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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慕容霸去內黃其實並非雲孟本意,雲孟隻是想將其從苻江身邊支走,好有機會與苻江進行一次長談以修補君臣二人的關係,並且沒有了慕容霸從中幹擾,雲孟可以盡快拿下鄴城。於是這日晚間,雲孟安頓好大營諸事後,隻身來到苻江禦帳,雲孟站在帳外看到帳內燈火通明,“應該陛下還沒有休息。”雲孟心想,於是便走到帳前,帳外內侍見到丞相,連忙施禮,雲孟輕聲問道:“陛下可在帳中?”


    內侍答道:“迴丞相,陛下正在帳中,還未曾休息。”


    “哦,那就有勞公公進去通稟一下,就說雲孟求見陛下。”雲孟又客氣的說道,


    內侍又施了一禮,轉身撩起帳簾,進了大帳,隻是內侍撩起大帳的一刻,雲孟不經意的看到苻江在燈下好像正讀著一封書信,然後帳簾又重新落下擋住了視線。雲孟倒也沒有在意,不一會兒那名內侍將帳簾又撩起,請雲孟進帳。雲孟道了聲謝,邁步走進禦帳,瞟了一眼苻江的書案之上卻不見了剛才的那封書信,“哦,是丞相來了,可有何事嗎?”苻江先問了一句,


    雲孟連忙躬身失禮,苻江緊走幾步上前將雲孟扶助,說道:“帳中隻有你我君臣,不必如此多禮,還如往常一般就可,快快坐下說話。”苻江不論語氣,還是態度都與白天截然不同。


    雲孟也是不知何故,謝恩之後坐在一旁,卻見苻江雙眼通紅,眼神之中似乎還有一絲絲憂傷。雲孟於是問道:“陛下長途遠來,鞍馬勞頓,可一定要保重禦體啊!”


    苻江麵露尷尬,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麽?將士們既然可以適應,朕又有何不可?”


    雲孟又說道:“臣深夜驚擾聖駕,隻是因有關鄴城之事必須要向陛下稟報,還望陛下恕罪。”


    苻江一聽忙問道:“莫不是鄴城有變嗎?”


    雲孟搖了搖頭答道:“陛下放心。並非是出了變故,其實臣早已有了破城之法,隻是因為白天大帳之中人多眼雜,此事關係到陛下伐燕大計以及多人性命。故而臣並未講明。如今夜深人靜,又無旁人,臣才特來向陛下稟報詳情。”


    “哦!原來如此,丞相真是有心了,既然如此。那朕就洗耳恭聽啦!”苻江恍然大悟說道,於是雲孟便將他的計劃向苻江進行了詳細述說。


    原來早在苻江到來之前,鄴城之中就有人暗中與雲孟取得了聯係,此人正是燕國散騎侍郎餘威,餘威乃是扶餘人首領,被慕容評征召,名義是重用,實則是想借此加以控製扶餘、高勾麗等各部族,鄴城之中被掠為人質的扶餘、高勾麗約有上千,這些人不想因為秦燕之戰而成為陪綁燕國人牲。於是密謀投秦,想以助秦軍拿下鄴城來換得部族的平安,便推舉餘威為首領,與秦軍秘密接觸。


    苻江聽完雲孟的敘述後,沉思片刻,說道:“若是能有餘威及其其族人相助,裏應外合之下,倒是對我軍極為有利的,確實不知其投誠之意是真是假?”


    “陛下之慮不無道理,不過如今我軍重兵圍城之下他即使有心耍詐也難有作為。所以不怕他不誠心,而且餘威表示願意將城門打開迎接我軍進城。”雲孟又說道。


    “要是能夠如此,朕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有丞相在朕真的省去了好多麻煩啊!”苻江感慨的說道。


    “陛下能這般信任雲孟,臣心甚慰。不過臣還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雲孟有拱手問道。


    苻江了卻了一樁心事,似乎心情也好了起來,便說道:“有何話雲卿盡管將來,反正你我君臣也有好一段日子沒有暢談過了,今夜朕也毫無睡意不妨暢所欲言好好說說話。”


    雲孟微微一笑。說道:“是啊,臣時常想起陛下與臣在桃園中的那段日子,桃樹下,桃花香,君臣暢談天下事,品香茗,飲美酒,盡數古今風流人物。如今擔子重了,思緒也越來越雜了,反而曾經那種灑脫卻再也找不迴來了。”


    苻江聽了雲孟的感慨,似乎也想起了過去的時光,他想到了尚書府雲孟舌辯苻長,養心殿瞞天過海,想到了他與雲孟攜手站在未央宮宮城之上,受萬人仰視時的情形,又想到了剛才的那一封信,不由得長歎了一聲。苻江的這一聲長歎包含了他太多感受與太多的無奈,身為人君盡管高高在上,手握生殺予奪的大權,可高出不勝寒的孤獨,麵對知己卻不能敞開心扉,這種痛苦隻有他自己才會體會。


    雲孟看苻江半天沒有說話,便輕聲問道:“陛下,難道還有心事?”


    “哦!沒有,沒有,朕隻是聽了丞相的感懷,身臨其境思緒也迴到了過去罷了。”苻江忙解釋道。


    “不知郡主如今可好?”雲孟也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麽一句,也許是因為想起了桃園中的桃花的緣故。


    “這……這個?哦!遙妹她很好,很好。”苻江的迴答有些遲疑,也有些勉強。


    雲孟稍稍楞了一下,倒也沒再問下去。然後苻江說道:“丞相啊,朕不希望看到你與慕容卿家關係弄得那麽僵持,你二人是朕的左旁右臂,都是朕的倚重之臣,你們這樣下去不要說對江山社稷有何影響,就是朕也心緒難安啊!”


    苻江將話題一轉又提起了慕容霸,雲孟頓了一頓,沒有說話,他不是說不出來,而是不知道此時對苻江是該說出自己肺腑之言,還是敷衍塞責?


    苻江繼續說道:“慕容卿家盡管曾是燕臣,但對朕卻是忠心耿耿,再者說眼看燕國盡歸大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後哪裏還分什麽燕臣,秦臣,丞相也應對慕容霸放下戒心了。當然朕也會勸勸慕容卿家,讓他也……”苻江後麵的話雲孟沒有再聽進去,苻江變了,真的變了,再也不是那個翩翩少年東海王苻江了。“是不是自己也變了呢?”雲孟問著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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