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那路上注意安全。”


    她說著,又捏了捏小家夥滑溜溜的臉蛋,真好玩。


    “嫂子,這倆孩子長得真俊,隨你。”


    林清雅被誇得心裏美滋滋的,嘴上卻謙虛道:“哪有,明明更像他們的爸爸。”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喧鬧。


    “清雅要迴娘家啦?”


    “是啊,聽說要迴去大半個月呢。”


    幾個軍嫂提著袋子走了過來,臉上都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


    “清雅,這是我剛煮的茶葉蛋,路上吃。”


    “這是我買的橘子,路上可以解渴。”


    “還有我做的肉包子,可以當午飯吃。”


    林清雅看著遞過來的這些東西,連忙擺手,“謝謝大家的好意,真不用這麽客氣,我們帶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哎呀,拿著拿著,一點小心意。”一個軍嫂不由分說地,把袋子塞到她手裏。


    “嫂子,你就收下吧,大家都是一片心意。”薛蔓也在一旁勸道。


    林清雅盛情難卻,隻好收下了一部分,然後堅決地阻止了其他軍嫂繼續往外掏東西。


    “真的夠了,太多了我們也吃不完,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她再三道謝,語氣誠懇。


    見林清雅態度堅決,幾個軍嫂也不好再堅持,紛紛叮囑她路上小心。


    還有幾個軍嫂想出去買東西,都被林清雅給攔住了,“真的不用了,謝謝你們的好意。”


    站在不遠處的陸父陸母看著這一幕,臉上滿是欣慰。


    這兒媳婦,人緣可真好。


    陸母悄悄地碰了碰陸父的胳膊,“瞧見沒,咱家清雅多受歡迎。”


    陸父笑著點點頭,“這孩子,就是招人喜歡。”


    林清雅把收下的東西,放了一些在副駕駛,這下子,吉普車幾乎要被塞滿了。


    兩個小家夥好奇地打量著車裏的東西,小手不停地揮舞著,似乎想抓點什麽。


    林清雅把他們的小手握住,柔聲說道:“乖乖的,馬上就出發了。”


    陸霆堅把最後一個包裹放進後備箱,然後走到林清雅身邊。


    “都安頓好了?”


    “嗯,好了。”林清雅點點頭。


    陸霆堅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辛苦你了。”


    林清雅臉頰微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說什麽呢。”


    好在這個角度,沒人看得到,要不然也太羞澀了。


    很快,陸霆堅發動了車子,朝著陸父陸母揮了揮手。


    “爸,媽,我們走了。”


    陸母看著兩個可愛的小孫子,眼裏滿是不舍。


    “乖孫,記得聽爸爸媽媽的話哦。”


    兩個小家夥似乎聽懂了奶奶的話,咿咿呀呀地喊著“爺爺,奶奶”。


    陸母的心都要化了,這大半個月見不到孩子,還真是不舍。


    陸父看著遠去的吉普車,拍了拍陸母的肩膀,“你要這麽不舍,你也跟過去?”


    他心裏想著,車上還有個空位呢。


    陸母白了他一眼,“去你的,我隻是不舍。”


    陸父笑了笑,“行了行了,以後我們也一起過去,有的是機會。”


    這麽一打趣,傷感倒是少了不少。


    吉普車駛出了軍區大院,融入了車流中。


    陸霆堅穩穩地握著方向盤,目光專注地注視著前方。


    從京都到浙省,一千多公裏的路程,漫長而艱辛。


    冬日的陽光灑在道路兩旁的樹木上,斑駁的光影在地麵上跳躍。


    路邊的田野裏,稻穀早就被收割了,空蕩蕩一片,偶爾還能看到幾隻白鷺從田野上空飛過。


    開了幾個小時後,路況就開始變得複雜起來,有些路段坑坑窪窪,顛簸得厲害。


    還好這輛軍用吉普車底盤高,性能好,凹凸不平的地段一樣能過。


    隻是顛簸的時候,屁股跟坐搖搖車似的。


    兩個小家夥卻在顛簸中哈哈大笑,絲毫沒有不適。


    林清雅原本還擔心他們坐車會不適應,現在看來,這擔心是多餘的。


    孩子們咯咯的笑聲,清脆悅耳,像一串串銀鈴般在車裏迴蕩。


    這笑聲,也衝淡了旅途的疲憊。


    到了中午,林清雅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疼地說道:“累了嗎?換我開會兒?”


    陸霆堅搖了搖頭,“這才哪到哪,你在後麵坐著休息就成。”


    林清雅看著兩個在顛簸中睡著了的孩子,趕緊拿出小毛毯給他們蓋上。


    然後,她也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車裏安靜下來,隻有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和孩子均勻的唿吸聲。


    陽光透過進來,給她鍍上了一層光暈。


    她睡得很沉,夢裏,她迴到了小時候,迴到了那個熟悉的小鎮。


    *


    二十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後,在次日上午九點,吉普車終於進入了新集鎮。


    這一路上,她也就開了幾個小時而已,大部分都是陸霆堅開的。


    他幾乎沒有休息,一直保持著高度的專注和警惕。


    看著這個熟悉又變化頗大的小鎮,林清雅心中百感交集。


    街道兩旁的房屋,很多都翻新了,比以前更加整潔漂亮。


    鎮上的商店也越發的多起來,各種商品琳琅滿目。


    以前街道上都見不到幾輛車,現在也能見到一些小汽車和摩托車來來往往。


    然而,他們這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在街道上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一路駛過,引來了路人的不少注目禮。


    最終,吉普車緩緩停在了,本鎮最大的農貿市場。


    斜對麵,正是清雅鹵味。


    透過車窗,林清雅一眼就看到了母親忙碌的身影。


    她端著盤子,進進出出,一刻不停歇。


    玻璃櫥窗裏,很快擺滿了色澤誘人的鹵味,雞爪,鴨脖,豬耳朵,鹵肉,應有盡有。


    香味飄散開來,引得路人頻頻駐足。


    林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單子,仔細比對著。


    兩個員工正拿著抹布,認真擦拭著玻璃櫃。


    她們是店裏的老員工,從開業就在了。其中一個員工似乎注意到了這抹視線,她抬起頭,望向十幾米開外的吉普車。


    那熟悉的軍綠色,那熟悉的牌照號……


    “老板,林老板迴來了!”她猛地扯了扯身旁的林母,語氣裏滿是驚喜。


    林母還以為她說的是大女兒林海霞。


    這大閨女經常過來查看情況,說是不放心她。


    林母轉身,卻沒看到人。


    “在哪呢?”她疑惑地問。


    員工指著那輛吉普車,“在車裏呢!”


    林母順著她的手指望去,看到那輛吉普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我的老天爺,我沒做夢吧!”


    林清雅看著母親誇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她推開車門,飛奔過去,“媽,媽,是我迴來了!”


    陸霆堅也下了車,給兩個孩子解開了安全卡扣。


    他一手抱著一個孩子,走到林母麵前。


    “媽。”他叫了一聲,語氣裏帶著尊敬和親昵。


    林母看著眼前的女兒、女婿和外孫,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一把抱住林清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清雅,我的閨女,你終於迴來了!”


    林清雅也緊緊抱著母親,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溫暖。


    “媽,我想死你了!”


    兩個小家夥也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奶聲奶氣地叫著。


    “外婆,外婆!”


    林母看著兩個可愛的外孫,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親了親他們的臉蛋,無比激動:“我的乖外孫,外婆也想死你們了!”


    兩個員工站在一旁,看著這感人的畫麵,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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