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早早在樓下守著了,見容霽走下來,忙讓他吃自己精心做的早餐。


    早餐確實很豐盛,但容霽覺得他嚐不出味道,什麽都好像是一樣的,草草吃了幾口放下,李叔看的著急卻也無法,送他去公司。


    昨日拿的材料還沒有看完,容霽坐到辦公室就開始看,又陷入忙碌中。


    這一忙就忘了時間,上午過去了,助理照舊按照談姝說的給他買了飯。


    容霽樣樣打開看,像是知道他胃口不好,其中有好幾道酸爽開胃的菜。


    他盯著麵前的菜看了許久,才拿起筷子吃,還沒吃幾口,眼淚就掉下來了。


    助理不會這麽清楚他的口味,李叔也隻知道他以前喜歡吃什麽,而他在談家和以前吃的略有不同,這些菜……


    還有上一次……


    容霽含淚嚼完嘴裏的,又一口一口的吃著,這一次,飯盒幾乎都空了。


    他端坐在椅子上看著飯盒,胃脹的極不舒服,可一想到這些東西或許是談姝派人買的,就不舍得浪費。


    可能她…


    容霽不敢想了,匆匆收拾了東西,又埋頭看材料。


    所剩不多,他看了一會兒合上最後一份文件,就算把所有資料看完了。


    不能待在公司。


    容霽腦子裏隻有這一個想法,他立刻從辦公室出去,在穿過助理工作區的時候頭始終是低下的。


    出了公司,容霽也不知道要去哪,漫無目的的在街區轉了會,打車迴了容家。


    李叔也沒料到容霽會在這個時候迴來,他丟下手頭的事情,說:“少爺今天迴來的早”


    “嗯”


    李叔抬頭看了下大廳裏的鍾,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他又問,“少爺還沒吃飯吧?今天吃些什麽?”


    容霽說了幾個家常菜。


    “剛好,這些菜廚房裏都有,正新鮮,我馬上給少爺做飯”李叔擼起袖子往廚房走。


    看著李叔的背影,容霽不自主的跟著他過去,站在了門口。


    李叔全當他新奇,快速的擇菜洗菜,房間裏響起了刀切在案板上的聲音,容霽看了許久,在這個時候動作了,站到李叔旁邊,說,“我幫您”


    說完他就拿出一把菜刀,很是笨拙的切菜,李叔也想讓容霽放鬆心情,由著他去。


    結果,過了一會兒他看容霽,發現容霽握著菜刀愣愣的站著,湊過去一看,原來是刀切傷了手指,有一條很長的劃痕,血還往外冒著。


    “哎呀”


    李叔手忙腳亂,用清水衝了傷口,立刻拉著容霽往客廳走,找出醫藥箱,就給他消毒,貼上創可貼。


    容霽始終心不在焉,發呆出神。


    他上一次見血還是在莊園。


    做好一切,沒看出問題,李叔才抬頭看容霽,見他還是恍惚的樣子,不好再說什麽,一直歎氣。


    接著把東西收拾了,又拉著容霽到廚房門口,這迴他不讓他進門了,也不準他動什麽,隻麻利的做飯。


    容霽也怔怔的站著,等迴過神來就隔著一道玻璃門望李叔,直到他端著菜出來。


    “少爺,洗洗手吃飯吧”李叔叮囑著。


    容霽很聽話的去洗了手,在餐桌旁坐下,兩人慢慢吃著。


    期間,李叔用盡辦法的逗容霽,但他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飯後,李叔看容霽局促茫然的不知該怎麽辦,心酸又難過,讓他去花園看看。


    容霽聽到花園才打起幾分精神,直直的往別墅後麵走。


    自容霽上一次離開,這裏已經修繕了很多,移植了各種名貴花木,五月份的天,玫瑰芍藥月季已經開了,亭亭而立,隨風搖曳,綻放在這小片土地上。


    茉莉也開了,純白的一片,發出股股清香,莫名的讓人覺得輕鬆,容霽的心也靜下來。


    他坐在躺椅上,花香味縈繞鼻尖,在這一派寧靜中,容霽又有了睡意。


    純白的花縈繞包裹,皮膚白到幾乎透明,眉眼疲態又冷淡。


    談姝就站在不遠處看著。


    她穿過一片花,來到了躺椅跟前,慢慢坐下。


    談姝把手放在容霽的肩上,他這幾天瘦的厲害,骨頭又突出來了,走前合身的襯衫也略微寬大。


    容霽睡得不熟,他總覺得身旁有什麽,可稍稍抬眼卻什麽都沒看到,不過這裏好像比剛才多了些暖熱,他安心的閉眼。


    團子也飄在兩人身旁,花園很美,它飛遠,在一個能夠收納整片花海的角度將畫麵保存。


    兩三個小時過去,李叔見容霽還沒迴來,就出門去找,結果看到他靠著躺椅睡去,擔心他這會兒睡多了晚上失眠,就輕輕搖醒了他。


    “少爺,天晚了,迴房間睡吧”


    容霽睡眼惺忪,聽到李叔的話,緩慢站起,跟著他迴房間。


    一路迷糊,容霽想趁著這股睡意度過今晚,他懶懶的躺在床上,關了燈。


    談姝靠在他身後。


    房間裏沒了動靜,但過了會兒,容霽從被子裏冒出頭。


    他睡不著。


    襯衫穿在身上不行,他就把它脫下來捏在左手裏抓著,又把半邊的發捋過來,壓在臉下。


    還是沒有睡意。


    容霽將左手帶過來,唇貼在戒指上,很是冰涼,驅散了唇邊的熱,接著他又用白襯蓋住頭,談姝的氣息早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花園裏的茉莉香。


    他靜靜的側躺著不動了。


    談姝從背後擁著他。


    容霽莫名安心,又睡過去。


    等他睡熟了,談姝才拿起他割傷的手指看。


    一連這樣過了幾日,容霽白天坐在公司,迴到別墅吃過飯就坐在花園裏,晚上照樣靠著頭發戒指衣服躺在床上。


    談姝每天陪他在花園坐一會,晚上在床上抱著他。


    就是這樣,容霽每晚幾乎才都能睡著,他還以為是自己漸漸適應了沒有談姝的生活,暗自慶幸。


    可直到公司裏再無什麽事要處理,他去了也隻是坐在辦公室裏發呆,迴到家哪怕躺在花海裏,都沒有半分睡意。


    今夜,談姝沒有來,沒有擁著將這三樣準備好的容霽睡覺。


    容霽的眼睛閉上又睜開,熬過了漆黑的夜色,見證了第一縷日光。


    他整晚沒有睡著,眼睛幹澀疼痛。


    容霽起身去公司,重複著之前的生活,不過他的狀態比往日更差,整天萎靡不振,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有時連李叔說的話都聽不見,渾渾噩噩的仿佛遊蕩在人間的鬼魂。


    ……


    容霽又失眠了,他睜眼到天亮。


    拋開手裏抓著的衣服,他無力的癱倒在床上。


    通過這幾天,他才意識到這三樣東西不是他安心的原因,讓他放鬆的始終是擁有過它們的人。


    可是要怎麽辦呢?


    ……


    想了很久,容霽猛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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