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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淵離開建康也有段時間了,其實這段時間對雲孟來說也是無趣的,除了每日定時給老師請安外,幾乎也與桓原說不上幾句話,似乎老師總有處理不完是公務。


    卻在這一日午飯後,於翁來找雲孟,說家主要見他,讓雲孟到書房問話。雲孟沒有多想,來到書房,見桓原正坐在椅上等自己,便上前給老師躬身施了禮,桓原讓雲孟坐下,詢問了幾句雲孟近況如何等等,話鋒一轉問道:“徒兒,最近可有你那結拜兄長的消息?”


    雲孟答道:“恩師,徒兒幾乎整日都在府中,少有走動,消息亦不靈通,未曾有殷兄消息。”


    桓原又道:“嗯,為師倒是有所聽聞,據說這殷浩遠可是形象大變,如今官威十足,到了揚州不問政事,整日花天酒地,歌舞升平,好不快活,還有傳聞說他四處結交揚州名士、商賈巨頭,收受了不少好處,更有甚者殷淵讓揚州郡守為他撫琴,還醉打了裴興。”


    雲孟聽桓原這麽說,很是驚訝,說道:“恩師,也許這些僅是傳聞而已,殷兄生性孤傲,最在意潔身自好,怎麽可能做出此等事來。依徒兒看,也許是殷大哥在揚州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故意中傷與他。”


    桓原又道:“為師起初聽聞到這些消息也是與徒兒有相同反應,畢竟殷淵清名在外,有備受朝廷器重,理不應如此。但據說這些事都有真憑實據,且有人證,現今已有禦史上本彈劾殷淵了,要不是會稽王一再擔保,天子才最終沒定他的罪,隻是下詔訓斥了一番,命殷淵不得再滋擾當地,盡快履職完畢,迴京赴命。”


    雲孟半天沒說話,自己也不知是該信還不該信,要是殷淵在就好了,起碼可以當麵問個清楚。


    桓原看了雲孟一眼,笑道:“徒兒,你也不必太過在意,這其實就是官場,實實虛虛誰能說的清楚,說到底你還太年輕,因該多曆練曆練。以後你若有機會見到殷淵還是提醒一下,本來跟著會稽王就樹大招風,自己還不低調行事,太過張揚,遲早是會出事的。”雲孟低聲稱是。


    殷淵又道:“先不說別家事情了,前日為師收到荊州來信,稱你師母身體欠安,已臥床多日。我今日上本天子,懇請天子準我迴荊州探病,天子已然恩準。為師已讓於翁收拾行李,今日喚你來,就是想問你是否願與為師一同迴荊州?”


    雲孟聽罷道:“雲孟本是恩師徒兒,侍奉恩師左右乃是徒兒本分,恩師迴荊州探望師母,雲孟自然是要跟隨,也有機會給師母請安。”


    桓原道:“如此甚好,那你迴去也收拾一下自己隨身物品,三日後我等啟程。”雲孟稱是退下。


    雲孟迴到自己房間,覺得今日得到的消息是在太多了,一方麵是殷淵才去揚州,便引來這麽多流言蜚語,看來官場險惡真不是玩笑,今後有機會一定得提醒殷兄。另一方麵,雲孟發覺自己對桓原這位恩師了解得實在有限,自己原先還以為恩師是獨身一人,原來是有家室的。後來在與於翁閑聊時,雲孟得知了桓原家中的一些情況,原來雲孟的師母,也就是桓原的夫人乃是先帝之女南康長公主,也就是說桓原還是駙馬都尉,桓原有一子一女,長子名業,現在桓原麾下任效力,官拜武威將軍,小女蓮兒已嫁與東海王司馬集為妃,說到底桓原也算皇親國戚,這征西將軍府隻是桓原在建康的一處府邸,正真意義上的桓府是在荊州江陵。


    三日後,一應物品,車輛都已安排妥當,桓原率隊出城奔荊州方向而去。


    荊州乃是古時九州之一,在荊山﹑衡山之間。曆經幾朝多有變化,本朝荊州定治江陵,所轄江夏、南郡、襄陽、南陽、順陽等十四個郡國,為長江中遊重鎮,南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江陵城,曆史悠久,楚國都城“郢”便是江陵,此地雨水充沛、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商業繁榮,自古人才薈萃,名流輩出如屈平、孫叔敖等便出自江陵。


