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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始宮中雲孟望著眼前在床榻之上人事不省的蘭芝郡主,滿眼的傷感之情,“郡主患病已經將近一月了,起初還隻是精神萎靡,不思茶飯,到後來,哎,幹脆就是昏昏沉沉,意識也開始模糊了。”一直在郡主身邊侍奉的宮女對雲孟述說道,


    “太醫就沒說郡主染了何病嗎?”雲孟急切的問道,


    “迴丞相,自打郡主染恙就一連請了數名太醫,太醫們都說郡主是思慮成疾,病根在心中,可卻都束手無策。”宮女又說道。


    雲孟神情嚴肅坐在苻遙床榻旁邊,此時已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雲孟將手指搭在苻遙的手腕上,想為郡主把把脈,探探病情。可手剛往苻遙手腕處一擱,突然見到苻遙手臂微微一動,然後竟然翻過了將雲孟的手給握住了,隻是這隻手冰冷非常,


    “丞相,郡主醒了,郡主醒了!”雲孟驚訝的抬起頭看向苻遙的臉龐,隻見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正也看著自己,那雙眼睛仍是那麽清澈,純潔,如同兩顆寶石一般,隻是苻遙美麗的雙眼之中帶著一絲喜悅,還帶著一絲悲傷。雲孟沒有將手抽迴來,反而將苻遙冰冷的慘白的小手握得更緊。


    “先,先生,你,你終於,終於迴來了,先生,一定,一定是大勝,大勝而歸吧。”苻遙有氣無力的說道,每一個字似乎又要用盡全力似的。


    雲孟點了點頭,關切的說道:“郡主身體虛弱,不要多說話,好好將養一段時日應該就可痊愈了,到時候雲某可以陪著郡主到院中賞梅,君主還不知,今冬郡主宮中的臘梅開得格外香豔。”


    “好……”苻遙虛弱的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雲孟又說道:“可否讓雲某為郡主把一下脈?”


    而苻遙隻是搖了搖頭,拉著雲孟的那隻手一直不放,雙眼視線也始終停留在雲孟身上,仿佛看不夠似的,


    “先生現在幾時了?”苻遙始終這麽稱唿雲孟,


    雲孟轉身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對苻遙說道:“現在大概五更天了,天就要亮了。”


    “我現在,就想去看看,先生,先生說的,那枝梅花。”苻遙突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這怎麽能行呢?郡主如今身子這麽弱,外邊又正值寒冬,要是再受了風寒那可不得了。”一旁的那個宮女聽到郡主要出去賞梅擔心地說道。


    “是啊,如今天氣異常寒冷,如果郡主實在想賞梅何不尋個暖和些的日子,要不就等到午時去看,如何?”雲孟也勸道,


    苻遙則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聽,聽先生說了,苻,苻遙,實在,實在心癢難耐,真的想去看看。”


    “郡主,您身子真的太弱了,連說話都這麽費力氣,更何況下床到外邊去呢?郡主實在想看那枝梅花,要不奴婢出去將它折下來,給郡主帶迴來看不也一樣嗎?”宮女又說道,


    “萬萬,萬萬使不得。”苻遙阻止宮女說道,然後掙紮著就要起來,


    雲孟趕忙上前輕輕扶助苻遙,說道:“郡主莫急,你若真的想看,雲某扶著郡主去看,如何?”


    苻遙嘴角露出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於是雲孟讓宮女給郡主穿上厚厚的棉服,然後他與那名宮女一左一右將苻遙扶著慢慢下了地,出了門緩慢的朝後園走去。


    “說來也怪,我這出來,經,經冷風一吹,反而感覺身上鬆快多了,興許,興許是久不出門的緣故吧。”苻遙邊走邊說道,盡管仍然是比較虛弱,但看起來精神確實比方才好了許多,苻遙又對一旁的宮女說道:“夏碧,我現在感覺還好,又有先生在,此處就不用你了,你去給先生煎些熱茶,我們片刻就迴。”


    夏碧看了看苻遙,又看了看雲孟,雲孟也點了點頭,於是夏碧施了一禮,退了迴去。雲孟便接著扶著苻遙走進後園。建始宮的後園其實不算太大,但卻很雅致,亭台水榭小而精致,隻不過如今寒冬季節,園中草木凋敝,滿眼之內幾乎都是一種顏色。“郡主,你看那邊。”雲孟用手一指前方樹枝之中伸出的一枝梅花對苻遙說道。


    “好一枝寒梅,不畏嚴寒,傲裏獨尊,越是寒冷它反而生長得越豔麗,先,先生不覺得這寒梅更像一個人嗎?”苻遙一邊觀賞著梅花一邊對雲孟說道,精神仿佛真的是越來越好。


    雲孟剛才緊張的心也放下了不少,然後說道:“雲某覺得這梅花若是說像一個人嗎?倒是其品質與郡主有幾分相似,郡主雖出身貴族,但年幼便遭遇重大變故,遭人追殺,有流落大晉受盡欺淩,然郡主並未因此而隨波逐流,反而一心想著故土,終於苦盡甘來,盛開綻放。”


    “先生真會,咳咳,真會說笑,苻遙哪裏能與這寒梅相提並論,苻遙自幼飄零,命薄福淺,哪有像寒梅這般的頑強啊,哎,‘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苻遙低聲的念誦著《詩經》中的兩句詩,隻是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又有些傷心了。


    雲孟轉到苻遙麵前,伸出手像給苻遙緊一緊鬆開的棉鬥篷,順便安慰一下苻遙,可雲孟雙臂剛一伸出,苻遙便順勢撲入到了雲孟的懷中,而且用雙臂緊緊地將雲孟抱住,雲孟吃了一驚,本能的先從苻遙的手臂中掙脫出來,可是這時他才發覺苻遙居然使出了那麽大的力氣,仿佛怕他一下子從手臂中溜走一般。“先生別怕,此處沒有外人,就讓苻遙抱一次吧。”苻遙在雲孟的懷中輕輕地說道,聽到苻遙這麽說,雲孟不再抵擋,也慢慢的用雙手將苻遙摟在懷中。“好溫暖啊!咳咳,要是能永永遠遠這下下去該多麽好啊!”兩個人就這樣在園中靜靜地相擁而立,仿佛如同雕塑一般,仿佛蒼天也好像不忍心讓這般美好溜走,將時間凝固了。一陣寒風吹過,枝上的梅花被風吹散,一片片的白色花瓣隨風起舞,將這陰鬱的天空裝點得那麽美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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