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異口同聲的三段對話讓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古怪的氛圍，就連進行對話的兩人也不禁愣了愣，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過秦暮與醫生是何許人形……生物也，很快，他們便調整好了各自的情緒，繼續剛才的紛爭。
“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說說吧，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究竟做了什麽？”秦暮抱臂而立，先發製人。
“什麽叫我做了什麽？你搞清楚哦，別說我不知道密地在哪，就算知道，我連個遠距離移動的能力都沒有，怎麽過去？”
醫生同樣抱臂而立，還高高地昂起下巴，一臉的不服。
“再說了，我這幾天可正忙著以德服狼呢，它那慘叫聲你沒聽到嗎？這可是妥妥的不在場證明！”
“那可不一定。”秦暮搖了搖頭，“你是生物改造方麵的大師，分裂和克隆什麽的都是常有的事，說不定就這幾天專門意識鏈接了一個類似的玩意。”
“至於遠距離移動能力……”
說到這裏，他歪著腦袋，攤了攤手，擺出一副欠打的模樣，這才繼續道：
“我又沒辦法檢查你和紅拂的天賦、技能和儲存空間，誰知道你是不是下了一盤大棋？”
“嗬嗬，真有意思，我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施展那種能力，還能發現不了你在悄悄偷我的喪屍？”醫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而對此，秦暮隻是漫不經心地說出了他的口頭禪：
“哎？庸醫，這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啊，小心我告你誹謗。”
“……我特麽就知道會是這樣。”
見對方那個模樣，醫生頓時就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他才不相信眼前這個黑心貨會專門消耗自己的材料來養那池子黑泥。
想到這裏，他不禁陰陽怪氣道：
“相比起我來，你的嫌疑明顯更大，分身和移動手段你都有，不論是行動目的還是行動條件，你這全都達標啊。”
“嘿，這事你還真賴不著我。”秦暮嬉笑一聲，“就按照神秘空間那個破脾氣，真要是我幹的，它早打雷劈我了。”
這麽說著，他還指了指天空，罕見地真?理直氣壯道：
“你看看現在，天上別說雷了，連個響都聽不見。”
“這特麽不科學啊……”
醫生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摩挲著下巴，眉頭微蹙，口中喃喃自語。
不過很快，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瞪向秦暮。
“等會！什麽叫‘這迴’？好家夥，類似的事情你這是沒少幹啊！否則怎麽會對挨雷劈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嘛，我這也就是比你稍微過分了那麽一點點，再加上空間意誌那鬼東西格外的記仇……”秦暮謙虛地擺了擺手，隨即做若有所思狀，語氣中也充滿了疑惑。
“不過既然這事跟咱們兩個都沒關係，那會是誰幹的呢？”
“……”
聞言，醫生也跟著拄著下巴，低頭沉思，而就在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之際，突然一連串的信息提示從眼前彈出。
這提示的內容讓兩人感到有些意外，因為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修改過後的主線任務第三環，而是讓契約者們脫離任務世界的通知。
