    韓嬤嬤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娘娘,老奴扶您去內室休息會兒吧!”


    皇後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一片狼藉,擰了擰眉扶額,“也好!”


    韓嬤嬤聞言扶著她朝內室走,一邊走還不忘迴頭,沉聲吩咐那一個個隻顧跪在地上惶恐的小宮女們:“都愣著幹嘛呢?還不趕緊收拾,留在這裏礙娘娘的眼嗎?”


    小宮女們這才哆嗦著起身,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


    半個時辰後,王忠匆匆趕迴複命。


    帶迴的消息還好,皇上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操勞過度,休養幾日就好。


    皇後總算暫時放下了心,但並不是任其發展。


    她將剛才等待消息時寫好的紙條遞給王忠,隨即吩咐:“王忠,這幾位大人,你背下來,隨即燒掉,然後去悄悄給這幾人傳信,讓他們這段時間給老三使使絆子,找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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