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說話和出手之人正是真寶樓的中年女子。


    由於中年女子擊向彪形大漢的綠芒速度相當之快,彪形大漢幾乎難以防備和躲避,綠芒在眨眼間就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綠芒落身之時,彪形大漢被打的踉踉蹌蹌,其身形不穩的連連後退。


    不過,在彪形大漢驚恐之餘,也使他感到了一絲慶幸,因為在他胸膛處,僅是一股重力強擊的巨痛,並沒有出現什麽明顯的傷勢。


    顯然,對方修為不淺,剛才出手已是手下留情,不然後果難料,橫屍當場也不一定。


    “鐵三,不得無禮!”


    藍袍青年見到中年女子的身手後,立即將手持環形大刀的彪形大漢一聲嗬斥!


    “是,大人!”


    彪形大漢一想到對方深不可測的修為,立即背後涼氣直冒,他一隻手按著胸前的劇痛之處,退到藍袍青年和老者身後,哪敢繼續造次。


    “道友乃是化靈境強者,竟然會以大欺小,不如由老夫來會會你的神通。”


    這時,一道略顯粗啞的聲音傳出,而說話之人正是一直站在藍袍青年身後的黑袍老者,此人一身黑袍,麵容被一團黑霧籠罩,看不清麵容,隻能看見那對凹陷的雙目。


    黑袍老者慢慢走到前麵,與中年女子麵麵相對。


    “道友還真有一身倒打一耙的好本事。”


    中年女子一瞥對方,冷笑一聲,繼續道:“若是在其他地方,你們無論如何,妾身都不會多管閑事,在我真寶樓強買強賣,故意鬧事,莫非讓妾身視而不見?若是此事傳了出去,豈不壞了真寶樓的名聲!”


    從黑袍老者身上透露的縷縷氣息,中年女子斷定此人也是一名化靈境強者,但是對方是化靈境何等層次她卻暫且不知,不過隻要在這真寶樓內,她自有依仗,即使對方是化靈境高階修士,她也絲毫不會懼怕。


    黑袍老者冷哼一聲,並沒有開口否認中年女子所說。


    當中年女子本以為此事到此作罷時,她卻神色驟然一凝,看到黑袍老者雙手猛然一掐訣,一道道黑氣從其身上湧現而出!


    幾乎眨眼的時間,那些黑氣全部匯聚在黑袍老者的手掌中,凝成一個碗口大的黑色光球,在光球之上,黑光閃耀,陰氣繚繞,釋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一看到黑色光球,中年女子臉色一沉,但下一瞬間她猛吸一口氣,兩隻玉手如車輪滾動般快速掐起法訣來。


    瞬間,在整個三樓頓時浮現出一片若隱若現的透明光幕,同時在中年女子手上也浮現出了一把青光閃閃的寶劍。


    恰在透明光幕出現之時,黑袍老者厲聲一喝,猛然間將手掌一抖,掌中的黑色光球被頓時拋出!


    在黑袍老者的催動下,黑色光球仿佛數十頭猙獰厲鬼抱成一團,帶著一團陰風向中年女子撲殺而來。


    中年女子見此,瞳孔微微一縮,眉心中陡然寒光一閃,握緊手中的青色寶劍向飛來的黑色光球狠狠一劈,頓時有一道淩厲的劍芒,從劍身上飛射而出,劍芒在半空化為一柄足有五六丈長的巨大青刃,直接斬向了黑色光球。


    砰!


    在對碰的瞬間,發出一聲巨響,將整座真寶樓震得搖搖晃晃。


    若不是中年女子先前開啟了這三樓的護樓法陣,說不定兩人這一交手之下,整個真寶樓會變成一片狼藉。


    一招之後,不論是中年女子還是黑袍老者都十分默契的沒有繼續出手,兩人僅是橫眉冷對,心中卻都震驚異常,顯然彼此都沒有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都處在化靈境四重天的境界!


