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確實也有這個可能,畢竟這人來的,突然很可能真是來調查我們的。”


    “如若真的被他發現這些事情,恐怕我們還真就死無葬身之地。”


    “走,咱們先迴去看看,到底他想要做什麽?”


    副千戶點了點頭,看著麵前的士卒說道,直接快步離去。


    “兄弟們都吃飽喝足了嗎?吃飽喝足了,就會所裏了。”


    副千戶一邊走,一邊喊道,臉上掛著笑容。


    “大人,吃好了。”


    “好了。”


    其餘所有的士卒立刻站起身來,點頭附和道。


    “很好,既然都已經吃飽喝足了,那咱們就先迴去。”


    “撤。”


    副千戶點了點頭笑道,大步流星離開。


    “走。”


    其餘所有士卒全部一起離開,整個酒肆內隻留下了擔驚受怕的女子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酒肆老板。


    “爹,爹...!”


    女子跑上前去,看著麵前的父親倒在地上,連忙跑上前去將其扶起,將他嘴角的鮮血抹去,全身都在顫抖。


    “涵涵,以,以後,保,保護,好,自......!”


    “嘭...!”


    女子的父親看著麵前的女兒沒有被這一些官兵糟蹋,嘴角微微上揚,眼眸之中閃過欣慰之色,說話還沒說完直接沒了氣息。


    “爹,爹,爹......!”


    “不,不要,不要啊!”


    “啊啊啊啊......!”


    女子看著自己父親死去,仰天長嘯,大聲怒吼道,眼眸子中滿是憤怒和無助之色,淚流滿麵卻無計可施,這便是無能的悲哀。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一定,我一定會的。”


    女子雙拳緊握,眼眸之中滿是憤怒之色,心中充滿了可怕的殺意,麵色猙獰。


    “啪啪啪...!”


    “你爹死的可真是冤枉,真是悲哀,真是你爹的不幸,你全家人都不幸。”


    “可是你又有什麽辦法呢?出來的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又能夠做得了什麽?”


    “你現在內心一定很想要殺了那一些官兵,是嗎?”


    “但是你卻無能為力,是因為你不敢,還是說因為你怕死?”


    “如果我幫你,讓你有一個能夠殺死這些官兵的機會,你願意得到嗎?”


    不知何時,一個翩翩少年出現在了女子身邊,手中拿著折扇,不停的扇著風,嘴角微微上揚,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笑意。


    “你是什麽人?”


    “你想做什麽?”


    女子雙眼無神,聽見男子的話後,變得有些空洞的眼神,開始出現了一道光芒,看向男子,眉頭緊鎖,冷聲道,聲音十分的冰冷,仿佛沒有思想的空氣一般。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不需要這一個機會?我想要做什麽你也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和你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現在你隻需要給我一個答複,你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


    “畢竟你心裏也清楚,如果光靠你自己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為你爹報仇。”


    “畢竟民不與官鬥,你再怎麽樣又怎麽可能鬥得過這一些官兵呢,更別說這一些官兵當中可是有一個副千戶。”


    “而這個副千戶,正好就是你們觀海左衛中所現在的最高武官。”


    “所以說如若說光靠你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殺死他們,所以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我們合作,有我們的幫助,你能夠殺死他們的幾率,那就更大了。”


    “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你到底是願意和我們合作呢,還是願意自己獨自舔傷口流浪天下呢?”


    男子看向女子嘴角微微上揚,眼眸之中閃過不屑之色,蹲下身子冷笑道。


    “你真的能夠殺死他們,並且能夠為我爹報仇?”


    “如果你們真的能夠殺死他們,並且為我爹報仇,你們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女子瞬間看見了希望,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相信他們。


    她雖然不知道,這一些人為什麽會出現,他究竟有什麽目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殺死這一些官兵。


    她想要為她爹報仇,就必須要跟他們合作,自己身上什麽也沒有,唯一有的,就隻是這這一副血肉之軀罷了。


    如若能夠為自己爹報仇,那麽,她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又有何妨?


    何況是這一副血肉之軀呢?


    隻要他們真的能夠為自己爹報仇,那就算是為了自己完成了最後的心願,自己現在活在這人世之間,難道不就是為了為自己爹報仇嗎?


    如若不能夠為自己爹報仇,那自己就是行走在這人世之間的行屍走肉。


    而麵前的男子竟然說能夠幫助自己報仇雪恨,那自己付出一些代價也是理所應當的,自己現在什麽也沒有,唯一的就是這一副血肉之軀,哪怕他們讓自己做多麽肮髒惡劣的事情,自己也會願意。


    畢竟自己要為自己爹報仇,這是唯一的出路。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也沒有強迫你要做什麽,如果你真的同意了,那麽今天晚上就去寧海路七號當鋪前。”


    “前往七號當鋪之後,連敲打三下門,然後在敲打兩下,在敲打四下,在敲打一下。”


    “到時候,自然就會有人為你開門,並且接引你到該去的地方。”


    “等你什麽時候有資格讓我們為你出手了,那麽他們必死無疑。”


    男子輕笑一聲,看著麵前的女子說道,說完,轉身離去。


    “寧海路七號當鋪?”


    “連敲打三下門,然後在敲打兩下,在敲打四下,在敲打一下?”


