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去。


    冰涼占據了全身,但還要更進一步,滲入骨頭裏。


    感到冷了。


    鬱晨睜眼,站起,從浴缸裏走出來。


    水不停的流。


    從發絲滑至額間,又順著臉頰緩緩掉下,或隨著走動落地,或沿著下巴骨流到脖間,短短的攀附了下突起的鎖骨,就又沒進不容窺探的衣服裏。


    來到鏡前了。


    鬱晨拿起毛巾,揉擦頭發。


    溫姝站在他身旁。


    看了會,她伸手環住他被濕衣勾勒出的細腰,又將一手放在他的發間,來迴摩挲,烘幹。


    奇怪。


    動作頓住,鬱晨看向鏡中,目光緊盯著腰間。


    再正常不過。


    隻當是水泡了真絲,加重了那份滑膩,才有了服帖之感。


    不再多想,他又收迴目光,安心擦發。


    不久,便幹了。


    鬱晨放下毛巾,開始解衣服的扣子。


    被水泡的發白的指尖壓住了衣扣,稍稍一轉,便將其剝離了出來。


    溫姝看著他。


    看他將一顆顆的衣扣解開,褪去包裹,將被水潤過的慘白的肌膚與瘦削的身體展現出來。


    冷的一顫。


    鬱晨又拿起毛巾,使了些力,擦拭身體。


    太瘦。


    溫姝盯著他的後背。


    透過肌理,可見得其中的骨。


    兩側肩胛被束縛在薄薄的皮肉之下,像是要隨時掙脫突破,展翅高飛。


    脊柱也是。


    覆在肌膚下,層次分明,塊塊突出,彷佛一節節挺直的竹。


    她如何想,鬱晨並不知。


    隻將幹淨柔軟的毛巾壓在膚上,讓其帶走最後一點水漬,隻留絲絲寒氣慢慢滲透。


    暖起來了。


    披著毛巾,他將手放在了褲沿,然後一點點脫下。


    沾水的褲腿從恥骨滑落,順著一寸寸肌膚向下,掉至地上。


    踩著褲子,鬱晨又開始脫。


    將那最後的遮擋,小小的衣物扯下。


    不願看。


    他半閉著眼,拿毛巾速速擦幹,接著又擦拭勻稱細長的雙腿,將水漬一一抹去後。


    他套上了浴袍,快速走出浴室。


    溫姝跟著他。


    門關上後。


    鬱晨走進了衣帽間。


    拿了套依舊是黑色但樣式與方才有些不同的家居服。


    同樣,還有內褲。


    將衣物捏在手心,他悶頭速速穿上,然後出門迴到床邊。


    蓋好被子,鬱晨深陷進床裏。


    雖然冷水驅散了熱潮,讓他不再慌張,冷靜了下來,可同時,他也沒了困意。


    注視著天花板上靜掛的水晶吊燈,鬱晨出了神。


    溫姝站在床側看他。


    概是想的太過認真。


    他陷入沉思了,眼一瞬不眨,怔愣的睜著。


    許久了。


    團子再也撐不住,對兩人說了句晚安,就閉眼睡去。


    而鬱晨依舊沒有睡意。


    看著。


    溫姝俯身,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眼睫抖落。


    鬱晨抬手摸上額頭,卻,什麽也沒有。


    沒有……


    他無聲呢喃,皺起了眉。


    手還沒放下,指腹恰好搭在了溫姝臉側。


    她垂眸注視著他。


    這下,兩人都不再動。


    似靜止了。


    但不久,鬱晨就收了手,不停的眨眼,接著又微微張嘴打哈欠。


    困了。


    不再深想,他閉眼睡去。


    溫姝才動作了。


    沒有撤開,她將唇下移,去親他精致的眉。


    細細碾著。


    等完全描繪了,又順勢向下,親他的眼皮。


    輕輕的吮。


    不久,又轉至眼角。


    她定定的看。


    這裏,起紅的時候,像雪地裏盛開的梅,很是漂亮。


    不知注視了多久。


    溫姝才親上去,同時,用指腹細細摩挲。


    不厚此薄彼。


    在鬱晨的一隻眼尾被咬得顏色如同糜爛的花泥,仿佛能溢出汁水後,她挪動了。


    去親他備受冷落的另一隻眼。


    ……


    已是深夜,鬱城還沒睡下。


    他目光冰冷,審視的看著電腦上的資料。


    而上麵,赫然是溫姝。


    ……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天又亮了。


    摸了摸鬱晨的眼角。


    溫姝離去。


    不再被觸碰,熟睡的人皺起了眉。


    幾乎一夜未睡,鬱城出了房門便站在了鬱晨門前。


    “溫醫生。”


    聽見開門聲,他迴頭看向溫姝。


    “鬱少爺。”


    頂著他鋒利的視線,溫姝不卑不亢的問候。


    “溫醫生,我有些好奇,你作為北城醫學院的高材生,履曆極佳,又頗受學校重視,怎麽會想到迴安城工作?”


    逐漸遠離鬱晨的房門,鬱城問了。


    “我戀家。”


    溫姝淡淡的答。


    “是嗎?”


    兩人一起下樓。


    “嗯。”


    鬱城沉默了。


    不再問,下樓後,他徑直走向餐廳,溫姝則神色如常,跟在他身後。


    兩人默默吃著。


    過了會兒,鬱父和鬱母也下樓了。


    經過昨日的事,他們對溫姝更加熱情,關懷備至。


    飯後,鬱母照例將三人送到門口,看著他們各自上車離去,才迴到客廳。


    走到樓梯口了,望著鬱晨緊閉的房門,她心情大好。


    實在待不住。


    鬱母就又走出,去花園。


    一路開進醫院,司機才停了。


    溫姝大步下車進門。


    走廊裏,院長正等著,見她出了電梯,就忙走過去,喊著,“小溫。”


    “院長。”


    溫姝點頭。


    “最近工作累不累啊?目前能適應嗎?如果不行,我盡量給你調整。”院長十分和藹的問。


    “可以。”


    “小溫啊,你不要勉強,在神經外科做手術本來就辛苦,你要是覺得累了或者撐不住,一定要說出來,我也好及時給你調整,咱們醫院向來體恤員工。”


    “沒事,院長。”


    “我不累。”


    聽到這話,院長滿臉笑容。


    “那好,小溫,如果你有什麽意願,一定要及時告訴我,覺得累了或者哪裏不適應也要提出來,畢竟隻有舒心了才能更好的工作。”他樂嗬嗬的說道。


    “好。”


    到辦公室門口了,溫姝停下。


    “小溫,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院長客氣。”


    問題解決了,院長身心放鬆,大步上樓。


    迴到辦公室。


    他才收斂起笑容,神色複雜的望著窗外。


    昨天夜裏,鬱父突然打來電話,說是要給醫院捐助一大批進口醫療器械,但前提是還要他給溫姝減少工作。


    思來想去,他答應了。


    器材到手了,夜裏他就考慮起這事來。


    科室的人是固定的,手術的數量還沒法減少,他又不能太過偏頗,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把決定權交到溫姝手裏才最合適。


    能說服鬱家不辭職,必定有過人之處,又是個聰明人,在明白他的意思後,還表態說能適應,那這就是真的不需要取舍,能夠在工作和鬱家之間平衡了。


    既然如此,他就照著她的想法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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