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胡晨開重要會議,所以,對外聯係的電話是關機的。胡雨沒有辦法聯係上胡晨。


    檢察院的人認為,那位高官爭分奪秒采取了殺人的辦法。之後的事情,鍾仕華是不知道的,而張虎卻交待了,張虎接到以前一個朋友的電話,讓他幫做一單,十萬塊錢。


    當時,張虎是廣州一建築工地的一個守工地的,他以前因為犯了事剛從監獄出來不久,守工地時成了包工頭的幫手,經常打架。這一次當他接到單子之後,立即就答應了。


    他開著一輛偷來的車,以最快的速度去追胡雨一家人的車。


    他的身上就帶著那從雲南某商人身上搶到的翡翠掛件,他和吳森兩人開車追趕胡雨的車,在服務區找到之後,在車上做了手腳,然後導致汽車在途中突然失控,撞向路邊,翻倒在外,當時,他下車,見到車裏的三個人,不過,他總覺得那女孩似乎看了一眼那掛件,所以,他心裏就有一個不安,迴去之後,那掛件就藏起來,再也沒戴過,直到上次為了討好我,所以把掛件拿出來送給我。


    ……


    迴到海月的日子,胡晨幾乎每天都借酒澆愁,檢察院那邊派一個女檢察官過來陪她散心,可是,她每天都坐在胡雨原來的房間裏,不說話,不走動,坐在那裏,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而我除了陪她,偶爾去公司看看。到了公司,我也是恍惚地聽羅雪把公司情況對我說說之後,我又迴去陪胡晨。


    轉眼胡雨已離開我們半個月了,這天晚上,胡晨拿了一瓶酒,倒了三杯,招唿邱姐也過來一起吃飯。


    這段時間,邱姐也是痛苦至極,幾年來,她和胡雨呆的時間應該是最長的,如今,她如失去依靠一般,可就算如此,每天她還是忍住淚水,給我們做飯。


    胡晨端起酒杯,“邱姐,這麽多年,感謝你照顧胡雨,現在,胡雨走了,我知道你也在考慮自己以後怎麽辦,現在我有一個想法,以後亮亮肯定得跟著我,要不你以後跟我到廣州去,幫我照顧亮亮,如果不想到廣州去,就在梁田這邊,讓他給你安排工作。當然,如果你想迴去,我給你五萬塊錢,你迴去做點小生意,一家人在一起也是好事……”


    “胡晨,不,不,我舍不得離開你,離開小雨,我…我跟著你到廣州,我幫你帶亮亮,我幫你……”


    邱姐第一次在我們麵前,端起酒一口喝幹。


    胡晨點點頭,“行,邱姐,那你吃了飯,就去收拾你的行禮,或許這兩天,我們就要過去。”


    邱姐點頭,不由看了我幾眼,那樣子,我知道她對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畢竟生活在一起這麽久。


    “那…你和梁田好好聊聊,我過去了。”


    我的胡晨看著對方,許久之後,她說,“梁田,我希望你以後能記著小雨。”


    我一楞,“胡晨,你怎麽說這樣的話?”


    “梁田,小雨和你在一起,畢竟是我強迫你做的事,而且你因此傷了羅雪和劉娜的心,雖然你對胡雨很好,可是,你可能更多的對胡雨是同情而不是愛,以後你還會結婚,要是結婚了,或許,你就會把胡雨永遠地忘記了……”


    胡晨端起酒杯,猛地一口將酒喝光,“我要到廣州去了,或許,我們以後也會聯係得越來越少,或許,你以後,可能還會恨我……”


    我一把抓住胡晨的手,“胡晨,你說什麽呢,我是那樣的人吧?胡雨是我老婆,以後我迴到老家,我一定會給我父母說清楚的,我死了,我也會在我的石碑上,刻上我的妻子胡雨的名字的……”


    我的淚水毫無準備地流出來,而胡晨,也流出了淚水,她的目光注視我很久,然後,倒了滿滿一杯酒,“好,梁田,有你這些話,我胡晨算是放心了。”


    我默默地點頭,“胡晨,你應該放心,我和小雨是夫妻,這一點,不會改變。”


    胡晨淚水在眼眶打轉,“梁田,小雨走了,可我們還得工作和生活,我已調到省檢察院工作了,現在,我得迴去處理一些事情,特別是亮亮的事情,他得好好上學,以後,你這邊,也安心做自已的事業,保持聯係,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姐……”


    胡晨滿是悲傷,言語中我感覺滿是孤獨和無助。她不斷地和我喝酒,我從她的目光中,漸漸看得出來,她心中擔心的是,胡雨走了之後,我和她之間,再也沒了親情,而她希望的,就是我們還是一家人。


    我怎麽不理解她的想法,她這人,心裏再苦再痛,都不願意對外人說,包括對我,也是關心我,不說她自已的傷心。


    我覺得,她真的需要一個男人給她關心,給她保護。就像此時喝酒,有人陪她,當她有苦有樂時,會有人安慰她,陪她哭,陪她笑。


    可我,能做什麽呢?


