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宋淩霄望著黑黢黢的天空,“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臭蝦簍子啊。”


    木二道:“隻要離開津門水域,等我的傷恢復一些,我就去和船老闆溝通,給他一些錢,讓他給我們準備地方休息。”


    “好吧。”宋淩霄再度雙手撐住下巴,打了個嗬欠。


    不知過了多久。


    宋淩霄一睜眼,發現船甲板上有人說話的聲音,他趕忙去推木二,卻正對上木二亮晶晶的大眼睛,木二就沒睡。


    倆人往船艙裏挪了挪,一會兒,有腳步聲在船艙口響起來,火把光線照亮眼前的臭魚爛蝦,很快又晃過去了。


    “這船艙裏的都是魚蝦?”關口巡邏的差役問道。


    “迴稟差爺,小人家裏以養魚養蝦為業,這是準備帶到雲港一帶去賣,這船艙裏的都是小人家裏養的水產。”船主賠笑說道。


    “嗯,魚蝦的利子,交過了嗎?”差役問道。


    “已經交過了。”


    “交了多少?”


    船主報了一個數,差役頓時發起脾氣來:“你這數目不對吧?我看你的魚蝦這麽多,肯定少交了!”


    所謂利子,那就是每個關口都要抽的錢,就像海關稅一樣。


    船主有點懵,和差役理論起來,要不是不方便現身,宋淩霄都想替他把錢交了。


    木二輕輕拍了拍宋淩霄的肩膀,宋淩霄疑惑地看向他,隻見他貓著腰站起來,往通風口下的梯子上頭爬去,把宋淩霄嚇了一跳。


    木二上梯下梯速度極快,少頃,便又蹲了迴來。


    “你幹什麽去了?”宋淩霄詫異。


    木二笑著往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宋淩霄繼續聽。


    上麵倆人本來在爭執,那差役突然大笑起來:“船老闆,你還說你沒錢,我看你有錢的很,看,這地上掉的是什麽,一錠金錁子!”


    “呃,這……”


    “既然船老闆你如此大方,那本差爺就卻之不恭啦!兄弟們,咱們撤。”差役唿喝一聲,甲板上的腳步聲一陣亂走,很快從船上撤了下去。


    宋淩霄恍然地看向木二,沖他豎起大拇指。


    木二不大明白豎大拇指什麽意思,不過大約是誇獎他吧,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貨船順利出海。


    半個時辰後,木二起身上甲板,去和船老闆溝通了一下。


    船老闆立刻下船艙,迎接宋淩霄上去,把自己的房間騰給宋淩霄,宋淩霄再三推辭,船老闆才叫人收拾了一間寬敞些的船工房,給宋淩霄住。


    “你怎麽跟他說的?”宋淩霄終於坐在了床上,周圍的空氣清新了不少,還有一扇小窗戶,可以看到霧氣騰騰的海麵。


    “我說我們家公子離家出走,怕被老爺抓住,所以才在他們船上躲藏一下,等上了岸,酬勞不會讓他們失望。”木二說道。


    “嗯,這理由不錯。”宋淩霄拍了拍床板,“來,一起睡!”


    “不了不了。”木二趕緊拒絕,“我在旁邊屋子裏休息。”


    宋淩霄見他有地方休息,也不再強留他:“這船要多久才能上岸?”


    “到雲港是十天,不過如果宋公子想早點上岸,改道在山東哪個港口上岸也可以,約莫需要三天時間。”


    “那就三天的吧,沈冰盤和劉儒廷手再長,也伸不到孔孟之鄉吧。”宋淩霄思忖道。


    “是,木二去跟船老闆說一聲。”木二說道,接著,又猶豫著補充了一句,“宋公子,劉總督是咱們的人,應該是他的手下裏有壞人。”


    “是咱們的人,為什麽會放沈冰盤進來?”宋淩霄想道劉儒廷和沈冰盤一唱一和就生氣,還說他爹,也不看看你們配嗎!


    說到此事,宋淩霄忽然想起來:“對了,你知道傅玄怎麽審我爹的嗎?我爹一個人在宮裏,會不會受欺負?我可告訴你啊,如果我爹吃虧了,我就不迴去了!我帶著我爹走人!”


    木二一愣,趕緊說:“宋公子多慮了,傅首輔隻是在盤點帳目,捋清吏治,有很多問題需要向宋郢大人請教啊。”


    “請教”?但願如此。


    宋淩霄反正是不願意完全相信木二了,這個世界上,哪有人能完全信任呢?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等他迴去一看就知道了。


    不過,這一世與《雪滿宮道》書中所寫確有不同,上一次那元若帝是被俘虜,元若帝沒死,傅玄就扶新帝上位,是大逆不道之舉,自然不能明目張膽地跟宋郢交接事務;而這一次元若帝卻是死了,貼身的龍紋玉佩和翡翠扳指都掉了,還有一根大拇指,死得板上釘釘,這一次支持陳燧上位的人不再是謀逆之臣,而是匡扶社稷,有扶龍之功,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朝中事務。


    宋淩霄在想,蝴蝶效應真有這麽強,他不過是來開了個書店,和一個背景板王爺談了個戀愛,怎麽就把元若帝給剋死了,咳咳。


    不過,這樣一來,陳燧上位也就變得簡單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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