【因突發特殊情況，主線任務第三環默認完成】
【契約者已完成全部主線任務】
【契約者將在30秒後脫離本世界，返迴神秘空間，請契約者提前做好準備】
【提示：如契約者處於戰鬥狀態，將無法正常脫離任務世界】
“臥槽！”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句話，隨即紛紛行動了起來。
他們本來還以為神秘空間會繼續布置其他的任務，以為自己還有很多發展時間，然而突如其來的信息提示卻告訴他們，這個任務世界的進度已經到達了尾聲，這使得他們不得不匆忙起來。
畢竟，他們在這段時間裏散布出去了不少用於發展壯大的資源，即使其中還有部分沒有結出足夠份量的果實，在僅僅三十秒的時間裏，也很難全部將其打包帶走。
於是，秦暮全身覆蓋上陰影之力，轉眼間消失在了原地，至於醫生，他在喊出那句“臥槽”的時候就熟練地將手掌按在了秦暮的肩膀上，打了個順風車。
兩人花費了幾秒的功夫到達了資源的堆放地附近，他們沒有著急進行收割，而是視線遊移間找到了一個路過的倒黴蛋——前來索取[靈魂粉塵]的惡魔術士。
身為惡魔術士，他當然是與自己的契約惡魔形影不離，兩人見狀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二話不說就朝著表情由友好轉為懵逼再轉為驚恐的對方衝了過去，掄起拳頭就給對方的契約惡魔來了一頓胖揍。
這深淵惡魔不是銀級boss，所以秦暮與醫生雖然沒有用上全力，但下手的狠辣程度也依舊不小，幾記老拳下來，直把那渾身披著厚實鱗甲的大塊頭打得骨斷筋折、鮮血四濺、嗷嗷直叫。
這一頓胖揍也隻花了幾秒的時間，當深淵惡魔開始痛哭著反擊，兩人各自硬抗了一下便紛紛停手。
秦暮拍了拍被身影惡魔用拳頭捶過的位置，不是因為受傷，而是為了拂掉上麵沾染的灰塵，畢竟一個身受重傷的紅級boss慌忙之下發動的反擊，還不足以破他的防。
隨後調出數據麵板，看了看上麵的信息，眉頭一皺。
“倒計時居然沒停？”
“嗯，確實沒停。”一旁的醫生同樣調出了數據麵板，“看來這次的情況不一般啊，戰鬥狀態都不能影響脫離了。”
“嘖，浪費時間。”
秦暮一把抓住醫生的肩膀，再次發動[影行]進入了陰影世界，轉而跳躍到資源堆放地。
至於那名惡魔術士，則終於從呆滯狀態迴過神來，他抹了把濺在臉上的斑駁血跡，視線在兩人消失的地方掃了掃，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苦著一張臉，默默地推著自己的契約惡魔往迴走。
與此同時，兩人已經從陰影中脫離，出現在紫衣的“農田”裏。
有所感應的紫衣扭頭看了過來，她的手中拿著槍械，身邊帶著濃重的硝煙味，不遠處還有一具具被打得如同篩篩子的深淵惡魔和飄散的灰燼，顯然剛才正在進行連續不斷地射擊。
“我剛剛看到新任務了，這種情況還真是頭一迴見，所以……你們到底幹了啥？”她滿臉疑惑又惶恐地說道。
在接收到秦暮發來的郵件之後，她就一直在收割深淵惡魔和高級吸血鬼的生命，直到此時，她握著雙槍的手掌還在發顫。
不過這可不是因為對於當前所發生之事的惶恐，而是因為她這輩子都沒一連著宰殺過這麽多的大小boss，一時間激動萬分。
“空間這次抽風可跟我們沒關係，鬼知道它又弄出了什麽幺蛾……算了，現在沒時間閑聊，趕緊幹活！”
說話的同時，秦暮整個人已經竄了出去，一分為三的同時，還釋放出了大量的霧鴉和傀儡。
本體連帶著三具分身人手兩把刀，行走之間斬殺一隻隻超凡生物，遇到血族的時候甚至直接灑血，以最快的速度連續施展各種收割手段。
霧鴉和傀儡們則熟練地搬運工掉落在地上的寶箱、[采集]和[解剖]出來的材料，以及堆積在附近的罐裝血液，甚至連血族死亡後的那點灰都沒放過。
這些血液來自血族、狼人和深淵惡魔，不止可以讓充電寶將其轉化為[生命結晶]，還都是效果相當不錯的施法材料。
為了刮出現在這些儲備，那一個個邪惡的超凡生物已經被抽成了皮包骨，體內隻留存足夠維生的血液量，剩下的則全部被移植在它們身上的血液采集傀儡抽入容器，現迴現抽。
