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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孟麵無表情說道:“兄長如今平步青雲,又深受會稽王信任,被朝廷委以重任。如今殷兄府上門庭若市,盡是達官顯貴前來結交,就連看門之人都高人三等,旁人想欲高攀還擔心沒有機會呢,雲孟又哪裏敢怪罪殷兄呢?”


    殷淵何等聰明,一聽雲孟此言便明白了**,心道:“這必定是賢弟誤會我了。”便笑著說道:“有些話咱們先進屋再說,到時,若賢弟對為兄的解釋仍不滿意,在怪罪於我也不遲啊。倒是這門外的那個差人,隻是刺史衙門派過來的,難道是這廝難為賢弟了不成?”


    雲孟沒有說話,一旁青遙說道:“那廝要我們交辛苦錢,不交不讓進門。”


    殷淵怒道:“還有此等事?”於是命人把那看門差人喚來,質問一番。


    那廝嚇得雙股打顫,跪倒在地,不住給殷淵和雲孟叩頭,口中念叨:“小的狗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公子,還請恕。”


    殷淵對雲孟道:“賢弟此人就交由你來處置。”


    雲孟道:“處置雲孟可不敢,畢竟此人也是公門之人,還是由兄長來辦吧。”雲孟就不說話了,心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處置此事,會不會護短?”


    殷淵對那廝厲喝道:“你今日公然索賄,知法犯法,暫將你革去公職,待查清是否還有其它罪行後一並以律發落。”旁邊有人將那廝帶下此處不述。


    殷淵將雲孟讓進內堂,二人坐定後,殷淵又讓左右退下,對雲孟問說道:“賢弟為兄並不糊塗,早看出來了,賢弟今日挑理了。”


    雲孟道:“小弟不敢。”


    殷淵笑道:“賢弟的不悅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


    雲孟道:“既然兄長都看出來了,小弟也就不在隱瞞,雲孟確實有滿腹的話要講,不管兄長喜不喜歡小弟都要講。”


    殷淵道:“這才是雲孟,你我既然是兄弟,便就有話直說。”


    雲孟道:“兄長,那****等在秦淮河畔闖下大禍,但至今卻風平浪靜,也從未見過官府找過你我麻煩。倒是而今兄長深得會稽王器重,又與那大司馬往來密切,那王淩何許人也,難道真的不知秦淮河之事與兄長有關嗎?相反他不來問罪,反與兄長結交,這其中隱情真是耐人尋味啊!”


    殷淵笑道:“看來賢弟是懷疑為兄與那王淩有見不得光的交易吧,這可真是冤枉為兄了。那日去大司馬府,也是無奈去的,當日情況也都告訴了賢弟,為何今日賢弟又對為兄起了疑?再說,稽王殿下後來召見為兄之事,起初我本想出於禮貌簡單應付了事,卻是聽了會稽王關於當前形勢的分析後,倒是改變了為兄對會稽王的看法。要知道滿朝皆知那會稽王與大司馬等人乃是一派,與蔡王、謝家又黨爭多年。為兄本以為會稽王會一麵極力拉攏與我,另一麵又會抹黑他人。可會稽王卻隻字未提黨爭之事,也並不抹黑謝家,反而還特別讚同謝家北伐的主張。而且會稽王心係百姓,認為國策改良刻不容緩,朝廷萬萬不可再繼續偏安下去,朝廷必須鼓勵農耕、振興國力,同時穩定內政,改良風氣等等。為兄確實與其交談甚歡,許多觀點都有共鳴,很有當初與賢弟一起論道時的那般感覺,賢弟知道為兄性情直爽慣了,尤其遇到知音更是忘情,於是當會稽王問我是否願意與他一道為匡扶大晉江山,為天下蒼生福祉而做些有益之事時,為兄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至於王家為何不追究秦淮河之事為兄也是不解,不過此事為兄定會調查下去的。”


    雲孟拱手道:“看來是雲孟誤解兄長了。可兄長難道不擔心會被利用嗎?”


    殷淵道:“為兄觀察那會稽王倒不像是那種人,不過賢弟提醒的也對,畢竟人心難料。其實為兄這個刺史名頭雖響,卻是徒有虛名,並無實權,倒是不會得罪什麽人。隻要為兄潔身自好,不去參與黨爭也就是了。”


    雲孟道:“若如此那就甚好,剛才小弟言語有失,冒犯了兄長,在此向兄長賠罪了。”


    說著雲孟起身就要給殷淵施禮。殷淵忙也起身,攔住雲孟,笑道:“賢弟哪裏話,你也是關心兄長,怕為兄落入奸人算計,為兄怎能怪罪賢弟呢?來、來、來趕緊坐下來,為兄還有話問你。”


    雲孟再此坐下,殷淵又問道:“那日從會稽王府出來,為兄曾去找過賢弟,到了賢弟住處卻是大門落鎖,隻聽街坊道,有一輛馬車來過賢弟住處。後又一連去了幾次都是沒找到賢弟。我還擔心賢弟別出了什麽事情,還想去其他地方打聽,今日賢弟自己便來了。這幾日賢弟去了何處,發生了何事?”


