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岸然看向那巨大的煉丹爐:“爐子裏燒的是什麽?”


    長生道人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煉丹爐裏正在煉製長生丹!”


    “不!”


    道岸然搖了搖頭:“依我看,爐子裏燒的是那些孤兒的餅子,那些孤兒的米粥,那些孤兒的褲子。


    你的長生丹讓他們無食裹腹,無衣遮體。


    這丹,不煉也罷!”


    “斬天拔劍術,斬!”


    話音落下,“錚”的一聲劍鳴,一道劍光一閃而過,數米高的煉丹爐霎那間被斬成兩半,轟然倒塌。


    “我的,我的長生丹呐~!”


    長生道人一聲悲唿,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道岸然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養濟院的錢,怎麽吃進去的,我會讓你怎麽吐出來。


    這座道觀應該能賣不少銀子,總不能讓我出錢養那些孤兒吧!”


    “你毀我長生丹還要賣我道觀!貧道不殺你,誓不為人!”


    長生道人徹底暴走,掏出一柄長劍便殺向道岸然。


    “你不配為人。”


    淡然一語,道岸然第一劍劈斷來襲長劍,第二劍貫穿長生道人咽喉,第三劍削飛其項上人頭,這才將霽光劍緩緩歸鞘。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念頭通達了,真爽~!”


    道岸然閉目深吸一口氣,臉上洋溢著輕鬆,隨後轉身優哉遊哉的離了長生觀。


    婁水縣養濟院


    一個奶娘抱著奶娃子正在喂奶,十幾個孤兒洗幹淨身子,換上嶄新的衣服,坐在小桌子前正在大口喝著米粥,臉上洋溢著幸福。


    他們時不時的抬頭看向門口,期望那三個哥哥,三個姐姐能來看他們,不過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老黃牛已經拉著牛車離開了婁水縣,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路過。


    。。。


    無名荒山


    一群江湖客正在圍殺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眼神如刀的女人。


    盡管她的臉上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盡管她的衣衫已經滿是鮮血,可她手中的劍依然很穩,非常穩。


    一劍出,必斷魂。


    江湖客盯著這個全身散發著恐怖殺氣的女人,皆是不由一陣膽寒,一時間竟是不敢上前。


    “絮語!你把血靈芝交出來,你逃不掉的。”


    “對!血靈芝這等寶物,不是你能染指,趕緊交出來!”


    …


    …


    這個名叫絮語的女人環顧四周,擦了擦噴濺在臉上的血漬,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血靈芝就在老娘的百納袋裏,有本事過來拿啊!


    囉囉嗦嗦的幹什麽?你們出來混江湖,難道就帶了一張嘴出來嗎?


    你們不攻過來,好!我就攻過去。”


    一語言罷,絮語一抬手中長劍便殺向眾多江湖客。


    “媽~的!這女人比男人還猛!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殺!富貴險中求,搶到血靈芝,一輩子就吃喝不愁啦!”


    “說得對!有人已經出價二十萬兩求購血靈芝。”


    …


    …


    相互鼓著勁,這群江湖客再次爆發血勇,緊握手中兵器就和絮語廝殺起來。


    不知廝殺了多久,江湖客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隻剩絮語一人昂首挺胸的站著,拿劍的手依然很穩。


    “這麽多人殺我一人,居然是我笑到最後,看來高手還沒趕到,來的都是一些小嘍囉。”


    嘴裏嘀咕著,絮語往臉上抹了點金瘡藥,隨即轉身離去。


    。。。


    八月的天,大地活像一個蒸籠,熱浪襲人。


    哪怕是到了晚上,沒了烈日的肆虐,可依然讓人渾身是汗,心浮氣躁。


    天氣越熱,人心越是躁動,花船的生意自然就越好。


    此時此刻,香漿河的河岸邊整齊劃一的停靠著幾十條花船,幾乎一眼望不到頭。


    船上的姑娘們能穿多少穿多少,恨不能扯掉那僅剩的輕紗、肚兜、褒褲,就為圖那一絲涼快。


    一位姿色上佳的姑娘坐在一條花船的船頭,手拿一把團扇輕柔的扇著風,一雙含春的丹鳳眼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著獵物。


    那令人垂涎的胸脯,那盈盈一握的酥腰,那筆直嫩白的長腿,讓路過河岸的男人們目不轉睛,狂咽口水。


    “喂!你這,多少錢?”


    一個大漢實在不想委屈胯下的生死之交,小跑過去問了一句。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大漢,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一晚,一百兩銀子。”


    “一,一百兩!”


    大漢倒吸一口冷氣,咬咬牙,轉身就走:“哎。。。好兄弟,其實兩百個銅子兒的暗門子也還是不錯的,吹了燈都一樣。”


    “窮鬼~!”


    那姑娘白了那漢子一眼,將目光轉向別處,忽然她眼睛一亮,對著岸邊的一位青年揮舞起手中的團扇:“公子休走~!天氣炎熱,上船來沐浴一番可好?


    奴家的按摩手法一流,定能讓公子渾身舒暢,欲仙欲死。”


    道岸然看了看左右,指著自己:“你是在喊我?”


    那姑娘點了點頭:“自然是公子你,這人群裏就數你最俊。”


    道岸然走了過去:“那個,多少錢?”


    那姑娘眼珠子一轉,小聲道:“別人一晚一百兩。公子的話,一晚五十兩就成。


    公子若是包月,價格還能再降。”


    道岸然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那女子的臉蛋和身子,咽了咽口水,忽然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想啥呢?不能吃著碗裏的,盯著鍋裏的。


    我現在是一個有家室的人,怎麽能亂花錢呢?


    不能當大豬蹄子,不能當大豬蹄子,家裏還有這麽多良田需要耕耘,不能在這浪費寶貴的腰力。”


    一念至此,道岸然似乎下了莫大的決心,咬牙切齒的轉過身去,艱難的邁開腳步離開。


    “公子怎麽走啦?”


    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若是覺得價錢不合適,公子說個價錢。”


    道岸然聞言停下腳步,伸出一根手指:“一兩!”


    那女子嘴角微微抽搐幾下:“公子說笑了,怎麽說奴家也是這條花船上的花魁,怎麽也不可能一兩銀子一晚。”


    “那就算了。”


    道岸然深吸一口氣,快步離去。


    “長的倒是俊,可惜也是個窮鬼!”


    那姑娘白了道岸然一眼,又將目光轉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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