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封麵,柳如青喚來一徒弟, 讓他給寧荀送去。


    小徒弟接過「功法」,心存不滿, 低頭嘟嘟囔囔:「就知道給大師兄好東西, 師父您也太偏心了。」


    這話剛巧被柳如青聽見。


    小徒弟不過十二三歲,入門兩三年, 現在就讓他學這書上的內容確實是有點早了, 萬一不慎走火入魔他這個做師父可不好負責。


    「我的好徒弟。」


    柳如青摸了摸小徒弟的腦袋,語重心長笑容可掬, 「你還太小,這本書內容還不適合你, 等你再大些, 為師給你本更刺激的。」


    畢竟時代在進步, 歷史向前滾進,等小徒弟長大了,說不定這書上的畫麵都可以動起來, 到時豈不美哉?


    小徒弟一知半解,總覺得手裏拿的「劍法」高深莫測,是他這個年紀這個修為所無法企及的, 興致沖沖地抱著金龍劍法去找大師兄,結果卻撲了個空。


    ***


    現在這情況,孟甜覺得用「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這八個字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劍宗窮得揭不開鍋,劍修窮得宗門不敢迴,而她,窮得付不起八千靈石。


    多麽痛的領悟。


    孟甜落淚,卑微求饒。


    「嘖。」


    債主叉著腰,一臉的不屑,「我說你好歹也是雲青劍宗數一數二的化神高手,怎麽連這點靈石都拿不出來?」


    孟甜:?


    化神高手?你說我?


    她不清楚是怎麽給債主留下化神高手的印象,畢竟她這副樣子最多像是高手身邊提劍的。


    孟甜也不否認,白得個化神高手的稱號豈不是美滋滋?


    「大哥,你覺得、」


    她頓了頓,吞了口唾沫,「我還有機會嗎?」


    於她而言,拖延時間不過是緩兵之計,就算再給她幾年時間也拿不出八千靈石,不過能多拖一日是一日,總比現在被人圍觀要債的強。


    眼下本就是用餐高峰期,膳堂外來往弟子眾多,看著戲再搭配個饅頭,多香。


    他們也並非聚眾嘲笑,隻是覺得要債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曾幾何時,他們人人幾乎都遇到過類似的場景,理由雖不同,結果卻一致。


    這便是窮劍修必備歷程之負債纍纍。


    如此看來——


    小師妹,終究是長大了!


    周圍不約而同地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就連葉仁也開始打趣道:


    「小師妹,你也墮落了啊。」


    孟甜:???


    你們都有毒吧?


    ……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就算是虛構出的世界也有類似的說法。


    老闆倒是不怕她跑路,說是寬限了三月,加上利息,都要超過一萬靈石。


    沒得辦法,她隻能走上打怪賺錢還債的道路,奈何水平有限,她隻能接點小任務,比如幫人上個屋頂找貓之類的,賺的錢少不說還浪費時間,到頭來債沒減少自己每天累成狗。


    爻山山下剛好是商業街,產業鏈齊全,每天人流量也大,她想去那裏看看有沒有賺頭。


    ——劍修不努力,明天找工作。


    經歷了這一遭,她算是悟了。


    孟甜走在街上,左右張望,好奇心倒挺重的,沉浸在商販的吆喝聲當中,若不是錢包太瘦怕是又要忍不住剁手。


    好在她還記得此行目的,得找個正經工作趕緊把錢還上才是。


    「這位小道友。」


    一道尖銳而又做作的女聲叫住了她,「買酒嗎?」


    這是一家酒館,生意火爆,門外排起了長隊,若不是看得仔細,根本看不見門口還站著位迎賓女郎。


    孟甜不經意間抬頭瞥了眼女子。


    驚了。


    那「女子」也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四目相對,空氣裏充斥著尷尬的氣氛。


    樂修:?


    老妹兒?


    孟甜:?


    大兄弟?


    穿上一條裙子,安能辨我是雌雄。


    就尼瑪離譜。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樂修當即一把抱住孟甜,淚水就跟不要錢似的打濕了她的肩膀,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樂修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老妹兒,借點錢唄。」


    孟甜:???


    你怕不是在搞我?


    ……


    「所以……」


    孟甜坐在桌旁抿了口溫茶,輕輕抬眸,「你就是那身負巨債十多年還在打工還錢的劍修?」


    李洋索性不裝了,把自己心愛的老婆啪地一聲拍在桌上,纖細的桌腿差點散架,他的表情像是炫耀,「對,沒錯,是我,如何?」


    他看上去還挺得意,也不知道有什麽可得意的,萬劍門那麽大一宗門,人均土豪,怎麽就出了他這麽個窮光蛋?


    孟甜忍住沒說,眸光流轉,問了另外個問題:「你們萬劍門的大師兄岑瀾不是有錢的很嘛,我親眼看見他想用錢泡我師兄,你問他借點錢不就行了,應該很容易吧。」


    他瞬間來火了,音量不自覺地提高幾分,「放屁,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低頭求人。」


    孟甜:可你現在都女裝了耶大哥!


    李洋雖然操著一口東北腔,但長得眉清目秀,這會兒不僅換上了女裝,臉上精緻的妝容都是大部分女子所無法企及的,隻要不開口,看上去還真像那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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