而另一邊，醫生在出現之後立即就分裂成了無數細蛇一樣的東西，它們如同地毯般平鋪在地麵上，又如同泛起波濤的水麵向前洶湧，迅速吞沒沿途遇到了一個又一個被深埋的喪屍血族。
他的收割手段比秦暮要麻煩很多，雖然索求的隻有喪屍血族們體內殘餘的生命能量和吸收了足夠養分的喪屍病毒，但卻需要時間進行處理。
而就現在這二十多秒的功夫，顯然不足以讓他完成消化、提純、轉化等一係列的舉措，隻能一股腦地將喪屍血族吞吐體內，盡可能多地攜帶出任務世界。
於是，到了倒計時的最後幾秒，醫生分裂出來的那些似蛇似蟲的東西，已經從原本的細長形態變得臃腫不堪。
那些東西，就仿佛吸飽了血的水蛭和蜱蟲，聚在一起時可以讓人產生強烈的不適感，即使他不是密集恐懼症患者。
不過從趕過來的紅拂那並沒有什麽變化的臉色來看，醫生顯然不是第一次變成這種形態了。
“奸商，你拿著那全是窟窿眼的玩意離我遠點！喪屍都被它吸收了幾十個了，你別太過分了啊！”
“哎呀，現在哪還有時間細分這些玩意都是誰的，趕緊收了走人！”
“很好，你現在已經從坑害改成明搶了是嗎？這是裝都不裝了呀！”
“哎哎哎，別把我說得跟強盜一樣啊，這隻是操作失誤，再說了，反正這麽多喪屍你又沒法全帶走，我幫你分擔點不好嗎？”
“……你不是跟強盜一樣，你特麽壓根就是個強盜！”
“你也可以來啃我的狼人和吸血鬼啊，我不在意的。”
“那你別往上麵灑血啊你個牲口！”
醫生充滿無奈的咆哮和秦暮漫不經心的迴答在這片區域迴蕩，期間被囚禁在這裏的超凡生物接連消失無蹤，隻留下地上淩亂的痕跡。
兩人的行動速度已經足夠快，甚至已非精英契約者所能比擬，但即使他們再如何努力，也終究無法將所有的資源都帶走。
畢竟，三十秒的時間雖然太短了。
身形化作流光之際，秦暮掃了一眼那些來不及帶走的資源，忍不住輕聲嘟囔：
“能讓神秘空間謹慎到如此地步，搗亂的家夥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石錘了，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來的是哪位。”
……
幾分鍾前，血族密地的入口，一陣突兀的大風刮過不知何時彌漫在附近的灰白迷霧，風中所蘊含的規則力量破壞了霧氣中的超凡特性，使其失去遮蔽窺視的效果，同時被裹挾著卷到遠處。
而隨著霧氣的消失，一道人形的模糊輪廓從環境中凸現出來，隨即如同氣泡般破裂，露出裏麵剛剛脫離隱秘空間的身影。
這人看起來是一名中年大叔，頭發淩亂，胡子拉碴，一身白背心、大褲衩，腳上還踩著人字拖，看起來著實不修邊幅。
見霧氣消散，大叔挑了挑眉，猛吸了一口嘴裏叼著的香煙，唿氣之間又是一股灰白的迷霧向四周飄散。
不過這迷霧還沒擴散出多遠，便又是一股大風席卷過來，將其吹得支離破碎，泯於無形。
“呦？這地方原來有人管啊，哥們你別太擔心，過一會我就……”
大叔抬起頭，視線有焦距地落在天空中的某處，仿佛能夠透過無數世界隔膜的阻隔，注視到那位對此地施加影響的存在。
下一刻，他嘴角一咧，笑道：“誒？熟人啊，挺長時間沒見……”
話還沒說完，他連忙往旁邊挪了一步，卻仿佛跨越了空間，出現在了距離原本站立位置百米之處。
幾乎是在他挪步的下一瞬，一道異常粗壯的雷柱從天而降，轟擊範圍的邊緣剛好處於他的腳後跟。
“唿～真危險。”大叔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你這一言不合就劈人的習慣還是沒變啊。”
“別這麽激動嘛，我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擠進來的，你要是真把我自動防禦機製劈出來，這時間可就沒了。”
“哎，你怎麽還罵人呢？我就是來這裏看看……額，你說那些吸血鬼啊……你知道的，奇跡商人嘛，來都來了，總不好空手走吧？”
“哎呀，其實我本來是不想的，但是這手跟我不是一條心啊。”
