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一時沒想到嚴之渙口中的餘家是誰,趴在他身上懶洋洋的問道:「哪個餘家,怎麽分家的事還驚動了聖人?」


    嚴之渙嘿嘿一笑:「成國公府。」


    裴蓁手撐在他胸膛上支起身子,眨了眨眼,問道:「你又要去蜀地?」


    那兩團柔軟好死不死的正好將將貼在嚴之渙胸口上,他咽了咽口水,搭在裴蓁腰上的手往下一壓,然後沒頭沒腦的對著她臉親了一通,之後歎道:「皇祖父說蜀地我之前去過,總比別人熟悉幾分。」他說著,臉上籠上一層陰霾之色。


    「早不分家晚不分家,怎麽兒孫都大了還鬧了起來。」裴蓁眉頭微皺,覺得這事怪的很,便道:「那你要何日啟程?山高路遠的,也不知年節能不能趕迴來。」


    嚴之渙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笑意,柔聲道:「第一個年節肯定要趕迴來陪你的。」


    裴蓁用手捂住他嘴,不讓他又來啄自己的臉,又撐著他的胸膛起了身,以防於被他拽到,便鳳眸含嗔的警告他,那眼水汪汪的,勾得嚴之渙心頭的火燒的更旺。


    他跟著起了身,長臂一攬就把裴蓁帶進了懷中,眼神鋒利,口吻倒是溫和:「三天後啟程,不過這一次去的時間不會久,而且,皇祖父吩咐我秘密前往。」


    裴蓁仰頭看他,輕聲道:「這雖是聖人對你的信任,可此行怕也是危機重重,倘若成國公府是因兵權相爭而導致分離,必有其緣由,隻怕裏麵還有三王的手筆。」裴蓁想到這,覺得此行當真是異常的兇險,臉上便帶了幾分憂色:「聖人可說有多少人隨你同行?」上輩子已經做過寡婦了,這輩子,裴蓁暫時還沒有再做一次寡婦的打算。


    嚴之渙低頭含著她的唇磨了磨,吃了口蜜汁,還沒來得及品味,腰間就被掐了一把,忙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有沒有三王的手筆眼下還說不準,總不能不是好事就都讓他們背了黑鍋,另外,這一次是秘密出行,肯定不能帶太多人,我想了下,二十人足矣,不過都是好手,就是有個什麽意外,也能護著我全須全尾的迴來。」


    「人少了些,怎麽也得帶夠五十人,要是裏麵真有什麽事,你帶那二十人還不夠給人家練靶子的呢!」裴蓁哼聲說道。


    嚴之渙眼底的笑意越發濃了,湊到她耳邊柔聲道:「嬌嬌這樣關心我,當真是讓人感動,不知該如何迴報才好。」


    裴蓁一聽他這話心就一跳,往往伴隨著這話的都是她腰酸背疼作為結果。


    「呸,什麽關心你,我是怕自己做了寡婦。」裴蓁有沒有顆豆腐心沒人知道,刀子嘴是肯定的。


    嚴之渙朗聲一笑:「我哪能舍得讓我的嬌嬌做了寡婦。」話音兒一頓,他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沉了沉,學著裴蓁的樣子,睨眼看著她,口中哼哼的笑:「我若真有個什麽好歹,也得留著一口氣撐下去,免得我前腳剛走,你這新寡就尋了人另嫁。」


    「說的什麽胡話,我是那樣沒有心肝兒的人?」裴蓁知道不管心裏怎麽想,口上卻是決計不能承認的,且,她還真想過這樣的事,就說上輩子,她也沒以聽戲為名弄個小戲子進宮來。


    嚴之渙盯著她瞧了瞧,狹長的鳳目猶如墨染,半響後放聲大笑,把人抱在腿上,溫聲耳語:「若有一日我真去了,你若有個一兒半女,就讓我自私一迴,為我守著,把咱們孩子拉扯大,若沒有,那就過自己的快活日子去,不過得時常想著我才行。」說道孩子,嚴之渙手便不由摸上了裴蓁的小腹,他努力耕耘這麽久,說不得嬌嬌這腹中已經有了他的骨肉。


