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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質/


    「臣確實身體康健,」許一盞嘻嘻笑著,仰頭看向勇士方沅,並在褚景深及時插嘴打圓場之前,氣定神閑地道,「而且方大人果然聰明,臣還真就是來請命帶兵的。」


    褚景深:「.........」


    褚景深:「?」


    方沅臉色微變,終於捨得垂目看她,可惜許一盞笑容極盛,且出自真心,方沅看了半晌,險些被她折射光線的牙齒晃得眼瞎。


    皇帝陛下算無遺策,沒想到馬失前蹄,這一晚上就算漏了倆。


    褚景深的臉色比方沅更難看。


    一時間,送死的那個嬉皮笑臉,太平無虞的兩個倒是神情詭異。


    「......」褚景深小半天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故作鎮靜地問,「...太子準了?」


    褚晚齡怕不是去一趟梅川被佛超度了,才能突然有這舍小家為大家的胸襟氣魄——不對勁,這師生兩人都不對勁。


    許一盞便從懷裏摸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及太子交予她的那枚玉佩。


    等到褚景深眸光微變,接過玉佩和信,方沅才從方才的震驚中稍稍迴神,訥訥地道:「...我...我就是問問...怎麽會呢,你......」


    但他話隻說到一半,突然記起什麽似的停了聲音,再度看向許一盞的目光驟然變得更加複雜。


    許一盞沖他輕輕點頭,眉眼彎彎,絲毫不憚他的試探。


    褚景深讀過那封信,還有幾分出神。褚晚齡對太子太傅的執著,除他之外,再沒有人能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了。


    畢竟褚晚齡數年如一日的溫良恭儉,又修佛成癡也似的無欲無求,恐怕連許一盞身處局中,都未必知道對方是如何步步為營、又以最美好的模樣呈現在她眼前的。


    可就是這麽一個,每一次向他誠心臣服、每一次和他以父子身份交涉都是因為許一盞的褚晚齡,竟然會在信中寫,「......卿之所向,我之必達,望父成全。」


    好一個「卿之所向,我之必達」。


    他的兒子,果真與他、與先帝,都大不相同了。


    -


    「我的好多學生還在軍營,和數十萬軍士一樣,千辛萬苦,又雄心勃勃,隻等著封王拜將榮歸故裏。」


    「他們是你們的棋,但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


    「我是太子太傅,可我也是棋。」


    「不要默許戰敗,不要默許犧牲,不要為了將來的成果,就放棄眼前的希望。」


    許一盞低頭,輕輕啄吻褚晚齡握筆的手,像是在許一個日月同證的諾:「......隨意安排我吧,一視同仁,但要對我抱有最大的期許。」


    「因為我能給你的不隻是忠誠,還有大皖上下都翹首期待的——勝利。」


    褚晚齡動了動腳,鎖鏈的響聲稀疏入耳,但許一盞的笑聲更大:「是不是隻有我敢這麽對太子殿下?」


    褚晚齡嘆了一聲,在紙上落筆:「知道了。我會把你的思路轉達給父皇。」


    -


    以及,他依然害怕將她送上戰場,但如果心意相通,許一盞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意。


    那他至少不害怕陪她赴死。


    許一盞不知道的是,信的末尾寫,「兒臣會在太傅動身後一天啟程返迴華都,並願意擔任監軍一職,隨太傅一同凱旋,請父皇恩準。」


    -


    密信閱後即焚,褚景深沒再多留他們,隻說事關重大,明日上朝商議,若能定下,就準太子太傅掛帥,另擇副將監軍,務必拿下玄玉島。


    ——這無疑是一場豪賭。


    褚晚齡臨陣變卦,更合褚景深作為君王的期待,但也在豪賭的另一邊加上了一枚極重的籌碼。


    他的性命。


    太子太傅確是將才無疑,褚景深也不能不嘆服,殿試當日,那個於策論中對答如流、才思逸飛的考生,是他生平所見,最具帶兵天賦的將才,甚至不是之一。


    都說將門無犬子,但先帝在位時重文輕武,禮交鄰邦,致使兵防鬆懈,多少老驥不得不伏櫪、多少名劍不能不藏世,如今老將們已至暮年,心有餘而力不足,單是派至西北戍邊,近些年都已顯出幾分勉強。


    偏偏值此青黃不接之際,老將年邁,小將又不成材,隻知依賴兵書和長輩口口相傳的經驗,動輒將那些著名戰役拿出來理論,恨不能次次提槍都能精準復刻舊日的輝煌。


    ——許一盞卻不一樣。


    她讀的兵書顯然不如將門出身的多,更不能做到倒背如流,但她不僅武功高強以一敵百,還對行列排陣頗有興趣,又慣愛劍走偏鋒,比之那些循規蹈矩無功無過的小將,褚景深確實更加青睞這個在策論時妙語連珠的太子太傅。


    無論是他還是她,這身武功,和談及用兵時的靈氣,都值得掌權者為之側目。


    若能安排經驗豐富的將軍在旁輔助,太子太傅也並非固執己見不聽勸阻的人......但她值得太子拿命去賭嗎?


    行事大膽如褚景深,也不願準許這場鬧劇。


    -


    許一盞和方沅一起退出禦書房時,天邊霞光映目,許一盞微微眯眼,自言自語一般地道:「好漂亮的日出。」


    方沅當然不會理她。


    即便是四年以後,方沅的官階依然矮她一級,許一盞一身緋紅衣袍,麒麟繡紋栩栩如生,站在他身側,兩人將將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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