說到這裏，大叔的視線突然移向另一邊，眼中露出饒有興致的目光的同時，伸手朝那個方向一抓。
然而下一刻，天空中轟隆一聲巨響，讓他沒能留住那道流光。
不過秦暮與醫生是何許人形……生物也，很快，他們便調整好了各自的情緒，繼續剛才的紛爭。
“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說說吧，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究竟做了什麽？”秦暮抱臂而立，先發製人。
“什麽叫我做了什麽？你搞清楚哦，別說我不知道密地在哪，就算知道，我連個遠距離移動的能力都沒有，怎麽過去？”
醫生同樣抱臂而立，還高高地昂起下巴，一臉的不服。
“再說了，我這幾天可正忙著以德服狼呢，它那慘叫聲你沒聽到嗎？這可是妥妥的不在場證明！”
“那可不一定。”秦暮搖了搖頭，“你是生物改造方麵的大師，分裂和克隆什麽的都是常有的事，說不定就這幾天專門意識鏈接了一個類似的玩意。”
“至於遠距離移動能力……”
說到這裏，他歪著腦袋，攤了攤手，擺出一副欠打的模樣，這才繼續道：
“我又沒辦法檢查你和紅拂的天賦、技能和儲存空間，誰知道你是不是下了一盤大棋？”
“嗬嗬，真有意思，我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施展那種能力，還能發現不了你在悄悄偷我的喪屍？”醫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而對此，秦暮隻是漫不經心地說出了他的口頭禪：
“哎？庸醫，這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啊，小心我告你誹謗。”
“……我特麽就知道會是這樣。”
見對方那個模樣，醫生頓時就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他才不相信眼前這個黑心貨會專門消耗自己的材料來養那池子黑泥。
想到這裏，他不禁陰陽怪氣道：
“相比起我來，你的嫌疑明顯更大，分身和移動手段你都有，不論是行動目的還是行動條件，你這全都達標啊。”
“嘿，這事你還真賴不著我。”秦暮嬉笑一聲，“就按照神秘空間那個破脾氣，真要是我幹的，它早打雷劈我了。”
這麽說著，他還指了指天空，罕見地真?理直氣壯道：
“你看看現在，天上別說雷了，連個響都聽不見。”
“這特麽不科學啊……”
醫生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摩挲著下巴，眉頭微蹙，口中喃喃自語。
不過很快，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瞪向秦暮。
“等會！什麽叫‘這迴’？好家夥，類似的事情你這是沒少幹啊！否則怎麽會對挨雷劈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嘛，我這也就是比你稍微過分了那麽一點點，再加上空間意誌那鬼東西格外的記仇……”秦暮謙虛地擺了擺手，隨即做若有所思狀，語氣中也充滿了疑惑。
“不過既然這事跟咱們兩個都沒關係，那會是誰幹的呢？”
“……”
聞言，醫生也跟著拄著下巴，低頭沉思，而就在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之際，突然一連串的信息提示從眼前彈出。
這提示的內容讓兩人感到有些意外，因為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修改過後的主線任務第三環，而是讓契約者們脫離任務世界的通知。
【因突發特殊情況，主線任務第三環默認完成】
【契約者已完成全部主線任務】
【契約者將在30秒後脫離本世界，返迴神秘空間，請契約者提前做好準備】
【提示：如契約者處於戰鬥狀態，將無法正常脫離任務世界】
