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李sir嗎?這位先生看上去很威呢,


    港島能又這種語氣同您說話的,那妥妥是位大人物啊,


    這麽巧在我這碰麵了,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蘇定文那一副渾然不知情的樣子裝得是爐火純青,


    哪怕李明輝看著他心中都暗自腹誹,更別說意識到自己中計了的林懷樂,


    從來都喜怒不形於色的這位和聯勝大佬氣得短時間內第二次破防:


    “裝什麽啊死靚仔,你敢說這場麵是意外嗎?


    有什麽廢話直說就好,別拿我們當白癡啊混蛋!”


    阿樂破防了,李明輝的語氣倒是更加穩重了:


    “林先生,怎麽說也是我的人無緣無故被你打了,


    這邊我們還沒追究你襲警的責任呢,怎麽反倒是你惱羞成怒了?


    沒人說港島的社團不合法,但襲警可是實打實犯法的!”


    林懷樂拉下臉徹底露出了兇狠的嘴臉:


    “廢什麽話!嘴上掛著滿滿的法律道德,


    做起事情來卻這麽不擇手段,今天是去林懷樂栽了,


    但你們想就這樣對付我,今天我的兄弟們絕對不答應!”


    後門和聯勝的那些馬仔也紛紛跟著起哄:


    “對,我們絕不答應!”


    蘇定文看著林懷樂微微一笑說:


    “怪不得這麽威風,原來是和聯勝的樂哥啊,


    真是氣宇軒昂、威風凜凜,名不虛傳,蓬蓽生輝嘛,


    聽上去好像發生了不太愉快的誤會,李sir能講講什麽情況麽?”


    盡管自己也確實是來下套的,但李明輝迴答得還是很不爽:


    “你也知道今天是公休,警署大半年難得歇了一兩天,


    我就帶兄弟們來這而小喝一杯放鬆放鬆,結果一個沒留神,


    這位和聯勝樂哥就跑來大打出手,這一位你應該見過,


    是負責紅石門那邊許督察家的老大,怕那邊風氣太壞了,


    專程托關係把這小子放我這照顧的,結果才上任沒幾天,


    跑這喝個酒就被樂哥打成這樣,你說現在我要怎麽向人家交代?”


    盡管幾個便衣死死拉住小許,但這位二世祖警員依然齜牙咧齒,


    如同發了瘋一樣非要撲過來拚個死活,滿臉是血很少猙獰!


    李明輝的表情當然很不爽,不過蘇定文還是一眼看得出來,


    之所以會讓這種身份的二世祖身份的警員上去觸阿樂這個黴頭,


    一是給人家下個狠點的套,但究其根本的目的還是讓這二世祖碰碰釘子,


    不要繼續和以前那樣不知天高地厚,否則這次李明輝在,


    也不過是吃點皮肉之苦,否則盡管港島社團不太招惹港警,


    但真惹到頭上了可不會管你身份,該下黑手那是毫不留情的!


    看著阿樂和小許這兩個都是一副我吃虧了的樣子,


    蘇定文微微一笑,轉頭對林懷樂說:


    “樂哥,怎麽搞成這樣啊,紅石門那邊天高皇帝遠的,


    人家許督察在那裏就是王,聽說堪比當年的五億探長呢,


    這一下把他大兒子打成這樣,人家追究起來還真不好交代呢。”


    出來混社團做到大佬位置的,哪個不對港島各處的格局了如指掌?


    現在知道自己打的人是誰,就連林懷樂也一下沒那麽穩了:


    “啊,這……在這種地方打到許督察的大公子?


    這怕是……大不了我去負荊請罪吧,總有句話叫不知者不罪嘛!”


    蘇定文笑了笑,悠然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小許的肩膀說:


    “許警官,難得得閑來我蘇定文的場子放鬆,


    結果遇到這種不太愉快的衝突,是個人都會生氣,


    這在港島怎麽說都是在所難免的,我做東道主的也過意不去啊,


    說起來兩位各不相識,這事多少是誤會引起的,


    先拿這些錢把傷養好了,迴頭讓他好好賠個不是就算了好麽?”


    人家堂堂警員,老爹還是某地一手遮天的土皇帝高級督察!


    現在被打得他嗎都認不出來了,你這塞小錢就打算把事情蓋過去了,


    我特碼還要不要麵子了?小許警官當時更加怒發衝冠,


    那一個就要張牙舞爪,但立刻就發現拉住自己的力道也鬆了,


    而他自己也沒有繼續發飆,沒辦法,像他這種二世祖當然是要講尊嚴的,


    本來他是應該大聲嗬斥蘇定文這種行為的,但……人家給的,


    那是厚厚一疊橘紅相間的紙幣,一千一張這麽一疊,


    就算再保守估計也有十幾二十幾萬港紙了,雖說他爹在那邊一手遮天,


    可這麽一疊港紙他這個二世祖還沒有親手摸過好不好!


