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天的時光格外漫長,磨人,宋淩霄迴到家,和雲瀾吃完晚飯,把積累下來的投稿看了看,沒什麽合意的。


    他之前跟崔主事簽了契書,在京州邸報的文化副刊上連載《金樽雪(大團圓版)》,同時跟崔主事要了一個權益,就是在《金樽雪(大團圓版)》每期最末留一片空間,放上徵稿啟事,由崔主事收集投稿,每隔一段時間送到宋府,不知不覺間,宋淩霄也看了近百個開頭了。


    很多作者都是先看到同行的作品,才激起創作的念頭,因此,在《金樽雪》附近的版麵上刊登徵稿啟事,效果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崔主事每天都會送過來一遝投稿,宋伯收著,等宋淩霄迴來了,就交給他,這才六七天的時間,被宋淩霄斃掉的稿子也扔滿一個大竹筐了。


    再次扔掉所有投稿之後,宋淩霄嘆了口氣,雖然看著垃圾桶是很有成就感,但是,忙活了這麽長時間,沒有找到一個能用的稿子,他更加焦慮了。


    怎麽辦,眼看著《金樽雪(大團圓版)》結束了新書結算期,《時文選》還有半個月就結算,他還沒找到下一本書的選題。


    隨著主線劇情莫名地加速逼近,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忽然之間,一片白影掠過視野,來到了宋淩霄麵前。


    宋淩霄猛地抬起頭:


    “爹?”


    站在書桌前的優雅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宋郢,宋郢今天下班早,許是昨天加班,今天調休吧,他換了一件素淨的白衣,猛一看,宋淩霄差點以為是別人。


    “淩霄,燈太暗了,對眼睛不好。”宋郢挑亮燈芯,燈光映亮他雍容華貴的容光,他眼底含著淡淡的笑意,垂眸注視著宋淩霄,“今天過得怎麽樣?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


    “今天過得很好!也是充實的一天!”宋淩霄趕緊說,報喜不報憂什麽的,是一個孝子理應具備的基本品質。


    “那就好。”宋郢側身坐下來,即便是這麽普通的動作,他也做的矜貴優雅,流暢的背部線條繃得筆直,肩膀平整而舒展,就像一尊玉像一樣好看。


    他爹真好看啊!


    宋淩霄忍不住盯著宋郢看來看去。


    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男人,他爹今年可是都虛歲41啦。


    “淩霄,你……”宋郢嘆了口氣,“你不會怪爹吧?”


    “啊?”宋淩霄一愣。


    “我知道,我是殘缺之身,給不了你一個體麵的出身……”宋郢的語氣間透著遺憾。


    “爹,你胡說什麽呢!我這樣的出身,我得意還來不及,是不是又有誰在爹麵前胡說八道了!”宋淩霄氣道。


    “你啊,還沒長大,整天小腦瓜裏都是吃吃玩玩,自然不覺有什麽,等將來你懂事了,想有一番作為的時候,一定會埋怨爹的。”宋郢起了個頭,便想著一股腦將話都說出來,“如今有個機會,可以把你送到一戶清白人家寄養……”


    “爹,我都十六啦,現在寄養,不嫌太遲了嗎?何況我在國子監又那麽出名,大家都知道我是爹的兒子,肯定瞞不過去的!”宋淩霄站起來,繞過書桌,跑到宋郢身邊,給他捶背捏肩膀,可憐兮兮地說,“難不成是我太煩人了,爹要趕我走嗎?”


    “怎麽會,我隻是……”宋郢臉上的憂色一閃而過,實際上,他這麽做,確實是因為宋淩霄最近的所作所為,讓他有些憂心,宋淩霄結交陳燧,已經離開了他可以護住的範圍,據宋淩霄身邊的暗衛匯報,兩個人關係十分密切,經常同進同出,也絲毫沒有尊卑之別,瞎混在一起,更糟糕的是,陳燧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宋淩霄同榻而眠了。


    就在昨天,陳燧在他眼皮子底下,爬上宋淩霄的床,他當時在窗前看見,隻覺渾身墜進冰窟窿一般。


    陳燧到底想幹什麽?


    時至今日,宋郢依然沒有抓到那天晚上刺殺自己的人,但是範圍已經很小了……小到兩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而陳燧,就是其中一個。


    如果真的是陳燧幹的,如今他又這樣親近宋淩霄,宋郢簡直不敢細想,陳燧的用心到底有多險惡。


    宋郢本能地覺察到危險,他憑著這樣的本能,無風無浪地度過了無數宮闈鬥爭,一步一步走上閹人所能達到的最高位置——司禮監秉筆太監,他現在也將遵循著本能護住他的孩子。


    “爹,你到底怎麽了?”宋淩霄發覺到宋郢不同尋常的憂慮,他俯下身來,湊近宋郢,打量著他的臉色,“是不是宮裏出了什麽事?”宋淩霄心念電閃,瞬間想到六百萬,難道東窗事發了?不可能啊,他怎麽都沒發現他爹突然暴富,家裏的廚房夥食還是那樣,宋伯也並沒有突然穿金戴銀。如果不是東窗事發了,那是因為什麽?肯定出了大事,否則宋郢不會急著把他送走,這分明就是想自己把事情全扛下來,和宋淩霄撇清關係,好保住他的小命。


    “沒什麽事,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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