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這是什麽隱藏外掛?


    宋淩霄作為傳統出版社編輯,對出版審核流程非常熟悉,出版審核流程需要經過三審,一審一般是這本書的責任編輯在審,主要審內容;二審則是在一審的基礎上做一些宏觀層麵的考察,可以給出修改意見;三審也就是終審,一般由編輯室主任或者出版社社長擔任,他們隻把控一個問題,就是敏感問題。


    宋淩霄本來以為,這個【書坊經營係統】隻是一個單純的商業係統,可以用來預判銷售額,現有的加成和係數也是影響銷售額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屬性的卡片,那他之前搞《京州密卷》的時候豈不是在毫無防備的果奔?


    宋淩霄擦了擦汗,看向陳燧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終審爸爸!不要一次性,人家要終身契約!


    陳燧沒來由一咯噔,怎麽竟從床上的嬌弱小白兔眼中,迸發出兩道想吃人的精光!一定是他看錯了。


    ……


    宋淩霄這邊萬事俱備,隻差鄭九疇那裏的東風。


    他耐心等著,直到鄭九疇再次遞來消息。


    這一次,鄭九疇是要直接見宋淩霄。


    約見的地點就在狀元宅中。


    宋淩霄收到這個消息時,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鄭九疇已經打算把這件事擺到明麵上了嗎?


    那李釉娘那邊,又是個什麽反應?


    約見當日,宋淩霄隻身一人前往狀元宅,門子早就侯在門前,見他來了,便叫著“可是宋老爺”將他引了進去,宋淩霄一路張望著,這狀元宅雖然不復昔日榮光,卻十分大氣,掩映在隔斷窗之間的八角楓和泡桐樹稀稀落落掛著血紅的葉子,葉子上尚存著昨夜裏下的雪,看起來有種淒涼的美感。


    李釉娘讓鄭九疇瘋魔了三年,三年之後,鄭九疇又何嚐不是讓李釉娘瘋魔了一次。


    感情之事,最是難纏,宋淩霄感慨一番,來到了一處荷花凋敝隻餘枯枝的池塘邊,鄭九疇正閉目養神地坐在輪椅中,身上蓋著厚厚的羊毛毯子,在他身邊,李釉娘衣著樸素,不飾粉釵,為他更換隨身的手爐。


    兩個人的地位仿佛完全顛倒過來了。


    在三年前的故事裏,他才是那個付出的人,恨不能把李釉娘捧在手心裏,恨不能將天底下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麵前,隻為博她展顏一笑。


    而在三年後的現實中,李釉娘沒有一刻消停地伺候著鄭九疇,為他散去一生積蓄,為他洗手做羹湯,隻想求著鄭九疇對她多說一句話。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宋淩霄在鄭九疇對麵的石墩上坐下,李釉娘招唿來一個苦著臉的小丫鬟,給宋淩霄上了茶。


    小丫鬟盯著宋淩霄看了一會兒,說:“哥哥,你家在哪裏呀?”


    “死丫頭,別在客人前頭招風。”李釉娘一開口,立刻化身暴躁老姐,不說話時的溫柔風度全然不見,看得宋淩霄一愣一愣。


    “她就是這樣,你也不必驚訝。”鄭九疇睜開眼睛,捧著暖唿唿的火爐,對宋淩霄說道。


    李釉娘掩麵一笑,拎住厭厭的領子,提溜走開:“你們說,你們說,有事叫我,我就在那邊。”


    宋淩霄目送李釉娘走,心中的好奇已達到巔峰,他顧不上喝水,忙問鄭九疇事情進行的怎麽樣,將他公開叫道這裏是什麽意思。


    鄭九疇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也看到了,我使出了全身本事使喚她,辱罵她,想著她若是有一點廉恥之心,也該哭著跑了,誰知道,她不僅沒跑,還、還做了許多荒唐事。”


    “所以,你心軟了?”宋淩霄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遭,鄭九疇明顯還喜歡李釉娘啊,要不然也不會三年都走不出來。


    “我答應你的事,便不會反悔,這是我根據你的意思,將我和釉娘之間的故事寫出來的成稿,其中一切皆為真情實感,並無半點矯揉造作。”鄭九疇揭開厚厚的羊毛毯,從懷裏取出一卷厚厚的寫本,雙手遞給宋淩霄。


    宋淩霄震驚於他的效率竟然如此之高,坐著輪椅竟然還能筆耕不輟,一下子掏出這麽大一筆存稿,想來現代許多網絡寫手都要自愧弗如了。


    宋淩霄亦鄭重地雙手接過鄭九疇的寫本,小心翼翼地翻開,隻見滿篇龍飛鳳舞的字跡,字與字之間皆連在一起處,文不加點,一氣嗬成,顯然是寫的暢快淋漓。


    這就是體驗派作家的長處了,不用考慮結構,不用計較情節,以充沛的感情和豐富的個人經歷,揮毫而就,渾然天成。


    宋淩霄才看了一頁,就被深深吸引住,忍不住往下讀。


    “宋公子,你先別急著看,我要跟你說一件事。”鄭九疇說道。


    “什麽事?”宋淩霄艱難地從文字世界裏抬起頭,看向鄭九疇。


    “我經過仔細考慮,決定參加會試。”鄭九疇麵露嚴肅之色,“為了釉娘,我蹉跎了三年,現在塵埃落定,想來著實不該如此,無顏麵對江東父老,既然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可以與天下書生同台競技,我想全情投入到複習之中,再努力三個月,試試明年的春闈,是否能夠金榜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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