    “這……蘇先生……不,文哥!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怎麽說我也是港島皇家警員,這恐怕不太好吧?”


    麵對這麽大一筆錢,剛才還佛祖麵子都不給的小許說話都軟了。


    蘇定文十分豪爽地把錢塞入他製服的口袋,


    這麽厚一遝就這麽硬塞進去,嚓的一聲都把他褲袋壯破了個口子……


    \\\"哪裏多,我們港島治安這麽好,全托你們警員辛苦,


    今天又是為我們場子受傷,拿點醫藥費怎麽會多嘛?


    我們登鋒醫院有全港島最先進的設備,劉院長也是治這種損失的頂級高手,


    李sir你先讓人送小許過去,我打個電話讓留院長親自治療!\\\"


    說著又塞了同樣厚一遝港紙給李明輝:


    “其他兄弟今天也辛苦了,這些錢給他們分一分,


    幹這種活辛苦,文哥我比誰都清楚,以後也要多仰仗你們嘛!”


    在港島像蘇定文這樣掏錢爽快的大佬,別說讓鬼推磨了,


    搞不定磨盤都要成個精來推著鬼走,現在錢拿出來,


    還有誰會有意見?頓時全場那麽多港警那劍拔弩張的氣氛迅速鬆弛了下來。


    “哪裏哪裏,我們隻是出來飲個茶而已,


    也沒出過多少力,都是文哥受累才保住這裏平安的。”


    “雖然我肥佬黎也確實沒做過多少事,


    但以後文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隻要有什麽需要我們警員解決的,


    您一句話,我們就絕不能讓這裏的治安受破壞!”


    “收聲啦肥佬黎,文哥辦事還需要你這小子!


    求著幫他辦事的人排成隊啊,你小子做好你自己的本職要緊!”


    一時間警員們都忘記了現在是與和聯勝對峙的緊張局麵,


    那是紛紛對這麽一大遝錢趕到滿意,要知道這可不是多久的報酬,


    而是僅僅在蘇定文的場子裏幫忙一晚上就能拿這麽多!


    那些警員沒一個個笑容滿麵,人人嘴上都和抹了蜜一樣,


    而林懷樂和師爺蘇卻和正在嚼生苦瓜一樣拉長著臉,


    作為大佬,他們手下也是有很多馬仔的,但正經的社團老大,


    給手下發錢那效率真是懂的都懂,除了特別親信的能多分一點,


    那些隻是跟著混飯的馬仔當真是能吃飽就算混得好了,


    現在人家蘇定文隨手一塞就給小許拿走了那麽一遝橙紅色的港紙,


    其他人也能分這麽多錢,這收益比跟和聯勝混要爽多少倍?


    就在場那麽多兄弟悍然喧嘩的動靜隨著蘇定文兩次塞錢,


    一下子安靜了大半就明白,現場蘇定文要挖他們牆腳,


    隻怕起碼要走一小半,出來混除了要威風,也是要吃飯的嘛,


    就這一下阿樂甚至感覺自己身後這麽多人的氣勢都沒了,


    剛才襲警的是他林懷樂,又是在監控攝像頭下麵拍到了的,


    就算是找人頂罪也頂不了,關他們這些藍燈籠老四九什麽事!


    蘇定文微笑著走向了林懷樂,如同多年老友般遞過一根煙,問道:


    “樂哥,我們港島雖然是法治社會,警員也不能大過天,


    但襲警這麽大的事說小也不小了,真要搞得人家許督察的大公子起訴你,


    不說能不能脫罪,這港島羅裏吧嗦的官司一來二去一下,


    你那邊龍頭競選的日子就已經錯過了,豈不是吃大虧了,


    要不咱們私下談一談,我幫你跟他們溝通一下?”


    林懷樂一副沒好氣地瞪了蘇定文一眼,再斜眼瞟向李明輝,


    出乎意料地李明輝卻是一副你們談的暗示態度,


    這就說明蘇定文的話語權才是這一圈人裏麵最大的,


    很顯然隻要蘇定文的立場決定了,那麽他這次襲警的事情就算揭過了,


    林懷樂也不是庸才,這種事不用過腦子馬上就明白了,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毫不猶豫地接過煙自己叼上,


    就當著在場裏裏外外這麽多人的麵自己掏火幫蘇定文點上:


    “文哥你說了算就行,我們到哪裏去談?”


    就這樣,蘇定文和阿樂如同老友一般互相抱著肩膀朝酒吧後門旁的座位走去,


    而此時意識到軍心已經動搖嚴重的師爺蘇開始擔心士氣了,


    看著兩人走過去的背影大喊道:


    “樂哥你去談就好,我們在這裏等你迴來一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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