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霄心情頗好,此時她的身體隱患盡去。蘇心之前在丹鼎司跟她說的都是真的,解決身體隱患的方法確實在羅浮仙舟,當時她也曾想過解決隱患的關鍵與唿雷有關,但是她萬萬沒料到具體的解決辦法竟是吞噬掉唿雷身上的赤月。


    而且這種方法十分危險,這是一場豪賭,賭注就是雙方的全部。如果唿雷勝,最終結果會真的如同飛霄在賽後所說,那樣的話仙舟的損失那可就大了。不過好在自己憑借靈茶這手意料之外的底牌贏了。


    飛霄背著手,一邊走一邊想,這種狀況,蘇心會不會也早就預料到了呢?


    哎,多想也無用,現在還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椒丘和貘澤,讓兩個跟班高興高興。


    不過,就在飛霄剛迴到選手區時,瞬間察覺到了異常,選手區過於安靜了。


    她記得剛才從這裏進來的時候,還看到好些個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現在一個也不見了。飛霄快速前行,當轉過一個通道時,看到醫療室內到處都是昏迷的人,隻有寥寥數人在人群裏遊走,不時給昏迷的人喂東西。這幾個清醒的人裏正好有椒丘、貘澤,以及靈砂。


    “怎麽迴事?”


    飛霄問道。


    見到來人,靈砂起身,眼中帶著悲苦之色,迴複道:


    “羅浮持明已有叛亂之意,白露龍尊已經被他們擄走了。本來先前聽到一些傳言還以為是風言風語,沒承想,竟然都是真的。這些人都被特製的毒迷暈了,好在妾身反應及時沒有中招,不然這裏沒有一個人能站著。”


    飛霄又看向椒丘和貘澤。


    “你們兩個沒事吧?”


    椒丘笑眯眯地迴道:


    “幸得靈砂小姐相助,我倆沒事了。不過,地上這些人可就有大問題了。”


    飛霄蹙眉:“他們怎麽了?”


    靈砂道:


    “這些人中的毒必須在一個係統時內用藥解毒,不然恐有生命危險。這應該是那群人想拖住我等用的下作伎倆。”


    聞言飛霄有些生氣,質問道:


    “到底是誰幹的?”


    靈砂遲疑了片刻,道:


    “龍師濤然,我以前還在羅浮的時候,他已是族內頗有聲望的長老了,數十年沒迴,沒想到他竟變成了這樣。”


    “濤然?他去哪了?”飛霄有點焦急地問道。


    靈砂歎道:


    “此刻大概跑到賽場跟某人對峙了吧。”


    飛霄一愣,眨了眨眼,臉上露一抹詫異之色,這叫濤然的龍師長老綁架了白露,還跑到比賽場上跟人對峙?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在星神麵前搞事情?他不知道那位蘇先生很喜歡白露龍尊嗎?她若是沒記錯的話,整個羅浮仙舟,就隻有白露被蘇心抱過,而且還抱過好幾次。


    ……


    另一邊。


    麵對景元的質問,濤然眼神一冷,而後又迅速恢複平靜。片刻後,他忽地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不錯,幽囚獄劫獄之事我曾出力擘畫。”


    景元又問道:“那丹鼎司出現藥王秘傳與絕滅大君,禍亂丹鼎司,引入星核,令建木重生也與持明脫不開幹係?”


    “不錯!”濤然淡漠地迴答道。


    景元臉上帶著一絲嘲諷,淡淡地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狡辯幾句。如今看來,我這第一條罪責還是你們造成的?”


    濤然笑道:


    “不是我們,是我一個造成的。但是,你監管不力也是事實,景元,唿雷在你任職期間越獄了,你難辭其咎。哈哈哈!”


    濤然滿臉嘲笑,似乎景元揭發他的罪責,他絲毫無所謂。


    “而且就算你第一條罪責開脫了又怎樣,你的第二條第三條罪責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開脫的。違背聯盟契約和祖訓,你們好大的膽子。還有你,星穹列車的小子,不要以為耍點小手段就能騙過聯盟,膽敢染指壽瘟禍跡,你們死定了。”


    蘇心滿臉蒙圈,吃瓜怎麽一下吃到自己身上來了?丹恆和星妹幾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被人當眾汙蔑可沒有什麽好心情。


    對於濤然的控訴,景元不急不惱,隻是淡淡地問道:


    “說完了嗎,濤然長老?”


    “當然沒有!”濤然長老的臉色突然變得陰冷起來,他盯著景元憤憤道:


    “景元,你們寧願拿壽瘟禍跡與外人打賭也不願將它用在我持一族的延續上來,聯盟的所作所為真是令人心寒。所以,景元,你還有一罪,背棄盟約,見盟族凋零而袖手旁觀。”


    景元冷哼一聲:


    “真是可憐又無知。對於你的控訴,我可以當眾解釋。讓唿雷上場決鬥,我與懷炎、飛霄三人共同稟告過聯盟,已獲聯盟許可,所以你這第二條罪責乃是無稽之談。至於第三條罪責,是誰告訴你星穹列車在打建木的主意了?神策府從未公開說明,這隻是一位愚者的玩笑罷了。”


    濤然睜大了眼睛,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你什麽意思?消息是假的?你們把事情宣揚得寰宇皆知,竟然是假的?”


    景元輕笑道:


    “不高調行事,怎麽能把你們這些害群之馬揪出來?”


    濤然有些氣急敗壞,突然冷哼一聲:


    “景元,任你再狡辯,事實就是事實。你坐在將軍的位置上,卻不為仙舟考慮。而我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持明一族的存續。自飲月之亂後,持明人丁日稀。加之龍尊流放,我與幾位龍師不得不勉力支絀,挽狂瀾於既倒。隻是手段有些激進,甚至不被理解。縱然有野獸行徑,我亦忍之,誰叫天地不仁呢。龍尊放下了維係一族存續的職責,便隻有我將天下大惡歸咎於己身。”


    濤然說得慷慨激昂,正義凜然,好像他不做那些事就是一種過錯似的。


    景元看著濤然麵色逐漸變得冰冷。


    “濤然長老,你觸犯了聯盟的天條,罪無可恕。想要辯解,到幽囚獄去慢慢辯解。來人,將罪人濤然拿下。”


    周圍立刻有準備好的雲騎圍了上去。


    濤然歎了一聲,看著景元搖了搖頭:


    “慢著,把人帶上來!”


    濤然一聲令下,從比賽選手的通道中,再次走出幾個植物人,他們拿著兵刃,抵在一個小女孩身後,押解著小女孩踉踉蹌蹌地來到比賽場中央。


    小女孩稚嫩的臉龐很蒼白,明顯受到了驚嚇,此刻眼裏滿是無助與驚恐之色。


    看到小女孩,正準備圍上去的一眾雲騎立刻停下腳步,不敢上前。


    “白露!”三月七驚唿道。


    丹恆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神冰冷:


    “濤然,你想做什麽?”


    這是丹恆此次迴仙舟以來第一次生氣,就算剛才濤然指責星穹列車在打壽瘟禍跡的主意時,他都隻是一笑了之。


    白露的身份特殊,貴為持明族龍尊,可惜年紀太小,雖然一手醫術了得,但終究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時間一久便成了持明族長老們隨意操控的棋子。


    而白露的誕生又與丹恆有關,而且上次在仙舟時,他曾教導過白露一段時間,一大一小兩代龍尊之間的關係十分特殊,有點像師徒,又有些像父女。


    此時,見白露淒慘的小模樣,丹恆焉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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