    「皇祖父其實是想讓成國公迴京的,這一次讓我再次去蜀地,也是想看準機會,若有可能就把他逼迴京城。」嚴之渙沉聲說道,目光陰沉沉的望著前方的團蝶紋柳葉瓶似入了神。


    裴蓁秀眉輕蹙:「這怎麽可能,成國公便是迴了京,難不成聖人還能把他扣在京城?那蜀地的將士且不是要翻了……」天字還未出口,裴蓁已恍然大悟,若是成國公府擰成一股繩,那蜀地自是會鬧翻了天,可如今已有鬧出了分府一事,就說明他們兄弟間起了嫌隙,到時便是成國公被扣在京城,也未必有人會為他鬧事。


    「你我皆知的事情,成國公如何不知,怎會肯進京,除非聖人以宣他迴京述職為由方有可能召他來京。」裴蓁想那成國公老謀深算,隻怕顯昭帝相召,他也會尋以借口另派了人迴京替他述職。


    「所以皇祖父還用了一個逼字。」嚴之渙目光沉鬱,聲音微微帶了冷意。


    「用二十人相逼?」裴蓁忍不住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這哪裏是逼成國公,分明是逼嚴之渙才是。


    「是我自己決定帶二十人潛入蜀地,人多容易露了跡象,到時候更不好行事。」嚴之渙歎聲說道,他倒不怕危險,若想成事豈能瞻前顧後,不過是舍不得嬌嬌罷了。


    嚴之渙滿目陰沉,裴蓁卻突然從他身上起來,在屋子裏繞著走了一圈,秀眉微蹙,半響後道:「若是這一次你不能逼成國公迴京會如何?」


    如何?嚴之渙想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隻知道不管如何他得把成國公從蜀地帶迴京城,一旦事成,離他要攀登的地方便會更近一步。


    「不成,隻帶二十人我怕你有去無迴,你若怕人多露個跡象,便留了人在江陽,這樣真若出了事也能有人接應你。」裴蓁輕聲說道,眼中閃過厲色。


    嚴之渙因這番話目光立刻柔軟起來,起身把人勾在懷中,低頭笑道:「嬌嬌這樣擔心我的安危嗎?」


    裴蓁倚在他懷中,微微側身,兩條粉膩雪臂蔓藤似的勾著他的脖頸,小臉微微仰著,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難不成我還盼著自己做了寡婦不成?」


    嚴之渙「哈哈」大笑,因低著頭,那雪峰美景自是被他納入眼中,讓他唿吸無法自持的變重,忍不住抬手把裴蓁的衣領拉了拉,然後低頭在那圓潤的香肩上印下一枚口勿痕。


    裴蓁先是一怔,隨後打了一個哆嗦,又氣又惱,恨聲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胡鬧。」


    嚴之渙有些無賴的把裴蓁緊摟在懷裏,手輕輕的在她玲瓏的曲線上遊走,嘴角勾了勾:「嬌嬌不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說不得這是我最後鑒賞牡丹花了。」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勾著那薄薄的襟領,沿著嬌粉的訶子摸了進去。


    裴蓁被他這樣一揉唿吸也變得不穩了,口中斷斷續續的說道:「胡…說……什…麽……」


    嚴之渙曖昧低笑,不過頃刻間就在青天白日之下把人像剝粽子似的,一層層剝了個幹淨。


    「別……別鬧…」裴蓁手抓著嚴之渙的衣襟,腳下無力,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中,羞的身上都染上一層淡淡的脂粉色。


    「噓。」嚴之渙豎起一指在唇間,滿目驚豔,人都說高樓觀景,山底賞雪,泛舟看霞,月賞美人,他卻覺得明媚驕陽下才知何為真正的美人兒,眼前的人玉雕冰琢一般,一身雪肌毫無一絲瑕疵,通透潤白,猶勝冰雪三分,身子更是豐若有肉,柔若無骨,讓人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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