    不過剛才這一招比試,兩人從其修為上看似旗鼓相當,實際上在隱隱之間,中年女子則借助了真寶樓內的陣法之力稍壓黑袍老者一籌,這才使黑袍老者沒有繼續出手。


    見黑袍老者與中年女子一招之下並未占到上風,藍袍青年心中稍顯不快,黑袍老者的修為他可是一清二楚,竟然在此人麵前沒有占到任何上風。


    黑袍老者麵無神色的走到藍袍青年身旁,向其傳音了幾句後,便再次站到了藍袍青年身後,仿佛剛才出手之事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藍袍青年在稍一沉吟下,便麵帶笑意,拱手抱拳,向中年女子賠罪道:“前輩真是好身手,讓晚輩大開眼界!不過,在下隻是想與這位兄台做個交易,並沒有在此得罪前輩的意思,還請前輩海涵。”


    中年女子瞥了瞥藍袍青年,哼了一聲,淡淡的道:“隻要你們不在我真寶樓鬧事,其他的事情,妾身沒興趣去管。”


    聽此言語,藍袍青年僅是微微而笑,如同謙謙君子,再次向中年女子施了一禮,之後便看向秦天行。


    “道友,剛才我的手下多有得罪,還請勿怪,隻是這銀魂花對在下頗為有用,我可以出雙倍的靈石,想必道友一定不會吃虧!” 藍袍青年先是一賠禮,然後客氣的道。


    剛才黑袍老者和中年女子的簡單過招,令秦天行在一旁感受到了致命的氣息,若不在這真寶樓內,遇到這些人討寶,恐怕他隻有雞飛蛋打的份,說不定還要丟掉性命。


    不過,這株銀魂花對他而言,同樣可遇不可求,他自然不會放棄,他看了一眼藍袍青年甚是虛偽的麵孔,淡淡一笑的道:“道友真是抱歉,此物正好也是在下長輩急需之物,若是給了你,在下迴去免不了會遭受一頓責罵,你還是看看其他寶物吧。”


    藍袍青年聞言,先是一愣,自己已經出了兩倍的價格,對方竟然不為所動,這種結果不免讓他心中感到幾分懊惱!


    但是,在這真寶樓中,他也不好真在這裏逼迫對方強買強賣,至於此人提及的長輩責罰之類的話,鬼才信他。


    因而,藍袍青年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我們走!”


    藍袍青年說完一擺手,便帶了幾人向樓梯方向走去,不過當他走到樓梯口時,又停下腳步,轉身對秦天行陰惻惻的道:“山不轉水轉,或許你我以後還有見麵的時候,若是他日再見,那我可要向你討教一二了。”


    說罷,藍袍青年冷笑連連,帶著眾人下樓而去。


    聽了此人最後暗含威脅與挑釁的話語,秦天行臉上陰晴不定,心中暗想:“自己第一次來東寶老街,竟會無緣無故遇上這等麻煩,看此人身上氣息,其修為境界應當不低。”


    略微一思索後,秦天行便將藍袍青年等人拋之腦後,對於這些自動送上門的麻煩,他自然也不會懼怕什麽,若是藍袍青年跟他單打獨鬥,最後結果如何,還是兩說!


    在藍袍青年離開之後,秦天行向中年女子深施一禮,感謝道:“多謝前輩剛才出手相助,不然這銀魂花要成了他人之物了。”


    “嗬嗬,秦公子不必客氣,妾身剛剛出手也並非單單幫你,這些人在我真寶樓鬧事,妾身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隻是秦公子出了真寶樓後,卻要小心一二了。”


    ……


    東寶老街一處較為偏僻的小巷中,此時正有五人正圍著一名年輕男子說著什麽,而這些人,正是離開真寶樓的藍袍青年等人。


    “黑目護法,剛才你傳音給我說那中年女子不好對付,本教子看你也並沒有使出全力。”藍袍青年眼睛盯著黑袍老者,淡淡問道。


    黑袍老者聽言,則躬身答道:“教子有所不知,剛才那女人一招之鬥,看似我們不分勝負,實則對方暗壓手下一籌。”