    “要記住,晚上去試試。”


    “現在反正我什麽也沒有了,如若能夠真的為爹報仇,我也要試試看,隻要有一線生機我都絕不能放棄這一些人渣,不僅殺害了爹,還想要侮辱我。”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讓你們知道什麽才叫做後悔。”


    女子看著男子離開了背影,雙拳緊握雙眼通紅,眼眸子中閃過無盡的殺意和堅定之色,他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和這麵前的男子合作。


    如若他真的能夠幫自己報仇,自己就算立刻死去也是值得的,至少她到地下之後,也能夠告訴自己父親,自己已經為他報仇了。


    他現在內心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為父報仇,自己親眼看見自己爹在眼前,被別人活活打死,這樣的感受,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憤怒,此時他的腦海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如若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那麽,那些官兵早就已經不知死了多少次。


    ......


    觀海左衛中所內。


    常茂早就在此等候了一炷香的時間,可麵前卻隻有寥寥數百人,原本在觀海左衛中所內有一千多號人,可現在麵前自己最多不過四百號人,那麽,其他人都到哪去了呢?


    “這是本千戶第一次來到你們觀海左衛中所,雖說不知道你們為何紀律如此鬆散,但是,至少你們在本千戶規定的,一炷香時間內迴來了。”


    “ 現在誰能夠告訴我,你們觀海左衛中所內到底有多少人?”


    常茂看著麵前一群士卒,冷聲道。


    他規定的是一炷香之內,一千多號人都得集合在觀海左衛中所內部可現在一炷香過去了,麵前隻有四百號人左右。


    至於其他人常貌並不清楚他們到底還有幾人,因為按照規定,這個觀海左衛中所之內,大概有一千一百二十號人。


    當然其中還不包括那一些屯田兵、火頭軍等等,數量繁多。


    可沒想到,來到這觀海左衛中所竟然隻有區區四百號人,其他一千多人沒見著屯田兵,火頭軍等等,也沒有看見。


    這就讓常茂內心有些疑惑了,按照大明律法不聽從長官指揮者,按律當斬。


    可自己既然已經下了命令,一炷香之內必須所有人都趕迴,為何現在隻到了區區四百號人左右?


    “啟稟大人,我們衛所總共一千六百六十號人,屯田兵五百人,火頭軍四十人。”


    “其餘衛所內士卒一千一百二十人”


    一個男子看著麵前的常茂,站直身子,大聲喊道。


    “噢?”


    “你叫什麽名字?”


    常茂看著麵前的男子,點了點頭,看著他那高大威猛的身材,而且他說話的聲音不卑不亢,中正平和,讓他高看了幾眼。


    “啟稟大人,卑職王忠,乃是觀海左衛中所的總旗。”


    王忠看著麵前的常茂,立刻拱手道。


    “不錯,你,很不錯。”


    “本千戶讓人去通知你們之前說過,一炷香之內,如若你們能夠迴來的,那麽本千戶既往不咎。”


    “如果一炷香之後迴來的,那麽必定嚴懲不貸,按軍法處置。”


    “王忠,你是這一群人當中迴來最早的一個,我也發現了,並且你身後還帶著五十五個人迴來。”


    “你,很不錯。”


    “在場這四百多個人當中,也隻有你身後帶著的,這五十五個人還算勉強過得去。”


    “像其餘的三百多個人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在本千戶看來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一個個連站都站不穩,站也站不好,站沒站姿,坐沒坐姿,做人也不會。”


    “直接稱之你們為廢人,也不為過。”


    常茂點了點頭,看著麵前的王忠大為滿意,因為他是第1個帶頭迴來的,並且跟隨他迴來的,有五十五人至五十五人軍紀嚴明,還算是不錯。


    至少比起其他三百多人要好的很多,其他三百多人連站也站不穩,一個個歪頭歪腦的站在那裏,根本就沒有任何軍紀可言,由此可見,之前黃千戶黃波,對於這一些千戶衛所內的士卒,是如何管教的?


    “什麽?”


    “他居然說我們是廢人,簡直可惡,我們怎麽可能是廢人呢?”


    “沒想到這毛頭小子竟然如此囂張,看他年紀肯定超不過20歲,沒想到如此年紀輕輕當上了千戶,必定是後麵有人。”


    “沒錯,要是上去跟我單練,我一隻手都能把他打趴下。”


    “誰說不是呢,明明是來鍍金的,沒想到竟然如此囂張跋扈,簡直是讓人看了作惡。”


    在場所有人,被常茂這麽一說,一個個雙拳緊握眼眸之中閃過無盡的憤怒之色,他們沒想到他們也有一天被稱之為廢物,哪怕他們在整個觀海左衛中所囂張跋扈,都不敢有任何人說他們是廢物二字。


    畢竟他們該有的實力照樣有,隻不過有些誇張罷了。


    現在聽見麵前的常茂,竟然說他們是廢物一個個內心十分憤怒,仿佛內心有一團火在燃燒,如若不是官職擺在這裏,他們恐怕早就已經衝上去,將麵前之人揍一頓再說。


    畢竟他們做士卒也不少年月了,可從來也沒有人膽敢說他們是廢物,現在麵前這常茂竟然說他們是廢物,一個個內心火氣十足。


    但是他們知道他們不能夠發怒,因為麵前這常茂的職位,可不是他們所能夠攀比的。


    麵前的常茂可是他們整個觀海左衛中所的,千戶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怎麽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對他出手,隻能說他們沒膽量。


    當然也是因為他們原本就以為麵前的常茂身後有巨大的靠山,否則如若隻是一個尋常人,他們肯定會上前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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