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明暫時迴了豐華廠。
「老大，怎麽迴事？聽說你製作的貨物沒了？」
胡大海是個肚子裏裝不住話的，關於炭畫工藝品整車失蹤的消息早就在豐華廠傳遍了。
「什麽事兒你都知道！」
李大明瞪了他一眼，「車間裏的工作怎樣？你不會是帶著這些工友們成天嘻嘻哈哈的吧？」
「主任，您可別提了，就我們這位胖哥，他可夠狠的，比您在這裏時還狠呢……」
李兆駒說到這裏，馬上意識到口誤，忙訕笑著解釋說，「不是，我不是說主任您狠，我是說胖哥太狠毒，天天跟二車間比效益，比產品合格率，捏著我們的脖子要我們穩準狠地把產品做出來，主任，您說說，我們又不是打球的，哪兒會什麽穩準狠啊！」
「就是，這胖哥太不靠譜了！」
李兆鵬也插話說道。
「老大，你可不要聽他們的囉嗦，其實我這都是為了他們好，現在咱們廠規定一車間跟二車間要競爭，一個月一次進行評比，評比為勝的車間裏每個工友都是有現金獎勵的！我就不信，你們不想多賺錢？」
胡大海瞪李兆駒他們。
「反正啊，我們急著賺錢的心情沒你胖哥急切！主任，您是不知道，現在就這位胖哥摳門摳得啊，那錢都是換成了硬幣，拿了繩子拴肋骨上，用的時候生生往下扯啊，您是沒見著那被扯下來的硬幣，幣幣都見血啊！嘖嘖，太恐怖了！」
李兆駒說完，自己就沒忍住先笑起來。
「去你的，少在老大跟前埋汰我，我哪兒有你說的那樣摳門啊，就上迴，咱們車間的產量一度領先二車間兩天，那我不是拿出錢來請你們吃好吃的了嗎？」
胡大海很是理直氣壯地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不摳門。
「得了吧，主任，您猜猜這胖子請我們吃的啥？爆米花啊！還不是每個人一包爆米花，是五個人一包，害得我們五個老爺們圍著一包爆米花，這蒲扇大的手往爆米花裏一抓一把，結果四把就沒了，我都沒撈著吃！」
李兆鵬很是不忿地說道。
「那……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你這連吃東西都爭不上，不是笨是啥？」
胡大海嘿嘿笑。
「你可拉倒吧……沒聽說，一個大老爺們請人吃東西吃爆米花的，你把我們當成是三歲孩童了？」
眾人都朝著胡大海癟嘴。
胡大海訕笑，訥訥道，「我這也是羅鍋上山——前近（錢緊）。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有媳婦的人了，媳婦說了，要我多攢點錢，留著將來過日子，那我媳婦這話說的對，我得聽啊，是不是？」
「還沒娶媳婦呢，這就怕上了，嘖嘖……」
「怕媳婦，那是愛，愛才會怕，你懂不懂？」
胡大海倒還振振有詞。
這時上班鈴聲響了，眾人都各自忙著工作去了。
原地剩下胡大海跟李大明。
「老大，心情好點了不？」
胡大海看著李大明深鎖的眉心，氣嘟嘟地說道，「要不然，咱們就撒出人生到處找去，我就不信了，這貨物還能真插上翅膀飛了？我覺得這一定就是有小心背地裏使壞？」
「小人？」
李大明一怔，他之前想過很多關於為什麽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都沒想到小人！
因為這次的貨物可不是他李大明個人的，而是整個對外貿易局的，不管是什麽人背後做的這事兒，那他應該明白，一旦東窗事發，他被抓了，那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所以，李大明並沒有覺得，是有什麽人背後針對他。
他跟方朝暉的意思都是，有人聽聞了炭畫工藝品很值錢，所以想偷偷把貨物拿到手，再運到外地偷偷販賣，以此得到大量的錢財！
但公安局的人走訪了對外貿易局以及炭畫工藝坊裏裏外外全部的人，都沒查出來，他們中有人想借這次機會發財！
這就把整個事件推向了一種更為詭異的境地，不但李大明，就是張局長，方朝暉，都個個如坐針氈，真的很害怕損失了這次訂單的客戶，跟客戶比起來，他們因為違約而要付出的金錢上的損失卻是小事兒了。
下午，李大明去了趟和平胡同。
他是去找宋知歸老人的。
老人見到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就問，怎麽了？讓霜給打了？瞧瞧你那德行，就這樣能給我重外孫子豎立榜樣？
他說著，親手泡了茶，推到李大明跟前，「喝吧，你們廠長孝敬我的好茶，說是他女兒從南方捎來的，挺矜貴的呢！」
嗯。
李大明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兩口就把一杯的茶水喝光了。
惹得宋知歸一通臭罵，你這是品茶嗎？你是牛飲！可惜了這好茶了！
李大明陪著笑臉，說，「爺爺，我是真沒品茶的心情，我來是想跟您商量個事兒？您幫著我分析分析，看又沒有這種可能？」
接著他就把胡大海說的話講給老爺子聽，然後猶豫了片刻，他說，「爺爺，您看，如果這事兒裏真有什麽小人的話，那這個小人會不會是……趙大炮？」
近期，他李大明也就在宋家分家的時候，把趙大炮打了，算是得罪了這個狗男人！
宋知歸聽了當即搖頭，「不會是他！」
「為什麽？」
李大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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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怎麽迴事？聽說你製作的貨物沒了？」