    桓原此時為征西將軍、荊州刺史、駙馬都尉,手握荊州軍政大權,迴到荊州如蛟龍入海,遊刃有餘。當然行動做派與在建康時倒是有所不同。在建康時,桓原深居簡出,門可羅雀。迴到江陵府中整日賓客不斷,熱鬧非常。桓原倒也為雲孟引薦許多人物,諸如還原手下一十三員上將,各郡國太守,江陵名流等,忙的雲孟眼花繚亂,應接不暇。桓原家人雲孟都已見過,師母南康公主溫善端莊,隻不過一心向佛,很少露麵,雲孟也就見過兩次而已。倒是桓原長子桓業與雲孟年齡相仿,為人豪爽,與雲孟很是投機,二人時常討論兵法。


    後來,桓原給雲孟在征西將軍帳前安排了一個主簿之職,說是希望雲孟處理些軍政事務也可曆練一下。比起建康雲孟更喜歡江陵,雲孟感覺此地雖不比建康繁華,但卻好像沒有建康那般複雜和深不可測,而且在此地雲孟不在是無所事事,終於有機會接觸軍政事務,自己所學終可用上,隻是少了一個可以把酒言歡,暢所欲言的知己。


    三月之後,天色陰鬱,一艘烏篷漁船向著建康駛來,船艙中坐著一人,身穿蓑衣,頭戴鬥笠,麵色凝重,雙眼直視前方,似乎正在沉思之中,艙中之人正是殷淵,殷浩遠。殷淵到揚州4個多月,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得到了杜爍一案的關鍵證據,一本特殊的賬本。


    那麽殷淵究竟是如何得到這一關鍵物物證的呢?這就有要從三個月前說起。那日,殷淵與裴興密商後,二人便分頭開始行動,一麵殷淵繼續是遊山玩水,吃酒行樂,另一麵則是裴興借處理揚州政務之便,暗地裏調查範孔目下落。同時,又放出殷淵醉酒羞辱裴興的消息,外界皆傳二人因此關係劍拔弩張。


    消息匯集到杜爍耳朵裏,杜爍高興得不得了,命人給他擺下酒菜,就叫來手下幾名親信相陪。席間杜爍笑道:“都說這殷浩遠如何如何的有才能,如何如何的清高,我看全都是言過其實,不過如此。”


    旁邊有人附和道:“這還不是將軍您英明神武,接到京城消息後,立刻行動,把那些蛛絲馬跡清理的幹幹淨淨,那殷淵就是有通天之能也無施展之地啊。”


    又有一人道:”不過,屬下還是建議大將軍多加提放,殷淵可是會稽王近前的紅人,若沒有真才實學,也不能受如此重用,這裏別是殷淵有什麽詭計吧?”


    杜爍滿不在乎道:“平日裏沒見你如此膽小,今日這是怎的了?本將軍承認會稽王確實了不起,但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會稽王也有打眼的時候,說不定這殷淵就是一個偽君子,表麵卻裝得像個聖人一般。”


    一旁又有人附和道:“大將軍說的是,那日殷淵登門拜見,大將軍就給他個下馬威,殷淵都沒敢吭聲,要是換做一個清高氣傲之人能咽的下這口氣嗎?足以說明殷淵膽小怕事。殷淵自來到揚州一日也未曾處理公務,整日花天酒地,大將軍讓那些官員送去的禮物,他也照單全收,又說明殷淵貪婪異常,大小通吃,要知道刺史外派巡察可是肥差,殷淵哪裏能錯過這個機會。”


    “說得好,說的字字都對,再加上他戲耍裴興之事,分明是索賄不成,二人鬧將起來,說明殷淵與裴興根本不是一類人,我看讓派出去的眼線也都撤迴來吧,已經沒那個必要了。”杜爍又道。


    “不如大將軍讓京中禦史參他一本,也好讓他早早滾將迴去。”一旁那人獻計道。


    杜爍大喜道:“好,就依此計,也正好打會稽王一個耳光。哈哈哈,飲酒,飲酒。”


    殷淵接到聖旨後並不是很鬱悶,他也料到會有人給他施加壓力,其實他已隱約感覺到這件案子絕不簡單,杜爍的背後還隱藏著什麽其他更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直通京城,同時殷淵也感到留給自己的時間會越來越少,當會稽王也再頂不住壓力的時候,一切也就結束了。也不知道裴興那邊調查的情況如何,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可仍然是沒有任何消息,二人也不方便直接見麵商量。


    也許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殷淵尋路無門的時候,一個人的匆忙到來給一切帶來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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