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諸的虛假記憶正在逐漸消解,原本被鎖禁住的記憶卻逐漸恢複。


    “輪迴法則,無限循環,好計策!好套路!”


    唐諸咽了口唾沫,掌心都出了冷汗。


    “現在日當正午,還有兩天的時間。事況緊急,不能再等了!”


    唐諸顧不得傷痛,捂著右腰,轉頭就出了山洞,朝山上跑去。


    “現在還有天,我感覺逐漸撐不下去了,但是,絕不能停,這是先前兩百位唐諸為我創造的機會,即使再有下個唐諸,也不可能比我時間更多了!”


    唐諸拚命地向前爬著,他在這山林中已經穿梭了整整天,饑餓,口渴,再加上失血,重重阻礙向他襲來。


    “不能停,絕不能停,我已經撐不住了……不,必須能撐住!我要堅持到山頂的時候!”


    唐諸甩甩腦袋,將有些混亂的思維重新提振。在他的身後,條斷斷續續的血跡之路正逐漸蔓延開來。


    幸好如今傷口已經被這山上的各種塵土、枝葉之類的東西糊住,如今血倒是流的不多,但是先前那段時間,也至少缺失了兩成。


    “死開!”


    唐諸已經無力再拿得起刀柄,他將刀子插在腰繩上,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拚命扒動眼前茂密的荊棘,渾然不顧臉上已經是血跡斑斑,就連手上都已經露出了骨頭。


    “再堅持刻,不能睡過去,睡過去就死了,前功盡棄了!”


    唐諸拿左手將眼皮扒開,露出布滿紅絲的的眼珠。而右手則撐著根枯木作為拐杖,否則他能否站起都是個問題。


    不知什麽時候,那隻怪鳥又停在了唐諸的肩頭,不過唐諸已經無力再管它了。


    “還有前邊程路,就剩這程路了,堅持住,不能睡過去啊!”


    唐諸的喉嚨幾乎不出任何聲音來,數日來的缺水,使他的咽喉就像飽受熏烤的爐子,幹裂了。


    眼前的山崖比下麵的更加陡峭,唐諸卻心情振奮起來。如今時間還有小半天,新的天的太陽還沒有升起。隻要在旭日初升之時感到山頭,他就贏定了。


    “嗷嗚――”


    唐諸聽到身後的狼嚎,頓感不妙。不敢多想,他急忙跪倒在地上,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哢嚓!”


    唐諸吃不住痛,不由得嘶吼了聲。他反手就將咬住自己後腿的母狼掀在地上。


    “你個老母畜牲,咱們是該算算總賬了!”


    唐諸已經無法再站起來了,他趴在地上,將母狼的嘴掰開,渾然不顧雙手已經血淋淋的,露出了骨頭。


    母狼拚命地掙紮著,掙開了唐諸的雙手,向唐諸撲來。


    “唿!”


    唐諸見勢不妙,急忙把頭歪,不想母狼卻轉換目標,口咬在了唐諸的右耳。


    唐諸努力保持著心如止水的狀態,從腰間把刀拔出來,揮手就將自己的右耳割下,而後刀捅進了母狼的腹中。


    母狼卻猶尚未失去活動力,它忍住痛,張口就將唐諸的鼻子咬了下來,隻給唐諸留下兩個血肉模糊的孔洞。


    “死吧!”


    唐諸抓住了母狼沒有正對著自己,這個有利之時,翻身騎在了母狼身上。而後口就向母狼的脖頸咬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直到絲鹹腥溫熱的液體流入了唐諸的口中,母狼逐漸不再動彈,唐諸才漸漸爬了起來。


    仔細看看唐諸目前的狀況,如今渾身全是傷,整張臉被母狼舌頭上的倒刺給舔的辨認不出麵容。唐諸的右眼也在剛才的搏鬥中被舔了下來,掛在眼眶外麵。


    看看這天色逐漸要亮了,遠處已經隱隱傳來打鳴的聲音,唐諸心急如焚。他手起刀落,將右眼與眼眶那唯絲聯係割下,將刀子反手摔在地上,不顧鮮血直流,拚命地向山頂爬去。


    “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唐諸心裏不斷念叨著,他的掌心也被荊棘割開了個口子,掌骨已經露了出來,卻渾然感受不到疼痛。


    “就差步了!”


    唐諸看著前邊已經沒有更高的地方,不由得心情激蕩,時心神失守,差點昏睡過去,


    努力從昏睡欲中醒來,唐諸步步地向山頂挪了過去。


    這段路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柱香,也許是個世紀,也許是三生三世。


    “啊――”


    唐諸已經身無餘力,隨時都可能倒下,隻剩下絲微弱的意誌在支撐著他。


    “上來了,上來了!”


    唐諸還沒有動作,眼皮已經承受不住,個趔趄,向山的那邊路翻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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