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雷上前道:“母親,吉時已到。”龍神母淡淡吩咐道:“那便開始罷!”敖雷點頭,自有一位龍族長老高聲叫道:“及時已至,有請兩位新人!”


    龍族嫁女,自不會與俗世的習俗一般,但既然廣邀貴客,自是要出來見人行禮。那孔風身穿大紅喜服,當真是意氣風發,能娶到龍女,與龍族族長結親,也算一樁大造化。


    孔風之後乃是龍女新娘,身形窈窕,香風未聞,頭上蓋著紅披頭,果然是國色天香。眾人無不誇讚。一對新人先是向龍神母與渾天兩位老祖跪下叩頭,隨後又向敖雷與孔聖叩頭,最後則是向諸位賓客施禮。


    渾天笑嗬嗬道:“大喜之日,本座也沒甚麽可送,便敬奉法寶飛劍一柄,算是我九天仙闕一點心意。也彰表龍族多年以來,行雲布雨,澤被蒼生之功!”


    眾人無不豔羨,法寶難得,飛劍法寶更是難得,也唯有渾天這等合道老祖,也不當迴事,隨手送出。渾天之下,仙督司三位神君各有厚禮相贈,不必贅言。


    轉眼輪到淩衝送禮,淩衝暗忖:“龍族婚俗倒也奇特,眾賓朋就在席上送禮,頗有攀比之意。”他得知龍族嫁女之事不久,還未來得及準備厚禮。


    左神君送出一對,乃是三十六重天禁製圓滿的法器,差一步便能凝聚元靈,成就法寶,絕不算輕,見淩衝沉吟,冷笑道:“怎麽,敢情太玄派新在天星界立教,根基不穩,淩掌教囊中羞澀,沒得甚麽寶貝相送?不要緊!若有礙難,我仙督司替你送上一份大禮便是!”


    慕容長生冷笑道:“淩掌教可不是一般人物,手中法寶無數,堪稱多寶神君,又豈會無禮可送?左神君莫要說笑!”眾人大多隻知淩衝修煉陰陽之氣在身,並不知其根底,一時都有些好奇,淩衝會送甚麽禮物。


    乃師孔聖與淩衝有仇,孔風自也不會對淩衝假以辭色,隻是冷笑以對,等著看笑話。那龍女隔著紅披頭,一雙妙目也注定在淩衝麵上。淩衝也不臉紅,淡笑道:“淩某生平殺人無算,所得財貨倒也不少,但皆是指尖漏沙,剩不下甚麽。恰好前些時日得了一件小玩物,本來不欲獻醜,當此大喜之日,由不得我吝惜,便借花獻佛罷!”


    一拍頂門,立時魔氣森森,一麵魔幡高挑,上有七色光華旋繞不定,又有陰魂痛泣嚎哭之聲,顯是一件魔道法寶,正是淩衝奪自七情魔國兩位玄陰之手的一麵七情魔幡!


    此寶一出,魔意席卷當場,淩衝笑道:“此寶是以七情魔道之法祭煉,雖與龍族修煉的純陽之道不同,但將之拆了,總能刮下幾兩天材地寶!”伸手一指,那魔幡落在敖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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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雷嘴角抽了抽,收了魔幡,拱手道:“多謝淩掌教贈寶!”不論在座賓朋送出甚麽驚世駭俗之寶,龍神母始終神色淡淡,就算渾天的法寶飛劍與淩衝的七情魔幡,亦未稍有動容。


    等到新人禮成,送入洞房,自有無數龍女穿花一般,流水價送上仙家珍饈,眾老祖紛紛落座,就在龍宮之中飲宴起來。龍神母隻與渾天略略舉杯,飲了一杯仙釀,便停杯不飲。


    眾老祖一麵唿朋喚友,一麵觀賞龍女歌舞,飲酒作樂,不亦樂乎。淩衝得空與東海龍君舉杯同飲,悄然問道:“龍女成親,何必弄這大場麵?龍神母究竟有何打算?”


    敖通以杯掩麵,說道:“龍神母請了大荒道人來,便是要為敖震重鑄神軀,性命合一!”淩衝心頭一凜,道:“渾天在此,仙督司能容得敖震複生?”


    東海龍君冷笑道:“九天仙闕四麵皆敵,又有九穹仙君虎視眈眈,何況當年敖震之事,確有許多齷齪,龍神母隻是不願深究罷了。渾天未必願意將龍族得罪死了,敖震複生還是有幾分指望的。”


    淩衝點了點頭。沙瀧湊上來道:“敖震複生還有一個難點,其元神被應嘯用天龍幡,本性迷失,除卻大荒道人以青帝神通修補其龍軀之外,還要另有精通神魂法門的高手施法,喚迴敖震本性真如方可!”


    淩衝心頭一凜,道:“我?”東海龍君笑道:“不是你是誰?世上除了先天魔祖之外,又有誰似你這般精通七情六欲法門?還有噬魂幡在手?敖震要複生,須得借你之手,你以為那一元重水是好拿的麽?”


    淩衝瞠然不知以對。東海龍君笑道:“不必擔心,龍神母有求於你,至少你在龍祖界時,渾天不至對你出手,待你將敖震元神喚醒,再求龍神母送你迴天星界,龍神母必會答應。你若是還不放心,大可留在龍祖界幾十上百年,難道渾天還能等得起你?”


    淩衝苦笑道:“我若留在龍祖界,不必幾十上百年,就算十年,太玄派在天星界的基業也早被人吃幹抹淨了!”東海龍君笑道:“何必杞人憂天?仙督司三神君非是一條心,自有我與敖雷對付,龍神母纏住渾天,到時你隻管逃命便是!”


    敖通這廝三言兩語,倒是奠定了淩衝倉皇逃命之局。淩衝咬牙道:“我萬裏而來,為敖震重塑元神,到頭來卻落個倉皇而逃的下場,你們龍族倒是好待客之道!”


    東海龍君笑道:“拿人手短,你拿一元重水之時,可曾想到今日?”淩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由得悶悶不樂。迦樓羅一雙兇睛始終不離淩衝左右,暗自咬牙切齒,對元晦道:“大金剛王佛許我的機緣在何處?”


    元晦道:“稍安勿躁,王佛既然許了你,便不會落空。”眾老祖歡聚飲宴,足足過了三日,之後孔風洞房已畢,攜了新婚妻子出來敬酒,又是一陣鬧騰。


    龍神母第二日便借故離席,連渾天也不見蹤影,聽聞是借了一處殿宇休息去了。淩衝隻顧喝酒,靜候龍神母召喚。果然到了第七日上,敖雷神神秘秘走來,低聲道:“家母請淩掌教禁地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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