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早就作為編修和作者見過麵了,隻是此刻不能在薛璞這個傻大個麵前表露真相,還是裝模作樣地客套了一下,好像剛認識了一個毫不感興趣的路人一般。


    接下來的路途中,就見薛璞一直圍著彌雪洇轉,不停地噓寒問暖,拋出話題,彌雪洇對他的迴答也隻有偶爾低低地“嗯”一聲,可是,得了這樣的迴答,薛璞也高興得不得了,繼續將下一輪熱情的尬聊進行到底。


    “嗤。”薛琬忍不住嘲諷地笑了一聲。


    薛璞不聾,自然能聽出他妹笑聲裏濃濃的嘲諷意味,但是他忙著和彌雪洇聊天,不想浪費時間節外生枝,隻是迴頭瞪了薛琬一眼。


    快要走進大雄寶殿時,門邊鬆樹林裏跑出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紮著兩隻揪揪,跑到彌雪洇跟前,說道:“彌公子,你怎麽才來,厭厭等你好久了!”


    薛璞一看見厭厭,頓時心裏“咯噔”一聲,環顧起四周來,宋淩霄作為學生家長,不會也來上香了吧?那他可得看緊點薛琬!


    “那個……薛同學……”彌雪洇小聲道,“雪洇能不能再帶一個人進去……”


    “不行!宋淩霄禁止入內!”薛璞激動道。


    彌雪洇一愣,似乎被嚇了一跳,接著,垂下頭,揉起衣角:“不是宋公子……是厭厭姑娘,我、我今天帶她出來玩、所以……”


    薛璞但凡有點腦子,都有可能聽出來彌雪洇話裏的漏洞,前頭說上香,現在又說帶厭厭出來玩,兩次目的都不同。


    不過,薛璞此時的腦子已經廢了,他竟從彌雪洇的話語中聽出另外一番意思。


    “小彌……你、你竟然在宋府裏給宋淩霄帶孩子!他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你!他自己搞出來的孩子,自己為什麽不帶!還有那麽多僕人,家丁,奶媽,為什麽他們不帶,要丟給你!”薛璞義憤填膺道,臉都給氣紅了。


    厭·拖油瓶·厭:……


    彌雪洇被薛璞給說愣了,這都哪兒跟哪兒……


    然而在薛璞看來,小彌卻是楚楚可憐,有諸多委屈無處傾訴,寄人籬下的難與外人道,罷了,今天,薛璞就來幫他帶孩子!


    “跟我來吧,我家裏丫鬟多,再不濟讓琬琬看著她。”薛璞大手一揮,將照顧拖油瓶的責任扛了下來,當然,不是他自己扛,而是甩鍋給他家女眷扛。


    男子漢大丈夫在外頭一諾千金,家裏的女眷就要為了他的承諾疲於奔命,實在是大兆男子漢們的常規操作了。


    薛琬冷哼一聲,卻沒有說什麽,薛璞你就可勁兒地表演吧,等會兒上香的時候她就不奉陪了。畢竟,是薛璞親手把上牆的□□遞給薛琬的。


    薛琬和厭厭交換了一個找到組織的眼神,各各心領神會。


    待進入大雄寶殿,此處早已經人滿為患,龍頭香在日光下冒出大股青煙,下麵全是祭拜祈禱的人。


    進香有個順序,先是一家之主,再是長男,其他男性親屬,最後是女眷。


    薛從治和幾個大官被安排在第一批,他們進香就要進半天,薛琬和薛璞站在後麵等著。


    而彌雪洇帶著厭厭,稍稍落後一些。


    趁著這個機會,薛璞忍不住沖薛琬發作了:“你今天到底怎麽迴事?一直衝我冷笑冷哼的,私底下也就罷了,你當著小彌的麵那樣,小彌會怎麽想?”


    “我隻是覺得奇怪,你剛說天底下最沒用的就是長得好看,說話好聽,怎麽你一轉眼就對彌公子那麽積極?莫非他的家世比朱小山還好?”薛琬此時心裏有底,也有心情跟薛璞廢話兩句,她似笑非笑地瞅著薛璞,將薛璞之前念叨她的話反問迴去。


    “這……”薛璞一怔,“我和你不一樣,咱們兩個怎麽能比較呢,你要嫁人,自然要選家底厚的,我又不嫁人,當然選喜歡的。”


    “哼,薛璞,你可別想的太好了,你以為薛從治隻把我當他聯姻的棋子?你就能置身事外?我告訴你,你也會像我一樣,無法選擇自己喜歡的,等到你被強塞一個你不喜歡的人,要和她共度餘生的時候,你可別哭,好好想想你今天說的話,好好報答薛從治的養育之恩吧。”薛琬冷笑道。


    薛璞心裏“咯噔”一聲,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有可能會淪落到薛琬今天的境地,因此,他講起大道理時才特別來勁,可是,經薛琬這麽一說,他發現很有可能他自己的婚姻也無法自主,至於小彌這樣出身的人,又同為男子,就更不可能進老薛家的門了。


    薛璞頓時涼了半截。


    這時候,前頭傳來佛號,一名僧人來到排隊等候的人群中,叫下一波進香的人到前麵去。


    薛璞失魂落魄地走了過去,甚至忘記叮囑綠竹看緊了薛琬。


    ……


    待薛璞消失在視線之外,薛琬立刻掉頭往外走。


    “誒,小姐,你去哪裏?”綠竹和另一個丫鬟圍了上來。


    “我要找錦心,錦心在哪裏?”薛琬揮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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