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界第一魔道門戶星宿魔宗,除卻掌教星帝之外,竟已是傾巢而出!星宿魔宗共有三位星垣之主,之前唯有喬依依這位天市星主負責外務,常在輪迴界現身,至於太微星主與星帝兩位,便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無從窺探,更無從推測。但今日堂堂太微星主卻是親自降臨!


    太微星主一出,將漫天光彩收於己身,當真是全場焦點,就算姬冰花、淩衝,乃至普渡神僧與孔聖幾位,方才還在打生打死,如今雖神通不停,卻不由自主瞥向何萬壽!


    太微星主望去是一副老翁的模樣,卻是不怒自威,隻望了太象五元宮一眼,便搖頭道:“此宮的禁製非是這般攻打,且聽老夫之言!那鱷魚精,將你元身往坎位偏西七度之上撞去,兀那魚精!將你元身所化飛劍往離宮正中斬去,如此便可破去一層禁製。”


    其聲娓娓道來,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尋常,但自有一股魔力,鱷魚精與魚精自是指鱷神與於劍兩個,平日誰敢當麵喝破他們是妖怪身份,難免要被其暴怒撕碎吞噬,但在太微星主口中說來,非但不敢齜牙憤怒,還身不由主隨著其指使而做。


    鱷神將元身巨尾往坎位偏西七度之上狠狠抽去,卻暗忖道:“這位說話的功夫,太象宮禁製之力已然變幻了數次,如何能破去其中法力?”


    於劍不善言辭,但亦是心存狐疑,不過元身所化劍光仍是按著太微星主所說劍路劈去!誰知鱷神鱷尾一動之時,太象宮上禁製法力接連變幻,等到鱷尾劈實,卻恰恰劈在禁製轉換最為關鍵的節點,恰如裏應外合,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再沒有這般精準!


    同時於劍劍光亦已劈落,恰在太象宮禁製受鱷尾衝撞的那一瞬,禁製之力流動滯澀,正巧出現了一絲破綻,又正巧被於劍一劍穿透,前後配合的更是天衣無縫,隻聽琉璃碎裂一般的聲音連片響過,太象五元宮之上籠蓋的數層禁製之光竟然當真被破去了一層!


    這一招立威著實神乎其神,鱷神與於劍皆是錯愕難當,姬冰花暗罵一聲:“裝神弄鬼!”但也不得不佩服太微鬥數推算之妙,幾乎不在郭純陽之下了。


    太微星主頭頂太微星盤星光蕩漾,小試牛刀之下,麵上卻殊無歡喜之色,隻淡淡說道:“莫要遲疑,且按本座吩咐,不出半個時辰,定能破去這座勞什子太象宮!司徒化,你也出手!”


    司徒化領命而出,獰笑一聲,腦後七色星光飛起,正是日月五行輪。其真身隱於日月五行輪之中,化為一道通天星芒,如彗星墜地,直直轟向太象宮!


    三大長生高手聯手攻打太象五元宮。太微星主漫不經心的推算太象宮禁製運轉之道,往往在最為關鍵的節點出聲指點,再由三大高手出手破去,太微鬥數推算這等東西,簡直信手拈來,若合符節。


    鱷神與於劍皆是桀驁之輩,但在太微星主之下,卻桀驁不起來,隻能老老實實聽從吩咐。如此一來,不出半個時辰,原本太象宮之外一層厚厚的禁製之力,已然被破去七七八八,甚是稀薄。


    太微星主此舉亦是迫使郭純陽出手與他過招。各路仙神攻打之下,郭純陽卻始終不曾現身出手,不知在憋著甚麽詭計。再者何萬壽對自家推衍之道自負到了極點,認為周天之中無人能及,就算星帝也要瞠乎其後,但憑空蹦出一個郭純陽,竟能推算出其掩蓋了千年的本名,總有一股鬱怒之氣難消,因此趁太玄大劫,前來逼郭純陽現身,再論道鬥法一番。


    眼見太象五元宮護持之力要被破去,三大高手聯手攻打之下,太象宮中許多小洞天亦有震蕩之感。周其與賀百川率領門中弟子安撫生靈,又要修補禁製,穩固洞天,著實有些焦頭爛額。賀百川叫道:“太微星主好不要臉!怎麽掌教還不出手?”


    周其黑著臉喝道:“莫要多嘴!”二老忙裏忙外,身後一幹弟子任青、狄謙等輩亦是大氣都不敢出。葉向天亦在其中,其手托太陰火樹,亦在幫忙維護洞天穩定。血魔來襲,郭純陽卻未令其出戰,葉向天也不多言,他雖是待詔級數,縱有太陰火樹在手,也難在血魔手中走過幾招,還是莫要出頭的好。


    葉向天微微抬首,似能透過禁製之力望見淩衝陰神奮戰之景,苦笑一聲,又搖了搖頭。


    掌教大殿之中,淩衝陽神還在苦苦參悟圓滿的洞虛劍訣,感應到整座太象五元宮震蕩,愕然睜眼,略一存神,驚道:“太微星主竟然也來了!”


