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霄瑟瑟發抖,一言不合割舌頭,不愧是他爹的風格,他倚近床邊上側臥著的宋郢身邊,拉住宋郢的衣角,抬眼望著整日勞碌到眼睛下麵都有些青影的人:“都是淩霄不好,讓爹操心了,爹能不能相信淩霄一次,讓我自己處理這件事?”


    比起勞碌他爹,還是勞碌傅玄比較合適。


    “爹自然是相信淩霄的。”宋郢見宋淩霄如此乖巧可愛,主動親近自己,心情自然大好,他這些日子忙於公務,都沒空陪宋淩霄說話,不知道孩子竟然遇到了這樣糟心的事兒,他自己是很自責的。


    不過,這也是個契機,今晚,他們父子倆又能在一張床上來點親密的父子對話,一些小的波折和不愉快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宋郢摸了摸宋淩霄的腦袋,嘆息道:“淩霄長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可是人心險惡,爹實在是怕有一天會護不住你。”


    宋郢這嘆息,並非事出無因,他心裏梗著一根刺,就是陳燧。


    隻是,宋淩霄和陳燧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那麽開心,如果強行把他們分開,淩霄肯定會傷心的。


    宋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比起今天的謠言,讓他生一時之氣,陳燧這根刺,才是使他長久不安的根由。


    偏生宋淩霄傻乎乎的一點都不懂,還用小腦袋蹭一蹭他的肩膀,乖乖地躺在他懷裏,瞌睡吧唧地說:“爹,你放心吧,將來淩霄會護住你的。”


    宋郢嘆了口氣,他的傻孩子。


    ……


    這件事最後以家裏宵禁又往前提了一刻為結束。


    第二天謠言雖然平息了,宋淩霄卻沒有什麽好臉色。


    他知道這事兒準定是清流書坊幹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爹,我必幹他祖宗!


    本來想著息事寧人,現在可好,宋老闆怒了,本來就很慘的宵禁又提前了一刻鍾,你見過在外麵搞事業的男人晚上八點四十五就得迴家的嗎?


    太可恨了!


    宋淩霄白天去國子監答了個到,立刻驅車前往傅玄宅,跟傅玄說明了清流書坊潑他髒水,說六藏齋是他刻的假章,搞得考生們軍心動搖,認為自己買了假貨這麽一個情況,請傅玄幫忙作證。


    傅玄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叫一個學生去書齋找禮部崔主事來。


    宋淩霄奇怪,這事兒和禮部有什麽關係嗎?


    待那崔主事來了,向傅玄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坐了末座:“不知老師請學生來有什麽吩咐?”


    “這位是淩霄書坊的坊主宋淩霄。”傅玄淡淡介紹道,“你不是一直想見他麽?”


    宋淩霄詫異,見我?


    崔主事圓圓的麵龐上頓時露出喜出望外之色,站起身來,連連向宋淩霄行禮,宋淩霄也趕緊站起來還禮。


    “原來是宋坊主,久聞大名,久聞大名,我是禮部負責邸報事務的崔文,沒想到今天能在老師府上見到宋坊主本人,實在是十分有幸。”崔文說道。


    宋淩霄暗想,這人名字起得好,叫崔文,那作者得多害怕他啊。


    “先說正事,”傅玄說話一向簡明扼要,“幫忙在明天的邸報上登一則告示,就說淩霄書坊刊行的《江南書院時文選》所附的六藏齋牌記,乃是傅某人親手加蓋的,此書堪稱舉業精品,傅某願助其一臂之力。”


    “明白,此事容易,待學生記下,明天就在顯要位置刊登。”崔文連連答應。


    “嗯,接下來的事,你們說,不必在意我。”傅玄說道。


    宋淩霄心中想,還有什麽事?他見傅玄要避席,趕緊起來拜謝傅玄。


    這次傅玄真的幫了大忙了,而且還這麽爽快,不愧是正人君子,光明磊落。


    傅玄擺了擺手,起身到裏麵去。


    外間剩下崔文和宋淩霄兩人,崔文拉著坐席往前挪動,似乎迫不及待想跟宋淩霄求什麽。


    “淩霄賢弟啊,愚兄有一個不情之請……”崔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能不能……讓我見一見蘭之洛?”


    噗——


    又是鄭九疇的粉絲。


    不過,鄭九疇就是蘭之洛這件事,已經被他自己捅開了,現在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可以,就是他在備考,可能最近都沒時間啊。”宋淩霄抓了抓頭髮,“要不等考完,我幫你們約個飯?”


    “哦,哦,其實我想見他,也不光是為了……為了一睹真容。”崔文擦了擦臉上的汗,眼睛裏充滿企盼地望著宋淩霄,“他有沒有新作?有沒有這方麵的意向?實話跟您說吧,禮部現在想辦一個貼近京州百姓文化生活的報紙,加在原來的邸報後麵,你也知道,部裏辦事一板一眼,以前的邸報沒幾個人看,現在就是希望,能加大邸報的影響力,所以搞了這麽一個文化生活類的副刊……”


    宋淩霄眼睛亮了,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他比崔文還渴望合作。


    官辦報紙的文化副刊!那是必須要占領的文化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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