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小心地看了將瀧一眼,「當然,我拒絕了,說尚了公主已經是我無上的榮幸。」


    止水卻隻是垂著眸,密如鴉羽的睫毛在她眼瞼上掃出一片陰影。


    他不甘心地收迴試探的目光,繼續往下說:「對了,他還說你其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隻是一個野種。」


    「『不過這樣對你也好,不然你豈不是娶了你的親侄女?』」薛平貴還學了一下皇上譏誚的語氣,那幸災樂禍的語氣竟也是惟妙惟肖。


    沉默半晌,將瀧依舊沒有動作,被藥性激得像蟲子一樣不停蠕動的男人也不敢催促,隻能沉重地唿吸著。


    「最後一個問題,你說你沒有妻室。」用的是疑問句,可將瀧說出來卻是陳述的語氣。


    「沒有啊。」薛平貴理直氣壯地對視著她平淡無波的視線。


    「哦,那你的鞋子鏽得不錯,是你母親所做?」


    聽到這話,薛平貴不得勁地縮了縮腳,明顯不是異族款式的鞋看起來厚實溫暖,針腳密布夯實。他不耐煩地嚷:「烏鴉尚懂跪乳之恩,我堂堂七尺男兒又怎會勞動老母?這不過是一個普通侍女所織罷了。」


    「這樣子啊。」止水也守諾著令人給他鬆了綁,隻是在他跑出去前慢吞吞地道,「你不該稱他為狗皇帝的。」


    聽了這話,薛平貴不由迴頭瞅了止水兩眼,譏笑道:「怎麽,你還這麽尊敬你父皇?」也不待她迴答,已然跨出門扉,不過轉眼已經愣住。


    門口隻有馬棚與冬風,旁邊是守備森嚴的侍衛,他根本就沒辦法找普通侍女解毒。


    薛平貴在一片寒風中猛然醒悟過來。這個臭婊.子隻說了會鬆綁,卻沒有說不讓他進馬棚。


    「代戰,你……」然而這聲怒吼還沒消盡,他就已經被捂住嘴帶走。


    將瀧卻隻還在那裏細聲地迴答著他之前的問題:「因為狗,實在是比皇帝和你,不知高貴了多少倍。」


    夜沉如墨。


    隻徒留將瀧的眼睛,幽亮得像是深夜裏搖曳不休的燭火。


    第297章 、毒酒與束縛


    翌日,是踉踉蹌蹌的薛平貴先蹣跚著出了屋,蒼白的臉頰泛著青灰之色。他無聲地向將瀧看了一眼,遍布紅血絲的眼睛裏不知道轉過多少羞憤與恨意,身後還在滴滴答答淋著血,然而在看到公主迴視的目光後又硬生生把惱怒吞迴去,還露出個笑,折身坐下再不說話,岑寂得像是一尊千瘡百孔的雕像。


    薛平貴怎麽也沒有想到,本來隻以為是沒有智商的遊戲人物,竟然能把自己欺.辱到這個地步,心下發誓,一定要把這個萬人騎的賤人挫骨揚灰,後悔昨日做下的惡事!


    他才暗自咬牙發了狠,就感覺到喉頭一動,胃裏排江倒海一般湧上來一股子腥味,鼠蹊處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就想嘔。拚盡全力忍下來之後,他牙齒磕碰出咯吱的響聲,這才完全安靜下來。


    將瀧不錯眼珠地盯了他半晌,仿佛什麽都沒有察覺到,跨步從窗扉處伸出了手指勾住了有著金翎的鴿子,從中抽出了信箋,瀏覽一圈,冷笑一聲沒有言語。


    用罷早膳後,將瀧跨入了湯中沐浴,溫和的熱水洗濯了她的疲倦。似乎是累了太久,她終於可以休憩半晌,竟然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


    過了不知多久,才有侍女小心翼翼地詢問:「公主,可用添湯?」推開屏障的將瀧懵懵地睜開了眼,顯然一時不知今夕何夕。


    那侍女嚇得都出了顫音:「公主?」


    「嚷什麽?可是晚宴的時辰到了?」將瀧皺起了眉頭輕聲斥道。


    侍女這才安了下心躬身退下,剛才她還以為,公主要融入涼水中就此消失了呢。


    她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地轉頭,卻正好對上將瀧破水而出後麵無表情的臉,又趕忙轉迴頭來疾步向前走去。


    但是剛才的公主好像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是什麽呢?侍女不由暗自思考。


    但這思緒就像風颳起的柳絮,不出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晚宴上,將瀧衣著華麗,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的父皇的訓斥後,嚴肅保證以後不會再給駙馬沒臉,那認真羞怯的模樣,令人毫不懷疑她已然陷入了薛平貴的情網。


    很顯然,在高嗣繼的幫助下,她見縫插針填進的人手並沒有引起皇上的警覺。她依舊是那個大大咧咧魯莽不知事的少女。


    飯畢。


    將瀧又與麵色和善端莊溫和的王後打了半晌機鋒,這才打著哈欠跌進屋內,就此撲倒在床不想再動。


    剛才還衣冠楚楚滿麵春風的薛平貴,此時卻是滿臉譏笑:「代戰公主,您可真是天生的戲子。」


    「多謝誇獎。」將瀧臉不紅眼不睜地接受了誇獎,卻又反將一軍,「隻可憐薛郎你,難不成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嗎?」


    隻見那薛平貴滿臉鐵青,嗓音像被灌滿砂石,陰沉一如厲鬼:「你知道了什麽?是不是你做的?」


    從今早開始,他就隱隱覺得身體不適,這不僅來源於昨日與那些發了狂的畜生的交媾,倒更像是……


    更像是中了毒。


    隻可惜將瀧現實生活中早就死過一迴,是不會被這樣的眼神嚇到的,她輕輕轉了轉手腕,依舊是平淡的語調,眼神卻帶著憐憫:「你又何必亂咬人?本宮哪裏有那個能耐。再說,本公主又何苦毀了自己的駙馬的身子骨,令他難以生育後代呢?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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