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商姝醒來,準備起身時,純一也醒了。


    “還早。”


    她看著怔仲愣神的純一。


    “再睡會。”


    純一卻是搖了搖頭,也坐起來想下床,被商姝製止。


    “我和你一起。”


    目光懇切,模樣十分認真。


    “好。”


    商姝也不攔了,給他穿著衣服鞋子,等套好了才讓純一下地。


    又自己穿起衣。


    純一就在一旁看著,記每一個步驟,連帶著衣服樣式也記在腦裏。


    被商姝牽著走出寢殿時,他還在想。


    以後要給她穿衣。


    一番洗漱過後,兩人出了門。


    雪還簌簌下著,禦輦也已等在門外。


    讓一行人退下,商姝和純一牽著手,慢慢朝金鑾殿去。


    宮路漫長,各處都有人掃雪開路,穿過一道道門後,到養心殿了。


    “天寒,安心待在殿中,我很快迴來陪你。”


    “好。”


    純一應下,又催促著她。


    “你快去吧,臣子都在等。”


    商姝沒動。


    “我看著你進門。”


    純一聽著立刻走進養心殿,關了門。


    商姝又在原地站了會才走。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純一才背過身,靠著殿門。


    金鑾殿裏,百官早來了,都等了許久,此時看著商姝進門,大步坐上龍椅,有些吃驚。


    這是陛下頭一迴來遲。


    而目送商姝走上台階的秦玄知崔予懷兩人心中很不是滋味,都想著。


    自那日後,商姝的行事便不同以往,之前從沒有過像今日這般的狀況,那個男子究竟特殊在何處?


    殿中的人心思各異,而竹苓已宣布開朝。


    “吾皇萬歲萬歲……”


    聽到開朝,他們都打起精神,跪拜行禮。


    純一才從門處離開了,直接走進內殿,挑書看起。


    相國寺裏,昨日問話的小僧並沒有宣揚聲張,可其餘人將他的異常看在眼中,便關懷詢問起來。


    可憐小僧十分老實,並不會撒謊,隻好將方丈所說的一切告訴他們。


    這下可不得了。


    寺內敬佩欣賞純一的人本就多,都期盼,想親眼見他修禪了悟,哪裏想過有一日,純一不再是佛門人了。


    有人質疑,有人更是按耐不住的想去找方丈,但寺中清規戒律,休時不可擾,飯時不可言,壓根找不出時間。


    隻好暫壓住內心的急切,將困惑存著。


    隻有與純一交好的師兄,本還循著規矩,可在想了一夜也沒想通後,最終決定午休時刻去找方丈。


    “純一師弟自幼長在佛下,聰慧通透,有慧根,還有靈秀之氣,不可能會還俗。”


    “師父,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弟子不明白,鬥膽請您解惑。”


    “人人有命,這是純一的命數。”


    他窮追不舍,方丈也就答了。


    “可您之前不是說純一與佛有緣,是空門難得的弟子嗎?”


    “那是之前。”


    方丈感歎。


    純一的命格,先前確實會在佛法上有造詣,修行之路也沒有任何困擾瓶頸。


    但,現在不同了。


    自紫薇星動,他的命數就變了,終究是和佛門沒了瓜葛。


    “那現在……”師兄忍不住開口。


    “梵境。”


    被喊了法號,師兄慚愧的低下頭。


    “人人有命,命中注定,須得遵循,純一也逃脫不了,況且,這是他自己的抉擇,無人逼他。”


    和當今陛下尚未見麵,僅是感知到星動,命盤便發生變化,還俗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番話如警鍾,敲打著梵境的心,自知失態,他反省著。


    “是弟子太過浮躁,多謝師父教誨。”


    “弟子告退。”


    梵境從房裏退出。


    朝堂之上,政務商討完了,商姝走下高台,出殿門。


    大臣們這才陸續起身離開。


    崔予懷並沒像昨日般傻傻站在殿中,而是和大理寺卿一起出了門,朝宮外走著。


    “陛下近來有些不對勁,走的這麽快難道是為了那個男子?”大理寺卿琢磨著,問崔予懷。


    “崔兄,你怎麽看?”


    崔予懷沉默不語。


    “想必是了,也不知那男子是何方神聖,能讓陛下關懷至此,不過能讓陛下做出當眾抱人上馬的舉動,那男子肯定不一般。”他不說話,大理寺卿就自顧自的說著。


    不一般,當然不一般,不過兩日便能在養心殿裏陪著,勾的陛下時時刻刻不離他,那人怎麽可能普通。


    心裏酸的厲害,崔予懷惡意揣測著。


    還讓陛下說出一生一人的話來。


    迷惑帝王,欲圖獨占其寵,禍亂後宮,甚至極有可能造成皇室子嗣稀薄,他的手段著實了得。


    “崔兄,你說什麽,誰了得?”大理寺卿聽他嚷嚷,疑惑的說。


    經他這麽一問,崔予懷立刻醒了,意識到自己將心裏話說了出來,心中驚訝,忙閉緊了嘴。


    “我瞧著,陛下像是喜歡極了那人,不過也好,身處至尊之位難免孤獨,而今又有兩情相悅的人作陪,可以解憂,你我同為臣子,也樂得看到此況。”


    大理寺卿喋喋不休,邊走邊對崔予懷說著。


    樂得?


    崔予懷苦笑。


    若你喜歡之人得了心上人,你還樂得見到此景,坦然祝福,將一切淡忘,當做不曾生情嗎?


    另一邊,秦玄知也跟在丞相身後走著。


    想了一夜,他還沒想明白。


    但很確定的是,喜歡是有的,而且,於他而言,商姝和旁人不同,和其他女子更不同。


    可她卻說未識真假,輕狂決絕。


    商姝不曾對自己有過一分的情感,沒有走進局中,是觀局之人,而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從沒有跳出看過,所以才那麽肯定嗎?


    但要是假,為何這麽長時間沒有消絕?為何時時刻刻都想關注她?


    到了車旁,丞相先秦玄知一步走上去,見他神思,說著,“玄知,上來再想吧。”


    思緒被打斷,秦玄知應下,提步上車。


    商姝迴到養心殿後,直接走進內殿,見純一正專注的看著書目,沒有聲張,悄然走到他身邊。


    一同看紙頁上的字。


    “你迴來了。”


    不過片刻,純一就放下書,抬頭看她。


    “嗯。”


    商姝從背後圈住他。


    “喜歡藥理?”


    “喜歡。”


    純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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