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正不知如何解釋,跟隨過來的太史頌文連忙說道:“大人,這匪徒來的蹊蹺,還請暫息雷霆之怒,待將事情查清楚再作斷言。”


    郡丞怒道:“調查什麽?這麽淺顯的事看不明白?就是你太史家這後輩謊報軍功,水匪根本沒有清繳幹淨,事實俱在還有什麽可說的?若非縣兵得力,就要被他們把同夥救走了!這就是你太史家的後起之秀?荒唐!”一番話懟的太史家的人啞口無言,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就算想辯解也說不出口。太史家三兄弟一起來本來是想合力阻止郡丞搞小動作的,沒想到郡丞沒出問題,太史慈自己出了問題,三人看向太史慈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之感。


    太史慈啞口無言,隻能任由郡丞發怒。


    說了一會,郡丞喘了口氣說道:“令則,記錄一下。”


    “喏!”功曹椽連忙取出一份空的竹簡等待郡丞做出批示,太史家的人也緊張的關注著。


    郡丞清了清嗓子說道:“郡賊曹掾太史慈,初入官場便虛報功勳,欺瞞上級,品質惡劣,本應一擼到底,然念其初犯,暫且準其戴罪立功,具體如何判罰由郡守定奪。特命其年內必須清除匪患,若逾期則數罪並罰,定一擼到底嚴懲不貸!太史慈你可服?”


    “服!”太史慈咬著牙應道,事實擺在麵前,沒什麽可辯解的。


    “哼!”郡丞高傲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隻是表情語氣間頗有些洋洋得意的味道。此時太史家三兄弟也不能多說,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太史慈,便也跟著迴了住處。


    太史頌俊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想要說些什麽,卻隻留下一聲歎息。


    太史慈陰沉著臉,等眾人都離開後,沉著臉命令道:“將屍體集中起來運到這,看看有沒有活口,令水匪過來認人,命柳毅過來。”壯丁得令,不敢怠慢,搬屍體的搬屍體,叫人的叫人,全部忙了起來。


    很快,二十幾具屍體被依次排開置於地上,柳毅與幾個水匪被叫來在旁邊甄別。過了很久,柳毅皺著眉頭找到太史慈說道:“大人,不對,這些人都是生麵孔,我在寨子裏時沒有見過這些人。”


    太史慈想到一個可能問道:“是不是你加入時間太晚,這些人早就派出去做事了?”


    柳毅搖搖頭道:“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很低。”這時,那幾個水匪也說不認識地上的人。


    太史慈道:“再叫幾個人過來甄別,家眷也叫來,傳令下去,若有認識的有賞,還可做輕鬆些的工作。”隨後,陸續有人被叫出來看,可沒有一人認得死的這些人,偶爾有想濫竽充數的,可問了兩句就錯漏百出,根本經不起推敲。


    最後,幾百人沒一個能認出死掉的匪徒,太史慈陷入巨大的疑惑中,二十多人已經不算少了,不應該一個認識的都沒有,再想到這夥匪徒奇怪的行為,幾乎相當於打一下就跑,隻是露個臉而已什麽目的都沒達成,太史慈直覺事有蹊蹺,裏麵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隻是現在信息不夠沒法還原事情真相。


    ……


    港口北麵海中一無名小島上,那夥匪徒聚集在島上,島上和船中的加起來得有二百多人,此時在島中央,首領正與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交談,管家身後還帶著兩個家丁。


    “老黃,咱也是老交情了,按理說沒二話,但今天我死了二十幾個弟兄,可不能這點錢就打發了,要不然我對孤兒寡母們不好交代。”首領是個獨眼龍說道,顛了顛手上的一大包袋子,裏麵發出金屬交擊聲。


    老黃心裏嗤之以鼻,就是為了多要些錢找的理由罷了,可麵上還不能戳穿,畢竟日後還有用得上的時候,便違心的笑道:“大首領義薄雲天,是我欠考慮了,隻是這次沒帶那麽多,這點東西就代表我對戰死兄弟的孤兒寡母的慰問吧。”說著從袖中拿出一根小小的金條遞了過去。


