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伯文砸完杯子,轉過頭看著韓笑,略帶歉意地道歉:“韓小姐,抱歉啊。我這個弟弟有些缺乏管教,但是他人不壞的。”


    韓笑點點頭,並不在意,這種話也就是聽聽。其實這世上並沒有什麽善人惡人之分,隻看他對什麽人是什麽態度,以及某一件是好事還是惡事,而真正存在的隻有放蕩不羈的人和循規蹈矩的人,或者說難聽一點,自私的人和沒有什麽主見的人。區別隻在於容不容易被規則綁架,而不在於善惡。而韓仲武顯然屬於前者,韓伯文則偏向後者。


    韓伯文也看出韓笑的疏離,歎了一口氣。他還想撮合他弟弟和韓笑,這樣如果他遭遇不測,還可以給他弟弟留一張底牌。然而這看起來似乎很有難度,隻能希望日後訓練師他這個廢物弟弟能給韓笑留下一些好印象。


    “從明天開始你們一起訓練,韓笑小姐訓練微笑,仲武你訓練對群法術。”


    “知道了。”韓仲武擺了擺手,轉身出去,留下韓伯文滿臉慍色。


    這時的韓家議事堂內,韓家家主韓天秤和幾位長老正匯聚一堂。韓家家主已經頭發花白,看上去就很嚴肅,皮膚褶皺,還有些斑點,胡須也全白,但眼睛很有神,不怒自威。其實他才五十歲不到,但多年來當同輩的好大哥,無論是在官場上照拂兄弟姊妹還是在戰鬥中身先士卒,他的操勞都是同輩的幾十倍,導致他看起來很老。他麵帶微笑,是韓家幾十代的傳承,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條藏起了獠牙的毒蛇。然而他這樣的隻能當代理家主,他也有自知之明。韓家家主必須要是十足的心狠手辣之人,他裝了幾十年好大哥,也有了幾絲善心。或者是君子論跡不論心,他做了幾十年好大哥,一身善跡,洗也洗不幹淨,即使現在他開始欺男霸女,也很難被評為 一個純粹的無情之人。


    韓天臨不在,自從韓笑出走,他失去競爭家主之位無望後他就整日花天酒地,十分頹廢。而韓伯文這一脈也沒人參與,眾長老覺得他還小,而韓伯文也不願與這些老狐狸虛與委蛇,隻是暗自努力發展勢力,同時裝作除了修煉什麽都不會,和各派關係都很不好的樣子。但真實原因是他所圖根本不是幫助哪一派當上家主從而獲得權利較大的長老地位,而是直接爭奪家主。


    其實本來不應該這麽快選擇家主,但韓笑祖父那一輩的家主和數位長老死於意外,他們老一輩的長老團和家主又看不上韓笑父輩的任何一個後輩,所以立下遺囑,先選一個家主,要求在七年內在韓家最小的一輩族人中,再選一個族長,由代理族長協助他處理家族事務。


    但其實在有一個族長的情況下,別的派係的人還敢競選家主之位就說明他不會受臨時族長的擺布。


    “說吧,有什麽事要稟報。抬起頭來,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韓家家主對著有事上報的韓家子弟說道,眯著眼睛,就像一隻小憩的豹子,並不在乎。現在韓家已經安頓下來,族內幾乎沒有什麽事,而官場上的事,他在朝為官,自然比其他人早知道。但他的手指一直敲擊著椅子的扶手,造成了無形的壓迫,讓人甚至不敢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啟稟家主。韓天臨的女兒迴來了,還和韓伯文有接觸。”那名韓家子弟顫顫巍巍地說道。


    “韓笑嗎?多年不見,不知道她變成什麽樣了。”一個長老饒有興致地說著。


    “難道你們不怕她篡奪家主和各大長老之位嗎?”一個長老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建議直接處死韓笑,她流落在外兩年,未婚就居住到夫家,本就是給韓家蒙羞。而且他母親還是鬼穀王氏的遺族,當年陛下可是血洗了鬼穀王氏全族,雖然後來雖然把僅有的幾個餘孽的通緝撤掉了,但現在皇家的態度還不知道,還是把她處死的好。近些年,皇家對我們韓家可是不怎麽放心啊。”韓天致說道。他是現在的二長老,也是韓天臨的親弟弟。但他們兄弟倆一向不和,韓天致早就覬覦韓天臨的長老之位,而韓天臨如今又很頹廢,所以韓天致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二長老,但是他依舊不放心,提防著韓天臨和韓笑搶走他的位置,想將他們父女二人置之死地。


    “不可,現在韓家實力太弱,韓笑的天賦是情緒之力,我們需要這樣一把刀。”保守派的長老說道。


    “肅靜。”,韓天秤喝了一聲,盯著一個個長老。這種時候即使是最桀驁的長老也不得不賣他一個麵子,不給麵子的都沒坐在這裏。韓天秤看到大家都坐好噤聲,很是滿意地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開口道:“此事沒這麽簡單,韓笑不能殺,要交好。單單韓笑翻不起什麽浪花,但是她又和謝家有關係,不能讓她掌握大權。這其中利害,諸位自己把握吧。”


    “哼!”韓天致冷哼一聲,他本想說用精神控製類的天賦把韓笑控製起來,但現在韓家又沒有有這樣天賦的人,這件事又不能拜托外人,所以他也隻能這樣。但這也說明他的長老之位坐不穩了,因為即使韓笑和韓天臨關係不好,家族裏還是會默認韓天臨是長老。


    而韓天臨這邊,他正喝得醉醺醺的,懷裏還攬著一個韓家小分支的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臉嫌惡,但又不得不忍受他亂動的雙手。最近他也是因為各種事頭痛不已,他續弦的妻子本就是為了權勢而來的,看到他不思進取就和王都其他貴族通奸,雖然這個妻子他早就看膩了(韓笑母親死後,她被接到府上,直接**了一個月),他自己也玩了不下百個風塵女子和韓家小輩,但妻子和其他男人通奸還是讓他在族內顏麵盡失。


    而他也因為這件事被韓天致彈劾家風不正,被逼著交出令牌,還被韓天致以這個將消息外傳為條件敲詐了他府上 六成的資源,雖然他本來就不用,但他活了三十來歲還沒這麽憋屈過,雖然最後因為師爺和韓天致打太極,保住了令牌,但 他覺得這個勞什子令牌反正也不能用,還不如留資源,令牌給了就給了。所以他就大醉了三天,然而他大醉了不知道,第二天他的事跡就被全帝都傳頌了。


    此時他正眼神迷離地躺在一堆酒壇之間,很是愜意。這時一個小廝闖了進來,神色慌張,冒冒失失,還差點被一個酒壇絆倒,焦急地喊著:“老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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