    郭純陽冷笑道:“那廝隻想與我鬥一鬥推衍之道,且讓他蹦躂一會。你參悟洞虛劍訣,有何所得?”淩衝道:“弟子重新推衍的洞虛劍訣,要證純陽,須得仿效天地初開,以地火水風之道重塑乾坤,隻不過這地火水風也須得是由劍氣化成。”洞虛劍訣之道,是虛空神通與劍道相合,淩衝推衍出的法門,便是以無量劍氣開辟天地,再塑乾坤,功成之後,洞虛真界化為由劍氣組成之洞天,用來鬥法自是無往不利。


    郭純陽頷首道:“路子對了。當年三代四代祖師不曾推衍完全,非是差了劍道修持之法,而是無有頂尖的虛空神通支持,你得了空桑上人的虛空法門,才能將這門劍訣推衍到盡善盡美。”


    淩衝皺眉道:“隻是弟子還未尋到那一絲契機。”以道家說法,天地之前乃是一片混沌,圓如雞子,繼而有一陽之生,方才引動無窮靈機變化,有地火水風之出,錘鍛乾坤。又有陰陽之氣引動,創生萬物。


    洞虛劍訣以玄門之道修煉,要在洞虛真界之中重辟天地,還差一絲靈機,便是那“一陽生”之契機,淩衝還在苦苦體悟追尋。這一抹靈機譬如佛家所言之頓悟,若是機緣到了,立時可成。若是機緣不至,也許窮盡一生,亦隻能望洋興歎。


    郭純陽嗬嗬一笑,道:“你能說出‘一陽生’三字,已算得了大道之機,證道已不遠矣!”淩衝心中一動,知道乃師素來不會無的放矢,忙道:“弟子機緣何處,還請師傅示下!”


    郭純陽笑道:“快了!”大殿忽而又是一陣抖動,郭純陽道:“降臨此界的三頭魔祖,血魔被拖在血河之中,六欲陰魔與九子鬼母亦有人出手對付,便隻剩何萬壽這廝了!”


    太象宮外,太微星主眉頭大皺,郭純陽始終不肯現身,已是令其怒火中燒,思忖著是否自家也該出手,殺一殺郭小眼的氣焰,忽聽一聲歡唿,原來司徒化三個聯手強攻,終於將最後一層禁製之力攻破!


    司徒化獰笑練練,將七色星光向下便刷!日月五行輪是以星宿魔宗七曜天星法合煉而成,七曜者乃日月與金木水火土之力,可謂陰陽五行齊備,亦是一門驚天秘法。


    司徒化上次在四海龍君攻入星宮之時,未有甚麽作為,被太微星主申斥了一頓,憋了一股惡氣,此時得了良機,哪裏還不全力以赴?七曜星光一動,如同一條匹練,晃得一晃,太象宮上一座數十丈的偏殿已被轟成渣滓!


    鱷神與於劍急忙跟進,鱷神元身化為一條百丈長短的巨鱷,落在太象宮之上,鱷尾連掃,大口翕張,片刻間已轟碎不少建築!太象宮經太玄幾位長老兩百多年祭煉,禁製重重,但沒了護持之力,也當不得玄陰之輩肆意轟殺,當下便損失慘重。甚至有許多弟子藏身宮中,也被三人尋到,以神通轟殺,不多時已有數十弟子慘死。


    三位長生老祖魔威肆虐,淩衝與姬冰花卻不能不管,太象宮下麵便是玄女宮,宮中禁製更是薄弱,一旦受了波及,苦心調教多年的弟子便要遭遇一場大殺劫!


    姬冰花大喝一聲,立時身劍合一,迴劍搭救,司徒化冷笑喝道:“正要你來!”日月五行輪輪轉之間,飄灑無數星光,星芒如絲如雨,成了一道七彩飄帶,姬冰花的冰魄劍光一入其間,立時有無量星光絲雨飛來,與冰魄劍光交纏消磨。姬冰花劍光之上又附著了一層玄冥真水之氣,凍結萬物,但七曜星光陰陽五行俱足,並無甚麽破綻,對其克製之力不強。


    姬冰花與司徒化道行相若,神通變化精熟,雖比不得與喬依依交手之時那般吃力,但要衝破其攔阻,短時之內全無可能。姬冰花一去,淩衝陰神隻好獨立麵對喬依依攻勢,縱有普渡的七寶浮屠護持,亦是險象環生。


    甚至還有一次被喬依依的天星神鏈覷準破綻,一擊抽來,雖有七寶浮屠擋了一擋,但餘威所向,仍是將淩衝陰神生生震爆!幸好陰神之軀本就是無數魔念凝練,爆散之後立時重新化合為一,但也受了重傷!


    喬依依深恨七寶浮屠礙事,足下宙光真水一起,往浮屠之上衝去,立時將浮屠佛光衝的搖蕩不已。普渡神僧微微皺眉,但眼前孔聖的先天五色玄光又已刷落,隻好用手一點,一蓬欲界淨火飛起,將之敵住。


    圍攻太玄之輩著實太多,玄陰級數反倒都不甚顯眼,更是充當了急先鋒一般的角色,若是再無新的援兵,遲早要被其等將太象宮打破!


    鱷神見姬冰花飛來,想起北冥妖族與玄女宮數千年仇怨,戾氣大作,叫道:“老子先破了你的玄女宮,將你滿門弟子盡數吃了!”一個狼犺之極的元身將鱗甲外露,橫裏向玄女宮撞去!


    姬冰花目眥欲裂,偏偏抽身不得。轟的一聲巨響,玄女宮的護宮禁製亦被撞出一個巨大窟窿!玄女宮與太象宮合煉一體,一榮俱榮,太象宮禁製被破,玄女宮自也難以幸免。


    姬冰花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怒號,但見玄女宮鱷神再一撞之下,宮門隻剩一堆殘垣,分明有幾個女弟子猝不及防,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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