    “這怎麽好意思。”獨眼龍首領笑逐顏開,嘴上說著謙虛的話,可雙手卻早已將金條接了過來。


    老黃暗自鄙夷,麵上抱拳道:“事情已了,就此別過,告辭。”


    首領不在意的揮揮手:“辛苦了,替我送送老黃。”老黃帶著兩個家丁上了船,自顧自抹黑返迴,根本不怕迷路或是遇到暗礁,好像一刻也不想跟這些人站在一起的樣子。


    ……


    經過一夜調查,結果卻更加撲朔迷離,太史慈將結果與太史家三兄弟透漏後,三人同時想到了是個陰謀,卻因沒有證據也不敢罔言。


    待郡丞以下盡數離開,太史慈挑選男丁重新組織起百人的隊伍,一邊訓練,一邊防備水匪的襲擊,另一邊則是留意那群匪徒的消息。可是過了很多天,將附近方圓數十裏的海島都搜遍了,那些人就跟人間蒸發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一點痕跡都沒有,而沒有進展,太史慈便隻能窩在這地方不動。


    過了半個月,家族來信稱,郡丞迴去後夥同親近之人彈劾太史慈虛報功勳之罪,意圖將太史慈按進泥裏不得翻身,最好能貶為庶民甚至獲罪吃牢飯,其心歹毒。若非太史家聯手其他幾家據理力爭,並送給郡守一大筆錢,才使得太史慈可以戴罪立功,可付出的錢財和人情代價無可計數。


    作為初入官場的初哥,因為這件事差點就要萬劫不複,官場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徹底讓太史慈見識到了,你身上任何一個點都可以變成攻擊你的靶子,隻要想弄你,多小的事都可以要你的命,這官場不是誰都能生存的,這讓太史慈想起了前世聽過的一句話,做公務員可以掌控別人的命運,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


    四月,汝南郡葛陂黃巾軍再起,攻沒郡縣。


    太尉曹嵩罷。


    五月,以永樂少府南陽樊陵為太尉;6月,罷。


    六月丙寅,大風。益州賊馬相、趙祗等起兵綿竹,自號黃巾,殺刺史郤儉,進擊巴郡、犍為,旬月之間,破壞三郡,有眾數萬,相自稱天子。


    七月,以射聲校尉馬日磾為太尉。


    八月,初置西園八校尉,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屯騎校尉鮑鴻為下軍校尉,議郎曹操為典軍校尉,趙融為助軍左校尉,馮芳為助軍右校尉,諫議大夫夏牟為左校尉,淳於瓊為右校尉;皆統於蹇碩。


    並州刺史丁原遣張楊將兵詣蹇碩,為假司馬。召張遼為從事,帶兵趕赴京城,接受大將軍何進的領導。大將軍何進又派遣張遼前往河北募兵。兩員戰將分別投奔宦官和外戚兩方,頗有種兩頭下注的味道。


    九月,司徒許相罷;以司空丁宮為司徒,光祿勳南陽劉弘為司空。


    冀州刺史王芬、南陽郡人許攸、沛國人周旌等見天象不利於宦者,準備盡誅宦官,廢掉漢靈帝,改立漢宗室合肥侯為帝。於是,王芬等邊結豪傑,預作準備,曾連結曹操,曹操認為時機未到,不可輕動。迴信拒絕。不久,靈帝欲北巡間舊宅,王芬等準備乘機發難,乃止書詭稱黑山軍攻劫郡縣,求起兵進討。這時,太史認為天時不利,“不宜北行”。靈帝遂止,並敕王芬罷兵,隨之又征王芬入朝。王芬懼事敗露,自殺身死。


    朝堂之上風起雲湧,整個大漢風雨飄搖,可這些都跟窩在帝國邊緣一個小小碼頭的太史慈沒有什麽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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