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口中的瑉兒就是她的兒子朱瑉,但這根本就是兩碼事,淑妃心道如果是讓她兒子出宮建府,他們求之不得。


    可恨就恨在貴妃貪權,即使朱琰假扮成「公主」,貴妃都視他為障礙,像這次皇帝說的話,就是貴妃攛掇的。


    淑妃氣得頭腦發疼,倒是朱琰淡淡地開口:「表哥不喜魯家,若是叫表哥知道兒臣要嫁給魯家,應也是不肯答應的。」


    一句話直接點出要害。


    淑妃娘家人在前線賣命,如今朝政混亂,但事情涉及邊疆前線,至少還有一絲清明所在,淑妃就是以此在宮中立足,朱琰的表哥和他們同個立場,不可能讓他被「下嫁」。


    直到這時候,皇帝才意識到不妥,擺擺手,說:「你不喜歡就不喜歡,提你表哥做什麽,那算了,」


    貴妃見一計不成,眼神一轉,忽的落在站在朱琰身後的以雲身上:「妍兒不是從不帶公公在身邊麽?」


    以雲本來在看戲,突然被叫到,她眼睛悄悄從左到右,發現這一圈裏,隻有她一個太監。


    係統:「朱琰很討厭太監,所以從不帶在身邊……」


    以雲對係統說:「哦豁,要出事。」


    果然,朱琰好整以暇地拂開飄在茶水上的茶葉,他挑起眼睛,戲謔地看著以雲:「他啊,他不是閹人。」


    以雲心裏「咦」了聲,該不會朱琰知道大家都是姐妹吧?


    朱琰又說:「他是我一條狗,養著玩。」緊接著示意謝以雲:「叫兩聲。」


    以雲:「……」


    這狗男人。


    以雲抬起頭,這四周都是打量的目光,尤其是朱琰眼裏的惡意十分,她頓了頓,張開嘴:「汪、汪嗚汪汪……」


    學得還挺像的。


    謝以雲氣息有點不足,叫聲像剛足月的小奶狗,再加上她那雙圓潤的眼睛,整個人身上滲著一股可憐勁,莫名就是逗人想笑。


    便是朱琰,眼中也閃過淡淡的可惜,要不是她撞破自己,不然可以當個玩具解解悶。


    貴妃捂著嘴笑:「倒是稀奇的狗兒,有意思,可要來翊坤宮?」


    朱琰臉上笑意淡了,他抬手招來以雲,輕輕揉弄她的頭髮:「迴貴妃娘娘娘娘,兒臣倒不是捨不得給娘娘,就是剛收了這狗,怕他不服管教,衝撞娘娘。」


    話說得好聽,但反正就是不給。


    貴妃被駁了麵子,有些不悅。


    再寒暄幾句,皇帝和貴妃沒達成讓朱琰嫁出去的目的,也不打算在紫煙宮久留,他們甫一離開,淑妃受了氣,叉著腰在正殿裏一邊走一邊罵貴妃是老妖婆,誓要他們付出代價。


    朱琰倒是心平氣和,指著謝以雲和淑妃說:「這個閹人撞破我的身份,他得死。」


    謝以雲連忙跪下:「殿下饒命!」


    如果她想說出去,剛剛可以在貴妃跟前直接大聲嚷嚷,但謝以雲是個膽子小的,打心底裏不敢。


    甚至讓她學狗叫,她也是卯足勁地學,生怕惹得主子不高興。


    可終究,他還是要取她的命。


    謝以雲牙關顫抖,隱約中她又聽到拔刀出鞘的聲音,她緊緊閉著眼睛,就怕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突然的,淑妃阻攔朱琰:「琰兒,不可!」


    朱琰把玩著匕首,問:「為何?」


    淑妃到底比朱琰在這宮裏多混二十多年,她考慮更深,道:「你平時殺一些閹人就算了,但現在,老妖婆在盯著你,你也能察覺到她想在你這找錯處,好逼得你離開皇宮。」


    「而這個閹人,剛剛在老妖婆麵前露過臉,她想要這個閹人,你不肯給,可是她剛走,閹人就死了,怎麽能不引起懷疑?甚至可能成為她對付你的把柄。」


    朱琰何其聰明,眯著眼睛思考起來。


    淑妃說他:「你怎的這麽不小心,總不能在紫煙宮就放鬆警惕,都忍十幾年了,還差著一時半會兒麽?」


    訓完兒子,淑妃還得給他善後:「以後,這閹人交給我,我的人來盯著他,絕不會有差錯。」


    隻要能離開危險分子男主,以雲重新看到任務成功的希望,心裏歡唿一聲:「我還能苟!」


    卻聽朱琰說:「不用,我來盯著他。」


    知子莫若母,淑妃知道朱琰的脾氣,就說:「那行吧,你做事,為娘都是放心的。」


    以雲:「……」哦,要命。


    第26章


    朱琰是掌控欲很強的人,他可以暫時容忍謝以雲活著,但決不允許她能一直活著。


    換句話說,他心底裏還是想要謝以雲死,而謝以雲很明白,就像一柄鋒利的刀架在脖子上,她隻能提心弔膽地祈禱刀不要落得太快。


    長公主住所在紫煙宮的碧雲軒,從正殿到碧雲軒,是不短的一條路,朱琰站在門口,往後一瞥,忽然抬腳踹謝以雲。


    這一下不輕,直接把謝以雲踹倒在地,謝以雲按著腹部的疼痛,咬住嘴唇才沒呻吟出聲,隻聽朱琰說:「你見過狗用兩條腿走路麽?」


    以雲懂了,朱琰看她哪哪都不爽,找茬呢。


    她緩緩趴下來,雙手手肘著地,膝蓋著地,這個視角裏,她隻能看到別人的衣擺和鞋尖,聞到地上因暴曬過後一股幹燥的泥土味,想抬頭看朱琰的臉色去揣測他的心情,根本做不到。


    朱琰邁開步伐,謝以雲就趕緊跟上。


    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關節在地上摩擦,而且要撐起自己的體重,是十分消耗精力的事情。謝以雲本來就體弱,胸膛心髒狂跳聲和炎夏蟲鳴混合在一起,使她耳膜躁動,每吸一口氣都覺得心口一陣疼痛,她死死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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