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你這酒不是為了雲柏,而是為了你自己吧?有一年歲較長之人笑著開口說道。


    咳咳,胡說八道什麽呢?!


    你莫不是以為這般,便可汙蔑我的清白……


    若是因為雲柏歸來,你們還真以為這頓飯菜會有酒嗎?你們真是拿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對此,幾人皆是搖著頭,雖沒開口,卻也讓弓紀宇覺得十分尷尬。


    看著幾人模樣,他略顯平靜,開口說道:就這樣安排吧,等準備好,便差一名弟子去請雲柏過來。


    行,我們知道了!


    一點破事,敢做不敢認,我們替你丟人,不就是你想喝酒嗎?想喝就說唄。


    你是院長,且書院也沒說過不能飲酒,你這個樣子倒好,把自己撇出去,卻搞得我們像壞人一樣。


    “誰說不是呢?”


    他哪次不這樣,想喝酒就找借口,若不是相識多年,我真想收拾收拾他!!!


    咳咳,紀宇啊!


    這話是他說的。


    你有什麽想法便找他,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我們幾個就不管你們兩個私下交談了,你下手別太狠,畢竟這是雲柏迴來後,第一次同我們相聚。


    若是下手太狠,留下傷痕,難免會讓他在眾弟子麵前,臉上掛不住。


    “呃?!”


    其不禁麵色突變,轉而有些驚訝地說道:你們幾個什麽意思?


    “這不是你們先提起的嗎?”


    你們為什麽不說了,你們要是不想說,倒是早些開口啊!


    你們怎能這般坑我……


    咳咳,話要說明白,我們沒有坑你,我們雖有想法,但那隻是有想法,有想法不代表我們會說。


    話音落下之際,幾人身影相繼消失!


    對此,弓紀宇依然坐在主座上,並未有任何動作,但臉上!卻多了幾分笑意。


    我呸,這幾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看了看已經空蕩的大殿,與那坐在主座上的院長,他無奈一笑!


    而後,心神一動,身影消失。


    見此一幕,弓紀宇頗感無奈!


    他又不是什麽睚眥必報之人,亦不是什麽可怕的妖獸,不過隨口說了幾句而已,又何必著急逃跑呢。


    看著空蕩的大殿,弓紀宇搖了搖頭,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似進入了修煉狀態……


    “時間過得很快,黑夜匆匆而至!”


    還在睡著的呂雲柏,被門外的吵鬧聲吵醒!他雖略有不悅,卻還是緩步向著房間外走去。


    “房間外!”


    師姐,你這是幹嘛啊?!


    我真是院長派來請呂長老前往赴宴的,你不要這般為難師弟好不好,師弟不想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哼,誰管你,師父他老人家還沒醒呢!


    實在不行,便今日不去了,等明日我去請院長他們來此便是。


    看向來人,薑沐月有些不悅道。


    師姐,你這不是為難師弟嗎!


    要不然,師姐您同我前往,對院長他們解釋一二!


    如若不然,請師姐不要攔著師弟可好。


    不好,不去!


    這點小事,我才不要親自前往……


    見眼前人軟硬不吃,他一時間很是為難,再三抉擇之下,便張口喊道:呂長老,您在嗎?院長請您前往。


    “你你你!”


    此刻,薑沐月臉色異常難看,旋即喚出一把長劍,在其愣神間,抵在他的脖子上。


    聽著耳邊傳來的劍鳴聲,他頓時間慌了神!惶恐道:師、師姐,饒命啊!!!


    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迴去稟告院長,您先把劍收了,若是您手哆嗦一下,我怕我小命不保。


    感受脖頸處傳來的涼意,他真慌了,他本以為有院長在,來此不需顧忌太多!


    奈何,眼前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房間內!”


    呂雲柏的聲音悠然傳來,似有倦意般:沐月,別胡鬧,將劍收起來,你怎可以這般對待書院弟子。


    聽見房間內傳來的聲音,他似得了特赦般,顯得十分委屈。


    哼,臭師父,你怎麽忍心責備你可愛的徒徒呢!分明是他來這裏打擾您休息,沐月才……


    好啦好啦,師父知道了!


    師父怎麽會怪你呢,但我迴來之前曾去去過見院長,他說晚些時候,會差人來叫我赴宴。


    見沐月還未將劍收起,呂雲柏再次開口:還不快將兵器收起來,莫要不慎傷了你師弟。


    聞言,薑沐月撅著嘴,緩緩將劍收起。


    呂長老,不是弟子有意打擾您休息,隻是院長有命,弟子不敢不來!他麵帶歉意,恭敬行禮。


    哼,都怪你!


