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我……我好痛!”賈東旭痛苦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口中傳來。


    “東旭,你醒了!太好了!趙醫生,趙醫生他醒了!”易中海驚喜地喊道。


    “什麽!我來看看!”


    隨車的趙醫生,趕緊過來查看。


    “情況可能不妙啊!這位同誌,你一定要跟他多說說話,千萬不能讓他睡著,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


    “我知道了!東旭,你聽見了嗎?一定不要睡著,馬上就到醫院了!”易中海緊張地說道。


    賈東旭艱難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師父,我……我……可能……不行了!對……對不起,愧對您老的……栽培了。我沒法……給……給您養老了!”


    說完,賈東旭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易中海心中一緊,連忙安慰道:“東旭,別胡說八道,你會沒事的!你要撐住,等你好了,咱們爺倆一起好好過日子!”


    賈東旭輕輕搖了搖頭,眼神漸漸變得黯淡無光,“師父,我……真的很……舍不得您,但……但我真的好累……好想睡一覺……”


    易中海心急如焚,緊緊握住賈東旭的手,生怕他閉上眼睛後再也睜不開,“東旭,你不許睡!你要是敢睡過去,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


    賈東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師父,我……我不想死,可……可是我真的……沒力氣了。我……我好想再陪您說說話……”


    “東旭,你聽我說,你不會有事的!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醫生會治好你的!”易中海安慰著賈東旭,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賈東旭喘著粗氣,身體顫抖著,“師父,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做您的徒弟,還要叫您一聲師父……”


    易中海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哽咽著說:“好,東旭,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想想你媽,想想你媳婦!”


    賈東旭的臉色越發蒼白,氣息也越來越微弱,“師父,…希望您能原諒我的不孝……”


    “沒事的,東旭,不要說話了!等到醫院你就會好起來!等你好了,還要考4級鉗工那,你家老三你還沒看到那!我還等著你養老那!”


    一大爺眼裏噙著淚說道。


    “師……師父,淮……茹跟……跟了我以後,吃了不少的苦啊。這個您也是知道的!


    我死之後,我害怕我媽可能會對淮茹不好,苛責她。


    如果秦淮茹想要改嫁,你就去勸勸我媽,讓她改嫁吧!可以的話孩子也都帶走,我媽她這人帶孩子不行。


    但是,如果她不想改嫁的話……我知道一個女人想要撐起一個家真的太難了!所以徒弟在這裏求求您,幫我多多照顧一下這個家吧!”


    賈東旭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明亮,說話也越來越清晰,臉上的氣色越來越好,但這並不是好兆頭。


    他緊緊地抓著易中海的衣服,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好的!好的!東旭,你說什麽我都會答應你的,隻要你能好起來,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你,你還有其他想交代的事情嗎?”


    易中海老淚縱橫地看著賈東旭,心中充滿了悲痛和無奈。


    他知道,此時的賈東旭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迴光返照了。


    “師父,師父!我現在好想再吃一次師娘燉的紅燒肉啊,我想大口的吃肉!吃......”


    賈東旭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鬆開了抓住易中海的手,身體也變得僵硬。


    易中海身體一僵,他意識到賈東旭已經離開了人世。


    “東旭,東旭!你起來!你醒醒啊!東旭,迴去我們就買肉!你想吃多少我都給你買啊!讓你師娘做,你醒醒啊!你起來啊!……”


    易中海痛苦的嚎叫著,如同自己親兒子死了一樣。


    車裏的其他人聽到這對師徒最後的對話沉默了,沒有人去勸易中海,因為現在的他需要發泄。


    可是奇怪的是賈東旭到死,也沒有跟易中海提及欠條的事!


    很快大車就到了人民醫院,此時醫院門口已經有幾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等候。


    “你們是紅星軋鋼廠的嗎?受傷的工人那!在哪裏!”


    看車子停好,醫護人員趕緊跑過來,喊道。


    “你好,我們是紅星軋鋼廠的,我是隨行的醫生,我姓趙,工人剛剛在路上已經過世了!”


    先下來的趙醫生遺憾的說道。


    醫院的眾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黯然。


    哪怕這些人是見多了生死,也對一個消失在眼前的生命,敬畏和尊重。


    郭主任在趙醫生下來後也從副駕駛下來!


    “唉!”易中海長歎一聲,小心翼翼地將賈東旭從車上抱下,輕輕地放在擔架上。


    接著,眾人一同進入醫院內部,賈東旭的遺體被快速地推進手術室,而醫生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易中海神情凝重,默默地坐在外麵的長椅上,目光凝視著手術室的大門,心中期盼著奇跡的降臨。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十五分鍾後,醫生走了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易中海茫然地望著其他人的嘴巴開合,但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賈東旭的身體被護士推著出來,蓋上了一層潔白的布,緩緩地停在了易中海的眼前。


    他不敢揭開那層白布,再次目睹賈東旭的麵容,因為他害怕自己無法承受這巨大的痛苦。


    他隻能緊緊握住賈東旭裸露在外的手,淚水靜靜地流淌而下……


    “東旭,東旭!你在那,媽來了!媽來看你了!”


    真是未見其人,先聽其聲。


    賈張氏鬼哭狼嚎的聲音,傳遍一樓整個大廳。


    在賈東旭推出來的大約15分鍾之後,賈張氏終於來了。


    “你好!這位大媽。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嘩。你要找誰,請跟我說!”


    一個小護士壯著膽子,走到賈張氏麵前詢問。


    主要賈張氏的模樣太可怕了,被王二狗打腫的臉,披頭散發的,就跟一個瘋子一樣。


    但賈張氏不管不顧,就跟沒聽到小護士的聲音一樣,還是在那大聲吼著。


    很快,就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流淚的易中海等人!


    “易中海,我兒子那!”


    賈張氏就如同一個球一樣,跑了過來怒視易中海吼道。


    易中海沒有說話,隻是流淚看著麵前蓋著白布的賈東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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