    “哦?你們同為化靈境四重天,為何她會技高一籌,難道是因為那裏有什麽特殊的法陣不成?”藍袍青年有些疑惑的追問道。


    “教子說的不錯,此人修為雖與手下一樣,但其控製著樓中的某種陣法禁製,在陣法的加持下,即使手下是化靈境高階修為,也未必能輕鬆勝過她!” 黑袍老者解釋道,無光的眼神讓人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原來如此。”


    藍袍青年聞言後,微微點頭。


    接著,他臉上現出幾分貪婪與失望的交替之色,喃喃道:“那小子倒是聰明,躲在真寶樓裏,倒是可惜了那株三千年的銀魂花。”


    “若是教子想要那株銀魂花,手下倒可折返而迴,等那小子一離開真寶樓,再將其……”


    黑袍老者說到最後,直接做了一個手抹脖子的利落手勢,顯然對秦天行這種人,他根本沒放在眼裏,殺他如踩一隻螻蟻,也不會費什麽勁。


    “罷了,先不提此人了,銀魂花雖然珍貴,卻遠不如我們這次所尋的東西,算那小子走運。”


    說話間,藍袍青年陰厲的目光一閃即逝。


    而後,他神色又一變,顯得溫文爾雅,對黑袍老者略顯客氣的說道:“這次我們時間緊迫,絕不能耽誤正事,等會也免不了大開殺戒,這次本教子還得仰仗黑目護法一二。”


    “哎,教子說的哪裏話,能為教子效力,是手下的榮幸,教子千萬不要客氣!”黑袍老者連忙拱手迴禮,且恭維道。


    藍袍青年則笑了笑,繼續道:“本教子這次一定要得到那塊殘令,隻有得到了它,本教子才有機會在火元秘境中尋得那火元宗遺留下來的傳說之物!若在火元秘境中真得能得到那傳說之物,隻要將其煉化融合,想必我的修為定會大漲,那時候,即便本教子是剛剛當選的教子,在教中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屆時看其他人如何與本教子爭鬥!”


    “教子說的沒錯,隻要能在火元秘境得到此物,也算為教中立了一件功不可沒的大功,相信教子一定會如願以償,功成名就!”


    黑袍老者麵色漠然,卻發出一聲嘶啞的笑聲,對藍袍青年又是一番恭維之言,神色與麵相顯得有些詭異。


    藍袍青年微微一笑,道:“那就借黑目護法的吉言了,隻要你這次能協助本教子得到那件傳說之物,以後本教子自不會虧待你!”


    “教子客氣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黑袍老者一躬身,略顯敬畏的道。


    藍袍青年聞言,先是哈哈大笑,然後又是神色一冷,戾氣滿腹,咬牙切齒的道:“至於那個螻蟻,若是以後再遇到他,我必會親手取下他的頭顱為我祭煉道法,我白青看上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在一陣冷笑之後,藍袍青年將目光往手持環形大刀的大漢身上一掃,臉龐上依然帶有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隨即向這名大漢道:“鐵三,跟在本教子身旁做事,不光要忠心,還得要有腦子,像剛才的事情,若是再有下次,你可知後果會如何?”


    “是是是……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聽到藍袍青年的話語,手持環形大刀的魁梧大漢頓時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跪在地上,不停向青年磕頭認罪。


    不僅此人如此,其他幾名大漢同樣也是心驚膽戰的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低著頭,一副不寒而栗的樣子。


    “哼,看在你一直忠心為我辦事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下不為例。”


    “多謝教子開恩,教子教誨,屬下一定謹記,以後絕不敢魯莽行事!”


    “走吧,我們該去辦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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