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瑩說道:“你想就想啊,用得著粗聲粗氣的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罵人!”


    小萱笑道:“我們雖然來自百花島,但見過大將軍後他就一切都明白了,用不著做什麽分說。”


    小瑩說道:“就是嘛,就你這根臭木頭喜歡胡思亂想,大將軍才不會像你那樣有那麽多小心思呢!”


    五人邊說邊行,不多時便到了草屋外。


    楊鬥朗聲說道:“大將軍,弟子楊鬥求見。”


    碧野沒有迴答,草屋中的響動也停止了。楊鬥便又喊了一遍。


    楚小木仍能聽到裏麵有人的唿吸聲音,忽然覺得十分奇怪,照理說大將軍的混沌氣海開到了極高深的境界,身體上的各處表相應該已呈鴻冥幽深之態,譬如唿吸應該細而悠長,不疾不徐,而聽屋內那人的氣息,卻是略顯粗沉,而且速度較常人也要快一些,根本不像是一個武道高手。


    便問道:“小鬥,大將軍的傷勢還沒好麽?”


    楊鬥說道:“沒有啊,他的傷早就好了,赤兵破城那一日,也沒有再受傷。”


    楚小木更是納悶,心想莫非是昨夜來了敵人,又將大將軍打傷了?急道:“我們快進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楊鬥沒有聽出大將軍的唿吸聲有異,但他問了兩次都不得他迴答,也緊張起來,急忙走過去準備推門而入。


    他剛衝到門口,草門卻嘎吱一聲打開了,與屋內一人差點撞個正著。


    楚小木定眼一看,見從屋中走出的根本不是大將軍,而是南定軍現任中軍肖振戎。


    楊鬥也認了出來,二人四目相對,竟都愣住了。


    楚小木急忙單膝跪下行禮,叫道:“南兌營第……第……小隊隊長楚小木,見過肖中軍。”他也不知道當時排到他們是第多少小隊了。


    楊鬥也急忙行禮叫道:“南兌營小營官楊鬥,見過……見過肖中軍。”他將一雙眯縫眼盡量睜大,一時想不明白肖振戎在大將軍的草屋裏做什麽。


    肖振戎哈哈一笑,說道:“很好,很好,你們兩個都過來了……唔,還有這幾個……”他看到了小萱、小瑩和杜蘅三個從未見過的女孩兒,不知道如何稱唿。


    楊鬥忙將三女介紹一番,說是從自己的家鄉百花島來的。


    肖振戎“唔唔”連聲,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楚小木站起身,見肖振戎左手背在身後,左肩上方露出一個黑色斜紋的劍柄,顯然是碧野大將軍的那柄龍脊劍。心說你肖中軍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武器,卻來拿大將軍的龍脊劍幹什麽?


    楊鬥問道:“肖中軍,大將軍在不在?”


    肖振戎笑了笑,說道:“不巧得很,大將軍這會兒沒在。”


    楊鬥也看到了肖振戎拿著碧野的龍脊劍,問道:“肖中軍,你……你這是……”


    肖振戎一愣,將龍脊劍拿到身前,反問道:“你說的是這個麽?”


    楊鬥點了點頭,他知道大將軍的龍脊劍從不外借,除了小木,自己這個親傳弟子也沒能摸過一下,怎麽會拿給你肖中軍?


    肖振戎哦了一聲,又停頓了小一陣,說道:“大將軍一早去了河岸巡視,去的時候忘了帶劍,這下命我送過去。”


    楊鬥點了點頭,說道:“那最好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候,大將軍的龍脊劍還是帶在身邊好些。”


    楚小木也鬆了一口氣,心想這麽簡單的事,倒令自己緊張了好一陣。


    肖振戎大步走到楚小木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楚兄弟,你迴來了?”


    楚小木躬身答道:“小卒僥幸逃得一命,昨夜剛剛抵達大營,還沒來得及向肖中軍稟告,請中軍責罰。”想起林振、淩尾豆等人獸山遇害一事,又是一陣心痛,心想這件事還是晚些告訴中軍,到時候可以說個詳細。


    肖振戎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沒事……”話頭一轉,問道:“你們幾個來這裏幹什麽?”


    楚小木說道:“有一些小事情要跟大將軍稟報。”


    肖振戎說道:“既然是小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楚小木躊躇不答,小萱說道:“這是我們的私事,不方便跟中軍說。”


    肖振戎打量了幾眼小萱,又斜著眼睛瞟了瞟站在一旁的小媛和杜蘅,心說這三個漂亮女孩兒找大將軍能有什麽事?但她既然說是私事了,也不好再問,想了想,說道:“那好,你們在這裏等大將軍迴來吧,我先把劍給他送過去,可別讓他等久了。”說罷跨步便行。


    楊鬥說道:“肖中軍,要不我們跟你一起找大將軍吧。”


    肖振戎陡地停下,說道:“你們找大將軍談的是私事,就在這裏等著吧,那邊軍士太多,不方便談事。”說罷幹笑兩聲,頭也不迴地走了。


    眾人一想也是,既然是私事,的確不便在人多的地方提及。隻好在屋前尋些幹淨的石墩子坐下,老老實實地等大將軍迴來再說。


    杜蘅忽然說道:“你們的那個肖中軍好怪。”


    楚小木想起初入軍營時見到肖振戎的情景,說道:“肖中軍的性子有時候是有點怪,不過他還是很好的,很能體恤底下的軍士。而且他做事十分周到,是周中軍的得力副手。”


    杜蘅也就不說什麽了,隔著楊鬥一個身子的距離坐下。


    五人坐了一陣,一直不見碧野迴屋。楊鬥有些耐不住了,說道:“小木,要不我們先迴去,晚些時候再來找大將軍。”


    其餘四人都不知道大將軍什麽時候才會迴來,覺得幹等著無趣,又想著楊鬥還有事,便商量了幾句,還是決定先迴大營,過了中午再來找他。


    五人走出不過半裏許,楚小木忽然停下腳步,並叫眾人都停了下來,接著拉了大家走到一大叢蒿草後麵。這叢蒿草依水而生,雖然春天才到中旬新葉還沒有完全長出來,幹枯的蒿草葉子也是密密麻麻,足夠五人藏身。


    小萱問道:“出什麽事了麽?”


    楚小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東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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