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著茶杯,口中盡是苦澀的味道,眼睛裏漲漲的,卻並沒有流淚,流淚給誰看呢。


    ……


    宋淩霄休學了。


    係統處罰裏的虛弱狀態就是實打實的虛弱狀態,隻能在床上躺著,被子裏窩著,連看個書都會感到頭暈。


    陳燧去給他請的假,胡博士大手一揮,批準他年後再來,直接給孩子放了個寒假。


    爽!


    “不過,胡博士說,課業不能落下。”尚大海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宋淩霄臥房中間的空地上,一邊吃宋伯端上來的各色蜜餞,一邊說道,“所以,叫我們每天放學後到你家來給你補習。”


    “……”宋淩霄歪倒在床上,胡博士!能不能放過他!


    “對了,陳燧,你還記得今天講到哪兒了不?”尚大海憨憨地問道,全然不忌諱陳燧的身份,無他,尚大海本來就是個沒心機的人,又從來不在正常人的思維頻率上,一旦和誰混熟,就會忘記世俗規矩。


    而尚大海這種性子的人,也是最不會招致猜忌的,所以他一直很安全。


    至於陳燧,他是被胡博士指派過來給宋淩霄補課的人,強行攤派,他也無法抗拒,什麽避嫌之類的事情,在宋淩霄家裏也就更加不必上演了。


    所以,目前來說,在宋淩霄的臥室裏,三個人都非常放飛自我。


    “來來來,咱們小公子的同學,還想吃什麽,盡管說啊。”宋伯笑眯眯地端著一盤新出爐的西域奶酥泡螺兒進來,放在尚大海麵前的茶桌上,尚大海轉迴頭喜迎新零食,沖宋伯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把宋伯萌得夠嗆。


    宋淩霄坐在床上,巴巴地看著他們吃香喝辣,明明自己才是病患,卻不能問宋伯主動要吃的,宋伯自己端過來的零食,又全都放在了他夠不到的地方,被過來慰問他的同學給吃完了。


    這還有天理嗎?


    “小公子,廚房做了些白粥,晚上喝一點,別學得太晚了。”宋伯叮囑道。


    白粥!又是白粥!


    他隻是虛弱,又不是剛做完手術!


    不過,說到手術……


    宋淩霄瞥了一眼正在地上和尚大海聊造船技術的陳燧,他剛暈過去那一陣,陳燧整個人腦袋都不大好使了,還專門把鄧大夫拉出去探討了一番給宋淩霄做個開胸手術的可能性,拜託,這是古代,鄧大夫是老中醫,你是想弄死我嗎?


    鄧大夫後來慌不擇路的逃走了,陳燧暫時沒有找到合意的主刀,所以隻是跟宋淩霄透露了一下他這個想法,暫時沒有付諸實施。


    宋淩霄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並且請他不要再產生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


    “那個……”宋淩霄重新坐起來,兩手抱著被子,無聊地對地下聊得很嗨的倆人說,“你們不是來給我補習的嗎?”


    “哦,對,對,”尚大海猛地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胡博士今天講到起講的手法,讓我們搜集十篇時文,講一講這些時文中起講的手法好在哪裏,能不能更好,如果讓我們來做,我們怎麽做。”


    “嗯,是這麽迴事。”陳燧附和。


    宋淩霄嗤笑一聲:“陳燧,是怎麽迴事啊?你倒是仔細說說。”


    陳燧坦然地說道:“我沒聽清。”


    草,那你來傳達個屁的作業啊!


    “後天要交。”在這倆人裏尚大海成了一個特別靠譜的好同學,他甚至翻出了一個本子來念上麵記錄的作業內容,“三人成組,每組分析三十篇時文,明天先交時文的題目和作者,後天交分析報告,每組的分析報告不得少於……一百張製式稿紙。”


    宋淩霄又倒下了,他說:“你們能當我死了嗎,我很虛弱……需要休息……不帶這樣的……”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也許在別的事兒上是行得通的,但是在學習上,三個學渣互相抄作業,隻會讓成績距離及格線越來越遠……


    幸好,還有一個現成的學霸!


    “公子,我迴來了。”一個矮矮的身影出現在門邊,乖巧地打招唿,乖巧地換好鞋,騰騰走進來,把書簍放在地上,從裏麵搬出厚厚的書籍,挪到書桌上,再把外衣脫了,掛在架子上。


    做完這些事後,雲瀾抬頭望內間一看,被六道虎視眈眈的目光嚇了一跳。


    “快快快,小雲瀾,快進來。”宋淩霄招手。


    雲瀾遲疑地走過去,像個意識到危險的小兔子一樣豎著耳朵,準備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那個……你會分析起講嗎?”宋淩霄期待地看著他,“讓你分析一下,你會從哪些方麵入手?你能現場分析十篇時文並總結出規律嗎?”


    陳燧沖雲瀾揮了揮手:“三十篇。”


    “別管他!”宋淩霄把雲瀾的注意力緊緊拉在自己身上。


    雲瀾懵懵地說:“單分析起講嗎?那有點難度,起講作為八股的一部分,孤立地拿出來看沒什麽可說的,如果融入到八股的體係裏,可以視為破題承題的收尾,實際議論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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