“臥槽！”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句話，隨即紛紛行動了起來。
他們本來還以為神秘空間會繼續布置其他的任務，以為自己還有很多發展時間，然而突如其來的信息提示卻告訴他們，這個任務世界的進度已經到達了尾聲，這使得他們不得不匆忙起來。
畢竟，他們在這段時間裏散布出去了不少用於發展壯大的資源，即使其中還有部分沒有結出足夠份量的果實，在僅僅三十秒的時間裏，也很難全部將其打包帶走。
於是，秦暮全身覆蓋上陰影之力，轉眼間消失在了原地，至於醫生，他在喊出那句“臥槽”的時候就熟練地將手掌按在了秦暮的肩膀上，打了個順風車。
兩人花費了幾秒的功夫到達了資源的堆放地附近，他們沒有著急進行收割，而是視線遊移間找到了一個路過的倒黴蛋——前來索取[靈魂粉塵]的惡魔術士。
身為惡魔術士，他當然是與自己的契約惡魔形影不離，兩人見狀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二話不說就朝著表情由友好轉為懵逼再轉為驚恐的對方衝了過去，掄起拳頭就給對方的契約惡魔來了一頓胖揍。
這深淵惡魔不是銀級boss，所以秦暮與醫生雖然沒有用上全力，但下手的狠辣程度也依舊不小，幾記老拳下來，直把那渾身披著厚實鱗甲的大塊頭打得骨斷筋折、鮮血四濺、嗷嗷直叫。
這一頓胖揍也隻花了幾秒的時間，當深淵惡魔開始痛哭著反擊，兩人各自硬抗了一下便紛紛停手。
秦暮拍了拍被身影惡魔用拳頭捶過的位置，不是因為受傷，而是為了拂掉上麵沾染的灰塵，畢竟一個身受重傷的紅級boss慌忙之下發動的反擊，還不足以破他的防。
隨後調出數據麵板，看了看上麵的信息，眉頭一皺。
“倒計時居然沒停？”
“嗯，確實沒停。”一旁的醫生同樣調出了數據麵板，“看來這次的情況不一般啊，戰鬥狀態都不能影響脫離了。”
“嘖，浪費時間。”
秦暮一把抓住醫生的肩膀，再次發動[影行]進入了陰影世界，轉而跳躍到資源堆放地。
至於那名惡魔術士，則終於從呆滯狀態迴過神來，他抹了把濺在臉上的斑駁血跡，視線在兩人消失的地方掃了掃，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苦著一張臉，默默地推著自己的契約惡魔往迴走。
與此同時，兩人已經從陰影中脫離，出現在紫衣的“農田”裏。
有所感應的紫衣扭頭看了過來，她的手中拿著槍械，身邊帶著濃重的硝煙味，不遠處還有一具具被打得如同篩篩子的深淵惡魔和飄散的灰燼，顯然剛才正在進行連續不斷地射擊。
“我剛剛看到新任務了，這種情況還真是頭一迴見，所以……你們到底幹了啥？”她滿臉疑惑又惶恐地說道。
在接收到秦暮發來的郵件之後，她就一直在收割深淵惡魔和高級吸血鬼的生命，直到此時，她握著雙槍的手掌還在發顫。
不過這可不是因為對於當前所發生之事的惶恐，而是因為她這輩子都沒一連著宰殺過這麽多的大小boss，一時間激動萬分。
“空間這次抽風可跟我們沒關係，鬼知道它又弄出了什麽幺蛾……算了，現在沒時間閑聊，趕緊幹活！”
說話的同時，秦暮整個人已經竄了出去，一分為三的同時，還釋放出了大量的霧鴉和傀儡。
本體連帶著三具分身人手兩把刀，行走之間斬殺一隻隻超凡生物，遇到血族的時候甚至直接灑血，以最快的速度連續施展各種收割手段。
霧鴉和傀儡們則熟練地搬運工掉落在地上的寶箱、[采集]和[解剖]出來的材料，以及堆積在附近的罐裝血液，甚至連血族死亡後的那點灰都沒放過。
這些血液來自血族、狼人和深淵惡魔，不止可以讓充電寶將其轉化為[生命結晶]，還都是效果相當不錯的施法材料。
為了刮出現在這些儲備，那一個個邪惡的超凡生物已經被抽成了皮包骨，體內隻留存足夠維生的血液量，剩下的則全部被移植在它們身上的血液采集傀儡抽入容器，現迴現抽。
而另一邊，醫生在出現之後立即就分裂成了無數細蛇一樣的東西，它們如同地毯般平鋪在地麵上，又如同泛起波濤的水麵向前洶湧，迅速吞沒沿途遇到了一個又一個被深埋的喪屍血族。