    雲孟也笑道:“這倒是小弟的錯,沒有及時通知兄長,讓兄長為小弟擔心了。其實,是如此一迴事情.....”雲孟就將如何與恩師相見,以及恩師的真正身份都告訴了殷淵,卻擔心殷淵多心,並沒有說是桓原讓他來的。


    殷淵聽後驚訝道:“賢弟真是奇遇不斷啊,誰能料到賢弟這位神秘的師尊,居然就是威名遠揚的征西將軍。但桓大將軍為何不直接收你為徒,非要如此大費周章?”


    雲孟便把桓原當時講的原因又說給了殷淵,殷淵歎道:“哎!這大晉政風都歪到什麽地步了,收個德才兼備的弟子還需小心翼翼,唯恐落人口舌,桓大將軍也是夠難的。”


    雲孟也道:“是啊,恩師煞費苦心栽培與我,實在是用心良苦,雲孟定不能辜負了恩師的期望啊!”


    “賢弟說的很對,不過如今苦盡甘來,賢弟終於如願以償了,此事必須得慶賀慶賀。”殷淵大笑道,便差人到酒樓定了酒菜,又直接送到殷府,兄弟二人把酒言歡,談笑風生,直到臨近黃昏雲孟才告辭離開。


    雲孟此時輕鬆了很多,心中的困惑也沒有了,卻對殷淵有一些愧疚。


    迴到征西將軍府,見到桓原,雲孟就將今日所見到的、聽到的毫無保留都對桓原講了。桓原沉思片刻問道:“徒兒你可是按照為師教你說的去做?”


    雲孟道:“恩師,徒兒當時聽殷大哥道出其中緣由後,覺得再無必要繼續試探。也就毫無隱瞞,將這幾日之事都實言相告了。”


    “什麽,真相都告訴他了。哎,徒兒,恐怕此事現在王淩、會稽王他們也都知曉了。”桓原驚詫道。


    雲孟解釋道:“恩師請容徒兒解釋,殷淵大哥不是奸佞之徒,雖也崇尚清談,但卻心係天下蒼生,主張北伐恢複失地,乃是正人君子。且他也蔑視黨爭,殷兄親口對徒兒保證,盡管是由會稽王舉薦為官的,他也絕不會參與黨爭。雲孟絕對信任殷大哥,也請恩師放心。”


    桓原道:“徒兒,你心性善良,今後還需懂得提防他人,小心行事便不會出錯。你也莫怪為師如此小題大做,隻是為師若有閃失,北伐大業又有誰來完成,我又如何向先帝交代。至於你我之間的關係他人知道就知道又能如何?既然徒兒認為殷淵乃正人君子,今後你還要與他多有聯係,有朝一日殷淵若能與我等聯手,光複大業又可再添新銳。”


    雲孟正身垂首道:“徒兒謹記恩師教導。”


    第二日,殷淵帶了些禮物,來到征西將軍府拜見桓原,順道看望雲孟。正堂之上,賓主落座,桓原對殷淵也很客氣,道:“我本賦閑在家之人,怎能勞煩刺史大人親自前來看望。”


    殷淵道:“征西大將軍威名,下官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實屬殷某之幸也。再者,殷某與令徒乃是莫逆之交,情同兄弟,大將軍乃是景略恩師,殷某哪有不來拜見的道理。”


    雲孟此時站在桓原身旁,心中也很是高興,便道:“殷兄,家師乃是坦蕩君子,為官也是光明磊落,今後同朝為官,還要互相幫助了。”


    殷淵笑道:“賢弟不要說笑了,殷某初入朝堂,許多規矩都不懂,為官之道更是不知,今後還得仰仗大將軍多多提點才是實話。”


    桓原道:“桓某雖賦閑在家,但朝堂之中大的動靜還是能夠知道的。殷刺史原本便名聲遠揚,現今又深得會稽王器重,桓某聽說聖上有意讓會稽王兼領丞相之職,加封琅琊王,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了,靠著這棵大樹,殷刺史可是前途無量了。”


    殷淵道:“殷某出身書生,本無意入仕,隻是被會稽王殿下之赤誠之心所打動,隻為中興大晉而為,絕不會貪圖榮華富貴、高官厚祿。”


    桓原笑道:“殷刺史高風亮節,誌向高遠,令桓某欽佩。”


    又對雲孟道:“徒兒今後要以殷刺史為楷模,遇事要多多請教。”


    雲孟躬身道:“是,弟子知道。”


    殷淵也道:“大將軍過譽了,殷淵之能怎敢與大將軍相比,大將軍之才好比璀璨星辰,令陰殷謀仰視,雲孟賢弟能有大將軍這樣的恩師,真是羨煞旁人。我與雲孟賢弟關係非同一般,無論任何需要殷某都當竭盡全力。”


    “好,那就多謝殷刺史了。”桓原笑道。又談了一會兒,殷淵道還要向會稽王殿下請安便起身告辭,桓原攜雲孟又送至府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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