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車。


    暫時清閑的一眾人繼續看起直播。看到星妹覺醒記憶,大家都露出欣慰的神情。


    尤其是星妹耳朵上的吊墜,不僅漂亮,而且一看就是寶貝。懂行的黑天鵝都眼饞得快流口水了。


    黑塔撩了一下耳畔碎發,悠悠說道:“這小灰毛還真是特別,有那麽點意思。誒,蘇心那個耳環是不是你給她的,也給我一個唄。”


    隻是當她的話說到後半截時,突然話鋒一轉,竟然向蘇心索要起東西來了。


    黑天鵝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她實在有點想不通,這位黑塔女士怎麽看都不像不知情的人。身邊這位蘇心先生可是隱於凡人中的星神,她怎麽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黑塔的行為在黑天鵝看來是極其傲慢的,萬一惹怒了這位星神後果可是很嚴重滴。至少黑天鵝可不敢觸怒一位星神。


    蘇心直接翻白眼,這個耳墜雖然隻是他隨手捏出來的,但卻是實打實的神造之物,盡管質量有點不盡神意,但也否定不了這件耳墜是神器的事實。


    “不給。”蘇心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正在觀察夢境世界的變化。


    可這話就有點耐人尋味了,他沒說沒有,也沒有說別的話推辭,而是說不給,也就是說蘇心手裏還有貨。


    黑塔幾步走到蘇心身側彎腰,指著自己的兩隻耳朵,滿臉堆笑,用著近乎討好的語氣說道:


    “不給我也行,你給小三掛兩個?”


    豁,一要就是要倆,過分啊。黑塔完全不理會蘇心已經黑下去的臉。


    黑天鵝眯著眼笑道:“黑塔女士,您跟星穹列車的關係還真好。”


    黑塔哪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一叉腰,瞬間恢複高冷形態,就跟大變活人似的,一眨眼就換了個人。


    “那當然,現在的我可不僅僅是天才俱樂部第83席的黑塔,同時也是無名客黑塔。你們可能不知道,匹諾康尼是我跟著他們跑的第三個世界了。”


    蘇心和丹恆在一旁頓時翻了個白眼,跟著他們跑的是小三,一個覺醒了自我意識到人偶,不是你黑塔本人啊喂。


    見兩人的表情,黑塔冷哼一聲。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但我想說的是,我的人偶分身可不是簡單的分身,你們可以把她們任何一個都看作是我,哪怕其中某一個孩子覺醒了自我意識。我的記憶和她們都是能互通的,小三在星穹列車的經曆自然也可以算作我的經曆。”


    說到這裏黑塔看向黑天鵝和波提歐,雙手叉著腰,小表情有幾分得意。


    “所以,我和星穹列車的羈絆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能比的。”


    黑天鵝額頭冒出幾條黑線,眼睛直接眯成一條縫,仿佛要把人看扁一樣。她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句。


    “哦,是嗎?”


    波提歐撓撓頭,明明隻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正常交談,空氣中怎麽會有種火藥的味道。


    帕姆站在沙發旁,目光在黑塔和黑天鵝身上徘徊,最後還是把目光落在黑塔身上。平心而論,帕姆是很支持黑塔的言論的,而且空間站與星穹列車合作很多次,黑塔算是最好說話的合作人之一了。


    流螢的虛擬投影沒有消失,而是走到蘇心的椅子後麵,津津有味地看著夢境直播,還別說,從這個視角來看夢境世界的經曆,還蠻有趣的。


    蘇心這會兒可沒空管其餘人,現在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黃泉身上。


    其實那扇門並不是直通夢境世界,而是通往一個類似終點站的奇特之地,這個地方跟黃泉經常抵達的虛無之門相似。但在這裏黃泉可以觀察到夢中世界一切,就好像用上帝視角觀看一樣。同時黃泉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她能隨時進入夢中,並對夢中的人進行幹涉。不僅如此,她還能隨時返迴現實世界。


    這個地方介於夢境與現實之間,不受一切外界幹擾。蘇心稱唿這個地方為虛無之間。介於有與無之間的某種概念空間,當然實際理解可能更困難。


    進入虛無之間後,黃泉接到蘇心的指示。


    “芽衣,你先將星穹列車的人逐個喚醒,阿星不用管,她已經想起來了。最後你去找找知更鳥,看看是否能喚醒她,如果能喚醒的話,再套個話,看她對家族的態度,這很重要,我現在懷疑她已經完全被家族控製了。不管她是什麽狀態,如果她站在家族一方,你就立刻退出夢境。如果她意識清醒,並且願意抵抗家族就將她帶出夢境。”


    黃泉點點頭,開始在夢境中穿行。


    夢境世界中,星妹努力地跟姬子幾人解釋現狀,可是大家都對她的話持懷疑態度。理由是哪怕真的在夢境中,也不可能忘掉星穹列車還有個人的事實。


    星妹解釋了半天,大夥都不信,還一個勁地安慰她,讓她不要多想。


    “你們信我啊!”星妹都快急哭了。她拉著姬子和三月七的手,試圖讓二人迴憶起以往的事情。


    星穹列車。


    黑天鵝看著直播裏的情況,心中也是疑惑不已。美夢並不會幹擾人們的記憶,這種將某個人的信息完全屏蔽的情況根本就不正常。這幾位無名客的狀況很像是被其他憶者攻擊了,而且攻擊他們的人還將他們記憶裏有關蘇心的所有記憶進行刪除並修改,但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是不可能辦到的。


    “蘇心先生,這是為何?他們怎麽同時把你給忘了?”


    黑天鵝問出了其他人都想問的問題。黑天鵝則是擔心姬子他們真的被人攻擊了,憶者裏麵也並非全身好人,也存在著盜取別人記憶的家夥。


    蘇心想了想,解釋道:


    “應該是我的原因,家族的美夢複製不了我的信息。我又將姬子他們腦海中關於我的信息進行了限製,隻有他們本人才能理解。所以,夢境裏完全不會出現關於我的任何信息。而夢境又具有自我修補和改動的特性,使得處於夢境中的人不會發生邏輯漏洞。看來這個夢境不太高級,隻是對我的存在進行了最簡單刪除和改動。真正高級的夢,可能會生成一個與我類似的虛構角色來迷惑人,那才叫可怕。”


    “原來如此。”黑天鵝默默地點點頭,“那要怎樣才能讓他們想起這段記憶呢?”


    蘇心指著星妹道:


    “有內外兩種方法,一種是提前準備,準備可以讓人在夢境內想起一切的道具,另一種就是利用外力,強行喚醒夢境眾人的記憶。”


    蘇心剛這麽一說,夢境世界的星穹列車裏,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正是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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