他的收割手段比秦暮要麻煩很多，雖然索求的隻有喪屍血族們體內殘餘的生命能量和吸收了足夠養分的喪屍病毒，但卻需要時間進行處理。
而就現在這二十多秒的功夫，顯然不足以讓他完成消化、提純、轉化等一係列的舉措，隻能一股腦地將喪屍血族吞吐體內，盡可能多地攜帶出任務世界。
於是，到了倒計時的最後幾秒，醫生分裂出來的那些似蛇似蟲的東西，已經從原本的細長形態變得臃腫不堪。
那些東西，就仿佛吸飽了血的水蛭和蜱蟲，聚在一起時可以讓人產生強烈的不適感，即使他不是密集恐懼症患者。
不過從趕過來的紅拂那並沒有什麽變化的臉色來看，醫生顯然不是第一次變成這種形態了。
“奸商，你拿著那全是窟窿眼的玩意離我遠點！喪屍都被它吸收了幾十個了，你別太過分了啊！”
“哎呀，現在哪還有時間細分這些玩意都是誰的，趕緊收了走人！”
“很好，你現在已經從坑害改成明搶了是嗎？這是裝都不裝了呀！”
“哎哎哎，別把我說得跟強盜一樣啊，這隻是操作失誤，再說了，反正這麽多喪屍你又沒法全帶走，我幫你分擔點不好嗎？”
“……你不是跟強盜一樣，你特麽壓根就是個強盜！”
“你也可以來啃我的狼人和吸血鬼啊，我不在意的。”
“那你別往上麵灑血啊你個牲口！”
醫生充滿無奈的咆哮和秦暮漫不經心的迴答在這片區域迴蕩，期間被囚禁在這裏的超凡生物接連消失無蹤，隻留下地上淩亂的痕跡。
兩人的行動速度已經足夠快，甚至已非精英契約者所能比擬，但即使他們再如何努力，也終究無法將所有的資源都帶走。
畢竟，三十秒的時間雖然太短了。
身形化作流光之際，秦暮掃了一眼那些來不及帶走的資源，忍不住輕聲嘟囔：
“能讓神秘空間謹慎到如此地步，搗亂的家夥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石錘了，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來的是哪位。”
……
幾分鍾前，血族密地的入口，一陣突兀的大風刮過不知何時彌漫在附近的灰白迷霧，風中所蘊含的規則力量破壞了霧氣中的超凡特性，使其失去遮蔽窺視的效果，同時被裹挾著卷到遠處。
而隨著霧氣的消失，一道人形的模糊輪廓從環境中凸現出來，隨即如同氣泡般破裂，露出裏麵剛剛脫離隱秘空間的身影。
這人看起來是一名中年大叔，頭發淩亂，胡子拉碴，一身白背心、大褲衩，腳上還踩著人字拖，看起來著實不修邊幅。
見霧氣消散，大叔挑了挑眉，猛吸了一口嘴裏叼著的香煙，唿氣之間又是一股灰白的迷霧向四周飄散。
不過這迷霧還沒擴散出多遠，便又是一股大風席卷過來，將其吹得支離破碎，泯於無形。
“呦？這地方原來有人管啊，哥們你別太擔心，過一會我就……”
大叔抬起頭，視線有焦距地落在天空中的某處，仿佛能夠透過無數世界隔膜的阻隔，注視到那位對此地施加影響的存在。
下一刻，他嘴角一咧，笑道：“誒？熟人啊，挺長時間沒見……”
話還沒說完，他連忙往旁邊挪了一步，卻仿佛跨越了空間，出現在了距離原本站立位置百米之處。
幾乎是在他挪步的下一瞬，一道異常粗壯的雷柱從天而降，轟擊範圍的邊緣剛好處於他的腳後跟。
“唿～真危險。”大叔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你這一言不合就劈人的習慣還是沒變啊。”
“別這麽激動嘛，我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擠進來的，你要是真把我自動防禦機製劈出來，這時間可就沒了。”
“哎，你怎麽還罵人呢？我就是來這裏看看……額，你說那些吸血鬼啊……你知道的，奇跡商人嘛，來都來了，總不好空手走吧？”
“哎呀，其實我本來是不想的，但是這手跟我不是一條心啊。”
說到這裏，大叔的視線突然移向另一邊，眼中露出饒有興致的目光的同時，伸手朝那個方向一抓。
然而下一刻，天空中轟隆一聲巨響，讓他沒能留住那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