    喝了酒,洗了澡睡覺,可我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聽她說,鍾仕華的事情,估計最後的製裁是開除公職,給一個有期徒刑加緩期執行。


    我心裏卻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個禽獸,竟然隻是如此輕的罪行。


    我頭腦中,除了他害死胡雨一家人的一幕幕,權姐那被他按在床上狠狠糟蹋的情境衝擊著我的心,不,我不能讓這個惡棍這樣輕鬆。


    我覺得,我應該把這個事情告訴胡晨,我得讓鍾仕華得到更嚴厲的懲罰。


    我敲門,胡雨開了,依舊是穿著睡衣,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她的陽台上,放著一杯酒,一瓶紅酒已喝了一半。


    她眼眶紅紅的,掛在臉上的淚水顯然剛剛擦了。她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可憐楚楚,如此沉重的打擊,她內心的痛苦我能體會到,可是,我真不知道我能怎麽辦?


    要說能知她心的,我估計我算其中一個,或者現在隻有我一個人。


    她孤獨,她需要一個可靠的力量,這一切,我…我怎麽去給她,不由間,我將她輕輕摟過來,勸道,“胡晨,怎麽還在喝酒,別喝了。”


    “梁田,我心裏痛你知道嗎?是我害了一家人,現在,小雨走了,以後,我將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連陪我喝酒的人也沒有了,我感覺好孤獨……”


    我衝動地將她抱在懷裏,“胡晨,不是有我嗎,不是有亮亮嗎,我們是你親人,你…你要喝酒,我就開車過來陪你喝,你想我陪你了,我立即就過去。”


    她苦笑著,搖搖頭,“梁田,我看過太多的世事淡涼,你以後還有自已的生活,我也不想幹涉你,我也希望你以後活得更好,不要活在痛苦之中,可…可我總有種感覺,覺得以後我和你會成為陌生的路人。”


    “不,胡晨,肯定不會,我話我早說過,那麽,你要我怎麽做,你才相信?”我一把將她緊緊抱住,我能感覺到她一對飽滿對我的壓迫,雖然覺得不應該,可是,我不想放開,因為我覺得,這樣,可以讓她放心,讓她心裏好受一些。


    她用力將我推開,臉上有些不自然,“梁田,我…我隻是擔心…對了,你過來,有什麽事嗎?”她不善於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輕易說出來,此時,她岔開了話題。


    我說是啊,有個事情,我一直沒對你說,是關於權姐的。


    “什麽事?”


    “這個事情,是另外一個人的痛苦,胡晨,你一定要保密。”


    她點點頭,指了指陽台上的椅子,“保密,是我最基本的職業素養,說吧,坐下說。”


    我說曾經有個人敲詐過權姐,那人手上用以敲詐的東西是幾張照片,那照片是一個男人迷奸權姐的照片,而那男主角,就是鍾仕華。


    “什麽?”胡晨嚇了一跳。


    “胡晨,我一直也沒弄清楚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了解過,權姐和鍾仕華並不是一個學校的人,但權姐有個男朋友叫孟誠實,這個人和鍾仕華是一個學校的人。”


    “那些照片還在嗎?”我感覺到胡晨的手在發抖。


    “當時我把那些照片給權姐了,由她處理,不過,你是知道的,權姐有了現在這番成就有多麽不容易,好多年前的事,她肯定是不願意再提起的,更何況那個敲詐她的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


    “什麽…這,這還是人嗎?”


    “當然不是人,可他卻存在現實之中,他敲詐了權姐幾萬塊,可最後,權姐還是放過他了,唉……”


    “梁田,這件事,我會調查的,隻要我有了證據,我一定將鍾仕華繩之以法的。”


    “胡晨,你要離開了,要說懲罰鍾仕華,我更想,可現在,我最希望的是,你和他離了吧,別在一起了,你既然到廣州去了,以後,你就帶著亮亮就行。”


    胡晨的目光裏又出現我剛剛進屋的目光,她閉上眼,“是啊,現在我最親的人隻有亮亮了,梁田,你…以後……”


    我真不知道如何辦,可胡晨內心的孤獨是多麽的深重,她才不到三十,可生活卻讓她承受了太多悲傷了。


    我拉過她的手,“胡晨,無論以後我會怎樣,我都會記住,胡雨是我妻子,你是我姐…”


    我突然,冒出一個衝動的想法,“要不,你和鍾仕華離了吧,離了嫁給我算了,以後,你也有依靠了。”


    她猛地甩掉我的手,“你…你說什麽啊……”她臉色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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