    師父他老人家原本睡得好好的,都是你將師父他老人家給吵醒,師弟,我今天很想想宰了你。


    聞言,他麵色一僵!!!


    見他這般,薑沐月再次開口說道:但是,師父他老人家既然開口了,師姐便不怪你了。


    但是呢,師弟你小心點!


    天黑了,記得早些迴去……


    呃!


    此刻,同剛剛相比,他有些慌了神,但還是故作鎮定開口道:多謝師姐告知,擔心師弟的安危。


    對此,呂雲柏微微一笑。


    無妨,你且在前麵引路,我會在你後麵跟著!我倒是也許久不曾見過他們了,雖那會見了一麵。


    而後,他便弟子引路之下,向著大殿走去……


    “與此同時,大殿內!”


    怎麽?舍得迴來了?


    看向來人,弓紀宇同幾人般,笑出了聲。


    “來人正是那繼幾人離開之後,離開的那位長老!他本不想來,卻又好奇今夜會發生什麽,好奇雲柏看見了什麽。”


    什麽舍得舍不得?


    這裏,老夫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是我來早了?還是你們沒派弟子請雲柏過來?他不解,但還是開口詢問道。


    如你所見,他還沒來!


    倒也並非沒有派弟子請他前來,至於他為何還沒過來,具體原因尚不可知,想來也快了。


    院長,他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弟子已經去了這麽長時間,會不會是雲柏他不來?


    應該不會,他不是那樣的人,許是有些小事耽擱了,弓紀宇神色如常,但目光,卻看向殿門處。


    ……


    長老,弟子便送您到這了!幾位長老與院長,皆在殿內等著您。


    嗯,你且去忙吧!


    你師姐的話,別往心裏去,她隻是嚇嚇你罷了,若她找你麻煩,你便來找我。


    他眼睛微轉,而後對著呂雲柏行禮!


    弟子在此,謝過呂長老,想來正如同您說的一般,師姐她隻是同我開玩笑罷了……


    呂長老,那…弟子,便先告辭了!


    去吧,若你師姐為難你,你又無法脫身,你隻需要服軟便好,有我在,想來她不會做得太過分。


    聞言,他勉強擠出笑容,而後緩步向遠處走去!


    對此,呂雲柏並未多言,看著眼前那熟悉的大殿,短暫思索後,神情略顯凝重,緩步向著殿內走去!


    與此同時,似察覺到了什麽般,弓紀宇看向眾人,而後淡淡開口:人來了。


    聞言,幾人目光皆向著殿門處望去……


    看著如此熟悉一幕,呂雲柏心中,此刻思緒萬千!


    也許他此刻同眾人一般,迴憶著以前所發生的事情,雖因修為盡廢從而離開書院,但他們之間的交情,又豈會輕易消失。


    看向站在原地的呂雲柏,幾人短暫沉默,似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


    而後便見許墨開口,道:雲柏,快別傻站著了,過來入席。


    莫不是離開的時間久了,性情略有改變,需要我過去將你請過來?若是這般,你便等我一下。


    言罷,便見許墨起身,向著他走來……


    見此一幕,呂雲柏則是叫停了他,而後笑著向前走去!其目光中,卻多了些許難以言喻之色。


    多大點兒事兒,還需要你許老頭來請我過去,你且坐下,我自會過去。


    哈哈哈,你若是再不過來,我可就要去請你過來了,看向那失去往日風采的呂雲柏,許墨此刻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和其他人相比,他同呂雲柏的關係還算要好,雖雲柏與其他幾人也關係頗好,但同他相比還要差上些許。


    與此同時,幾人相繼開口說道:雲柏,你怎麽過來這麽晚?不是早就差弟子前去叫你了嗎?


    二長老所言極是,且我還親自安排弟子前去,就怕隨意派去的弟子,不認識你。


    你離開的這些年,書院弟子都換了幾茬,許多弟子都已出去曆練!也不知,他們最後能走多遠。


    叫我來的那位弟子,此刻應該已經返迴弟子居所了,他來找我之時,同沐月在房間外發生了一些小衝突。


    雖如此,但並未發生什麽,我那會兒在休息,聽見他們爭吵後,便讓他們停下了,說教過沐月丫頭,便讓其帶我向這裏趕來。


    “如此嗎?”