胡大海是個肚子裏裝不住話的，關於炭畫工藝品整車失蹤的消息早就在豐華廠傳遍了。
「什麽事兒你都知道！」
李大明瞪了他一眼，「車間裏的工作怎樣？你不會是帶著這些工友們成天嘻嘻哈哈的吧？」
「主任，您可別提了，就我們這位胖哥，他可夠狠的，比您在這裏時還狠呢……」
李兆駒說到這裏，馬上意識到口誤，忙訕笑著解釋說，「不是，我不是說主任您狠，我是說胖哥太狠毒，天天跟二車間比效益，比產品合格率，捏著我們的脖子要我們穩準狠地把產品做出來，主任，您說說，我們又不是打球的，哪兒會什麽穩準狠啊！」
「就是，這胖哥太不靠譜了！」
李兆鵬也插話說道。
「老大，你可不要聽他們的囉嗦，其實我這都是為了他們好，現在咱們廠規定一車間跟二車間要競爭，一個月一次進行評比，評比為勝的車間裏每個工友都是有現金獎勵的！我就不信，你們不想多賺錢？」
胡大海瞪李兆駒他們。
「反正啊，我們急著賺錢的心情沒你胖哥急切！主任，您是不知道，現在就這位胖哥摳門摳得啊，那錢都是換成了硬幣，拿了繩子拴肋骨上，用的時候生生往下扯啊，您是沒見著那被扯下來的硬幣，幣幣都見血啊！嘖嘖，太恐怖了！」
李兆駒說完，自己就沒忍住先笑起來。
「去你的，少在老大跟前埋汰我，我哪兒有你說的那樣摳門啊，就上迴，咱們車間的產量一度領先二車間兩天，那我不是拿出錢來請你們吃好吃的了嗎？」
胡大海很是理直氣壯地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不摳門。
「得了吧，主任，您猜猜這胖子請我們吃的啥？爆米花啊！還不是每個人一包爆米花，是五個人一包，害得我們五個老爺們圍著一包爆米花，這蒲扇大的手往爆米花裏一抓一把，結果四把就沒了，我都沒撈著吃！」
李兆鵬很是不忿地說道。
「那……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你這連吃東西都爭不上，不是笨是啥？」
胡大海嘿嘿笑。
「你可拉倒吧……沒聽說，一個大老爺們請人吃東西吃爆米花的，你把我們當成是三歲孩童了？」
眾人都朝著胡大海癟嘴。
胡大海訕笑，訥訥道，「我這也是羅鍋上山——前近（錢緊）。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有媳婦的人了，媳婦說了，要我多攢點錢，留著將來過日子，那我媳婦這話說的對，我得聽啊，是不是？」
「還沒娶媳婦呢，這就怕上了，嘖嘖……」
「怕媳婦，那是愛，愛才會怕，你懂不懂？」
胡大海倒還振振有詞。
這時上班鈴聲響了，眾人都各自忙著工作去了。
原地剩下胡大海跟李大明。
「老大，心情好點了不？」
胡大海看著李大明深鎖的眉心，氣嘟嘟地說道，「要不然，咱們就撒出人生到處找去，我就不信了，這貨物還能真插上翅膀飛了？我覺得這一定就是有小心背地裏使壞？」
「小人？」
李大明一怔，他之前想過很多關於為什麽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都沒想到小人！
因為這次的貨物可不是他李大明個人的，而是整個對外貿易局的，不管是什麽人背後做的這事兒，那他應該明白，一旦東窗事發，他被抓了，那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所以，李大明並沒有覺得，是有什麽人背後針對他。
他跟方朝暉的意思都是，有人聽聞了炭畫工藝品很值錢，所以想偷偷把貨物拿到手，再運到外地偷偷販賣，以此得到大量的錢財！
但公安局的人走訪了對外貿易局以及炭畫工藝坊裏裏外外全部的人，都沒查出來，他們中有人想借這次機會發財！
這就把整個事件推向了一種更為詭異的境地，不但李大明，就是張局長，方朝暉，都個個如坐針氈，真的很害怕損失了這次訂單的客戶，跟客戶比起來，他們因為違約而要付出的金錢上的損失卻是小事兒了。
下午，李大明去了趟和平胡同。
他是去找宋知歸老人的。
老人見到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就問，怎麽了？讓霜給打了？瞧瞧你那德行，就這樣能給我重外孫子豎立榜樣？
他說著，親手泡了茶，推到李大明跟前，「喝吧，你們廠長孝敬我的好茶，說是他女兒從南方捎來的，挺矜貴的呢！」
嗯。
李大明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兩口就把一杯的茶水喝光了。
惹得宋知歸一通臭罵，你這是品茶嗎？你是牛飲！可惜了這好茶了！
李大明陪著笑臉，說，「爺爺，我是真沒品茶的心情，我來是想跟您商量個事兒？您幫著我分析分析，看又沒有這種可能？」
接著他就把胡大海說的話講給老爺子聽，然後猶豫了片刻，他說，「爺爺，您看，如果這事兒裏真有什麽小人的話，那這個小人會不會是……趙大炮？」
近期，他李大明也就在宋家分家的時候，把趙大炮打了，算是得罪了這個狗男人！
宋知歸聽了當即搖頭，「不會是他！」
「為什麽？」
李大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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