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國子監放學後,宋淩霄叫上尚大海,一起來到達摩院。


    是時候跟尚大海商量一下《司南辭典》的出版問題了!


    想出多少,盡管說,哥有錢給你揮霍!


    宋淩霄在內心小劇場裏一把勾住了高大狀的尚大海,尚大海呈現小鳥依人狀,一臉崇拜地望著宋淩霄。


    很快,他被這個小劇場雷得一哆嗦,清醒過來。


    現實中,尚大海正一臉同情地望著宋淩霄:“宋同學,你要是沒錢了的話,我借你點吃飯吧。”


    宋淩霄神采奕奕道:“不用,哥哥馬上就——”


    “小老闆。”蘇掌櫃和梁慶從二樓下來,倆人不知道剛才在聊什麽,神色十分凝重,蘇掌櫃因為罰款的事兒,已經消沉了好幾天,茶不思飯不想,沒事兒就一個人對著空氣揮拳,嘴裏念念有詞,大多是什麽“嵇清持狗賊哪裏走”“我腳踏清流書坊,拳打清流書院”“薛子含吃我天山裂碑手”,搞得宋淩霄根本不敢走近跟他說話,生怕被誤傷。


    “蘇掌櫃,梁老闆。”宋淩霄跟他倆打了個招唿,正要帶著尚大海去二樓雅座,忽然被蘇掌櫃叫住。


    “小老闆,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但是不講我會憋死。”蘇掌櫃捶了一下胸口,一臉憤懣之色。


    “那你說吧。”宋淩霄道,蘇老三不愧是建本小說愛好者,每次說啥事兒都要先把這個套路走一遍。


    “我覺得你應該把紫皋哭哭客那十萬兩要迴來。”蘇掌櫃正色道,“理由,我不說,您也知道。”


    宋淩霄看了一眼旁邊的梁慶,梁慶沖他癟了癟下巴,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是他吹的風。


    “我就說一個實在的事兒,咱們兩個鋪子,這麽多人要吃喝,現在帳麵上沒有錢,怎麽辦?”蘇掌櫃急道,“這房子不光是買來放在這裏,每天就嶄新新的,還要僱人修繕,僱人清潔,還有這店裏的茶點,每天都得消耗,還有……”


    “蘇掌櫃,這些都是小錢,咱們帳麵上存的錢應該夠用至少半年的吧,你慌什麽。”宋淩霄說道。


    “可是!《銀鑒月》都被停止銷售了,那按照大兆的律法,契書也該作廢了啊!”蘇掌櫃急得直擼腦門子上的頭髮。


    “誰說作廢了,我們馬上要出《繡像本第一奇書》!”宋淩霄也急了,那合同可是重要得很,如果蘇老三一個句話給它作廢了,宋淩霄又要因為不按照流程辦事而被係統懲罰。


    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個月,宋淩霄可受不了再來三次咳嗽或者一個禮拜大姨媽。


    “那至少可以把預付金取消了吧!”蘇掌櫃心痛道,“按照慣例,五五分成還不夠嗎?《銀鑒月》已經賣了那麽久,該看的也都看過了,還會有那麽多人買《繡像本第一奇書》嗎?而且繡像本的價格肯定就上來了,又是刪節本,大家不一定都會買帳啊!”


    宋淩霄正要指出蘇掌櫃的錯誤,突然想到,蘇掌櫃會慌其實很正常,因為蘇掌櫃看不到係統的銷售預判,而他能看到,從一百萬兩裏抽出十萬兩先付給紫皋哭哭客,其實沒有什麽,但在蘇掌櫃看來,卻是有可能根本賣不到十萬兩,直接提前就把銷售額全給出去了。


    “蘇掌櫃,我保證不會賠,好嗎?我保證不會賠,如果賠了,我再跟紫皋哭哭客商量,這樣總可以吧?”宋淩霄緩和了語氣,安撫住蘇掌櫃。


    蘇掌櫃仍然有點難受,他嘴巴開開合合念念叨叨了一陣,這才說道:“我去給小老闆和同學倒茶,你們先上去坐吧。”


    “好好,辛苦你了。”宋淩霄趕緊道謝,看著蘇老三和梁慶一起下到大堂去。


    尚大海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淩霄書坊這是真的運營不下去了嗎!


    “什麽都不說了,”尚大海拍了拍胸脯,“在這次危機緩解之前,我尚大海就包圓了宋同學的夥食!”


    宋淩霄忍笑:“什麽夥食,你以為餵豬呢。我真不用,我有錢。”


    “你就當是我一廂情願,我非要勉強,行不行?”尚大海心裏發酸,宋同學就是這麽喜歡嘴硬,明明掌櫃都當著他的麵哭窮了,他還不願意讓作者承受損失,這麽好的書坊,如果真的經營不下去,尚大海會心碎的。


    在這個無聊的京州,淩霄書坊目前就是尚大海的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決不能倒!


    “行了,你先別腦補了,跟我來。”宋淩霄推開會議室的大門,正準備找個位置跟尚大海聊聊《司南辭典》出版的事情,就看見吳紫皋正一個人坐在會議室的桌子前。


    “吳先生?”宋淩霄詫異,“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吳紫皋站了起來,在尚大海驚疑的目光中,走向宋淩霄,從懷裏掏出七八張銀票,交給宋淩霄:“我就剩這麽多了。”


    尚大海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些銀票,每張麵額都是一萬兩,難道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老男人,就是傳說中的紫皋哭哭客嗎?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紫皋哭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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