    他淡淡一笑,似想到了什麽,轉而開口道:雲柏,不是我當長輩的說小輩不是,沐月丫頭她實在有些兇悍。


    你剛離開的那段時間,有多位弟子因談論你,從而被她揍得一個月下不了床。


    哈哈哈……


    對此!弓紀宇同其他幾位長老一般,亦是很不厚道地笑了。


    雲柏,此事倒也不能全怪沐月丫頭,她已經夠收斂了,若是以前你在的時候,她隻怕會將人打的一年都躺在床上。


    看你這話說的,他們挨揍跟沐月丫頭根本就無關!


    沐月丫頭還不是因為他們這些弟子不要臉,若不是他們胡說八道,沐月怎麽會對他們動手?


    且他們挨揍也是活該,誰讓他們自己實力不夠,還偏偏要挑釁沐月!


    這也就是在書院罷了,若是在外麵,他們幾個早就讓人宰了,想來沐月也是看在你我等人麵子上,方才留了他們一命。


    還是雲柏教的好,如果不是雲柏從小調教沐月,那幾名弟子,性命恐難以保全。


    即便如此,我聽說後來小天子也還是揍了那幾個人一頓!


    我現在還記得小天子揍他們時候說的那些話,敢欺負我師妹,你們不要命了?師妹揍你們是她揍,但我還要揍你們。


    “我們師父修為是廢了,但我的修為沒廢,你們若是想找死,盡管大可一試!”


    雖能為我們做主的師父離開了,但我想諸位長老也並非什麽不講理之人。


    今日你們所說的這些話,即便我將你們殺了,幾位長老也無話可說!我軒轅天相信師妹不會得罪你們。


    小天子,他一向如此,自入我門下便是這樣,輕易不會選擇得罪人,直到我把沐月那丫頭帶迴來。


    幾人就這麽閑談著……


    短短幾息間,呂雲柏已來到桌子旁,看著熟悉的諸位老友,他笑著舉起酒杯:院長還有諸位,今夜,雲柏先幹為敬。


    不提這些事了,許久未見,諸位還是一點變化沒有,隻是同往日相比,我已頗感身體略顯無力!


    我那幾名弟子,無論對錯,雲柏皆在此謝過你們照拂一二!


    你這話,說到哪裏去了?


    衝你與我們的關係,即便你真的去了,我等也會好好照顧他們,更不要說你隻是修為廢了。


    若不是你自己偷偷離開書院,我們又豈會讓你離開?!


    說及此處,幾人目光中,皆有著埋怨,雖未開口,卻也讓房間內,莫名多出一股壓抑之感。


    隨著呂雲柏坐在凳子上,其聲再次傳來:當年離開,主要是不想弟子們看見我隕落罷了。


    說實話,我也不曾想到過!!!


    這麽些年過去了,我還能同往常一般,雖身體進來總會覺得有些沉重,但卻活到了現在。


    當年修為被廢之際,我便以為自己會死,可我隻是修為被廢,卻並未當場隕落!


    對此,弓紀宇並未多言,看向在坐幾人,笑道:那些不開心的事,便不要再提起了,不過一些小事罷了。


    今夜,我們隻管喝個痛快!!!


    弓紀宇話音才落下,未等幾人有動作,便見呂雲柏起身,在眾人看來,他似稍有些吃力,方才拿起了一壇已經開封的酒。


    見他這般,有人開口讓他放下,畢竟現在的他,同往日無法相提並論……


    呂雲柏並未理會眾人,而後自顧自地為身旁人倒滿空碗,為其滿上後,便又向著其身旁走去,直至為每個人都斟滿一碗酒。


    此刻的他,看著圍坐在一圈的一眾人,心中思緒難平,雖有許多話想說,卻也未能說出。


    似失了神般,亦或是在思索著什麽,微微低著頭,即便眾人叫他,他也無動於衷。


    對此,幾人相視一眼,而後一同將酒碗舉起,飲盡。


    似突然間迴過神般,隻見呂雲柏抬起頭看向眾人,有些驚訝地開口說道:我還沒說幹杯呢,你們怎麽就將酒給喝了?


    見他這副模樣,幾人頗感無語!


    而後,便見許墨率先開口說道: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們幾個剛才叫你,也不知你在想些什麽,沒有迴答應。


    你既沒迴答,那便隻能我們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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