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要拜、他們家的熊孩子、厭厭所賜。


    “啊,你來了。”厭厭轉頭腦袋上的兩個小揪揪,往後抬頭看宋淩霄,手裏的架勢卻一點沒有收起來的意思。


    你來了,瞧瞧這語氣。


    眾人又一陣唏噓,什麽樣的家庭教育出來什麽樣的孩子,這就是鮮明的例證,這小丫頭家裏的家教顯然不行,家裏人來了都不知道喊一聲尊稱,簡直毫無禮貌。


    不過,小丫頭的家長似乎挺年輕,不像是能生出這麽大個丫頭的年紀。


    眾人又盯著宋淩霄的臉看了一會兒,直到有人率先認出他來:“咦,這不是淩霄書坊的——”


    “宋坊主,是宋坊主本人沒錯吧?”


    “嘩,竟然見到了宋坊主本人……我能要個紫皋哭哭客的簽名嗎?蘭之洛大人的也可以!”


    “咳咳。”一個熟悉的清嗓子聲從人群中響起,麵容端方俊朗的青年男子分開人群,來到三名當事人中間,朝向宋淩霄打了個招唿,“宋公子。”


    宋淩霄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不是薛璞本尊麽。


    怎麽今天國子監集體逃學不成?!


    “薛公子。”宋淩霄也點頭打招唿。


    麻蛋,他現在用一個滑跪結束這次道歉行不行?


    還要死撐著演完四十集電視連續劇長度的批鬥大會嗎,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厭厭,你怎麽迴事!”宋淩霄開始罵孩子,“掃帚收起來,成何體統!”


    厭厭扁起嘴,但還是把舉著掃帚的手放下來了。


    “我教你的話你都忘到腦後了嗎?為什麽打同學?啊?”宋淩霄往前一步,走到厭厭身邊,挨著她站著,“掃帚給我。”


    厭厭又鼓起腮幫子,不情不願地繳械。


    眼看著厭厭被製住了,對麵家長的火氣卻並沒有因此減少,甚至還有上漲的趨勢。


    “你就是這死丫頭的家裏人?”“將軍肚”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宋淩霄。


    宋淩霄微微眯起眼睛,死丫頭?


    誰準你叫死丫頭的?我們家裏人可以叫,你算老幾!


    厭厭的小拳頭緊緊地鑽起來了,直直地瞪著“將軍肚”。


    “聽說你是個坊主?怎麽,咱們大兆還有‘坊主’這樣的官職了不成?哈哈哈,真是可笑,女學堂是什麽地方,怎麽淨弄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將軍肚”嗤笑著,他還以為厭厭背後是什麽了不得的家庭環境呢,等了半天,家裏就來了個嘴上沒毛的小子,還是個什麽“坊主”,那他就放心了,今天這個場子,他篤定要找迴來。


    誰知,“將軍肚”冷嘲熱諷完,周圍卻沒有人附和他。


    場子還沒找迴來,先涼了。


    “將軍肚”喬祖謨是個頂愛麵子的人,見狀不由得有些訕訕,又想不通自己哪裏說的不對,氣不打一處來,正對著他的小丫頭片子仍然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充滿敵意地盯著他。


    喬祖謨的火氣蹭地一下躥起來,握起拳頭,伸出一隻粗大的食指,指著厭厭罵道:“瞪什麽瞪,就是你這死丫頭,包庇小偷,打傷碧玉,還死不認帳,我告訴你,我家碧玉若是破了相,就算賣了你也賠不起!”


    厭厭聽到這句話,小小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她沉下身子,惡狠狠地向上瞪著喬祖謨,那姿態就像一隻發怒的小狗,隨時都會撲上去咬人。


    她這副樣子,倒是把喬祖謨嚇了一跳,這小丫頭是個瘋子,說不通,若是真被她當眾咬一口,喬祖謨也沒處論理去,這個風險冒不得。


    喬祖謨便又把矛頭轉向厭厭身邊那個少年,一臉厭棄地說道:“既然你是這死丫頭的家裏人,你說怎麽辦吧?”


    宋淩霄的氣直衝腦門,不是來自於厭厭,而是來自於眼前這個死胖子!


    竟然敢當著他這個家長的麵,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家小孩出言不遜!


    什麽死丫頭,賣了你也賠不起,這是能跟小孩麵前說的話麽?


    硬了,拳頭硬了!


    與此同時,厭厭的怒氣值也拉滿了,她往前走了半步,準備捍衛自己的尊嚴,讓對麵那個死胖子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了多麽嚴重的錯誤。


    沒錯,自己的尊嚴,隻有自己去捍衛,厭厭從來沒想過指望別人。


    事實上,也沒有別人可以給她指望。


    姐姐曾經告訴厭厭,沒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並不是因為別人沒有同情心,而是因為沒有人能夠設身處地地為你著想,隻有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兒,你的挫敗,你的堅持,你的渴求,隻有你自己才知道。


    “感同身受”,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等著別人對你感同身受,再替你出頭,黃花菜都涼了。


    宋公子是個好人,但是宋公子也有很多時候不理解厭厭,今天,厭厭是沒辦法跟死胖子道歉的,所以,讓她最後再出格一次——


    “死胖子,你怎麽說話呢?!”


    忽然間,厭厭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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