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霽細細的嚼著每一口菜,很快吃飽了,等李叔吃完飯,就和他一起收拾廚房。


    要洗碗時,他就想把戒指摘下來,可這是談姝給他戴上的,摘了再戴就跟她沒有關係了,容霽糾結了很久最後沒有摘。


    洗碗時,他努力的不讓左手沾上水,又仔細著隨時滑落的頭發,小心又謹慎,一個碗洗了好久。


    李叔在一旁看的心酸。


    少爺小心翼翼護著那枚戒指,都有戒指了啊,怎麽成了這樣……


    容霽繼續認真的洗著碗,分針轉了一圈他才抬起頭,仔細的用毛巾擦著手指。


    李叔收迴眼淚,跟著他一起走出廚房。


    兩人又坐到沙發上,容霽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半天開口,“李叔,我明天要去公司,又要辛苦您了”


    “少爺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就是幹這個的,不辛苦也不累”


    這句話說完,容霽就閉上了嘴,心不在焉。


    李叔不敢盯著他看了,一個飽經滄桑的大男人忍不住眼圈發紅。


    少爺哪裏叫迴家了,人是迴了,但心丟在華城了,魂也沒了。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過去許久,李叔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容霽才猛地迴神。


    “李叔,您迴去睡吧,我也該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少爺”李叔擔心的看著他。


    “我沒事,我就是迴到家太高興了”容霽寬慰著李叔。


    李叔嘴裏發苦,好半晌有些哽咽,才應著,“哎,好”


    等到李叔走出別墅,容霽才關了大廳裏的燈,往房間走。


    進了門他就提步走到浴室,本來想開最大的水,但看著一身的痕跡,他就舍不得,用極細的水流輕輕衝遍全身,他就關了水,擦幹身體睡到床上。


    今天,隻有他一個人,旁邊沒有溫度,也沒有談姝從背後擁住他。


    容霽閉眼但過了一秒就睜開,他睡不著,而且腦子裏全是和談姝在一起的種種場景。


    容霽試圖用其他事去代替,但他悲哀的發現,自他被談姝買下後,他的生活裏全部都是她,連一個沒有她的片段都分割不出來。


    容霽艱難的睜開眼,看著被燈光照的極亮的天花板,然後,鬼使神差的抬起左手。


    藍鑽在光的映射下越發幽深,上麵的小魚也愈加明顯,戒臂上的精鑽閃閃發光,如同黑夜天幕中的星星。


    容霽看的入迷,藍鑽配著魚像是深海,讓人止不住探究,但他瞧著瞧著就把這和談姝的眼睛比較起來,談姝的眼睛雖不藍,但遠比鑽石深邃,他可以沉浸在裏麵永遠不出來。


    比較完了,容霽又開始想象昨晚,談姝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哪一次把這枚戒指戴在他手上的,那時他在做什麽,怎麽沒有發現。


    容霽沉醉的迴憶昨夜,不止是他,談姝也很動情,他們兩人簡直合拍極了,都很快樂,不是麽。


    容霽甚至笑出了聲,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後,他痛苦的唾罵自己。


    容霽,你就是個賤貨,在她身邊的時候,想著逃離,現在離開她了,你又想她。


    你惡心死了。


    容霽用盡他認知裏的所有髒話,但在一切都輸出後,他心裏又空了,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睡不著,閉眼又全是她,清醒也迷醉。


    容霽,你沒救了。


    可是怎麽辦,要如何做才不會這樣,他找不到答案。


    這迴,沒人給饑渴難耐的趕路人水和幹糧。


    於是,容霽就這樣睜著眼,定定的將自己擺開。


    不知幾時,他終於忍不住了,飛速跑下床拿出了放在最底層的談姝的衣服,他脫掉身上的睡衣,按照記憶中談姝的步驟,將衣服穿上,細致到領口怎麽折,襯衫扣子扣到第一顆。


    還不夠,容霽穿上了放在門口的鞋,把頭發弄成淩亂的樣子,躺在床上。


    然後,他蜷縮身體,用雙手環住腰,這樣就像談姝在抱住自己。


    可……


    容霽依舊睡不著。


    他放在腰上的手不夠用力,腿放的地方也不對,頭沒有靠著該放的頸窩,耳邊更沒有熟悉的心跳聲和均勻的唿吸。


    容霽瘋了般還原著往日的睡覺姿勢。


    接著,他不動了,一滴淚,如珠子的淚滴從臉上滾落。


    還不夠……


    差什麽呢……


    容霽找不到答案。


    他痛苦的死死握住手,向來白皙的皮膚已經漲紅,手背上青筋暴起,被修剪的極好的指甲陷進手心裏,留下一個個如月牙般的痕跡。


    容霽身體繃得很緊,如將發的箭,可下一瞬,他泄了氣,過剛易折,他就是裂開的箭身,零散成幾篇,片片不成樣,撿不出一條好木。


    他的牙深陷進唇瓣裏,血已經溢出來了,一點點的向外流,他的淚是決堤的洪水,沒有止境,也沒有歸處,額頭上的筋脈暴起,臉色是描述不出的紅。


    “啊……”


    容霽忍不住了,一聲哭泣從嘴裏溢出來,整個人劇烈的咳嗽,像要把心肺咳出來。


    他將蜷起的手放在心口,用力的錘著,這迴,如玉的脖子都變成青紫,他止不住的幹嘔。


    心為什麽會這麽疼啊。


    疼到睡不著……


    容霽自刎式的把頭抵在床屏上,蹭著,撞著,蹭的頭皮發麻,撞的腦裏一片白光。


    他越來越迷醉這種感覺,每一次恍惚和眩暈,就仿佛他是在昨夜,隻是在配合談姝,在快樂的擺動罷了。


    容霽越想越興奮,一次撞的比一次狠,頭砸在木頭上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裏迴蕩。


    團子再也看不下去了,容霽好像要瘋了。


    它忍不住求著談姝,“主人人,你快讓小容容停下吧,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嗚嗚~團子害怕,嗚嗚~”


    談姝哪裏平靜了,她眸色很深,如最濃稠的墨,即將發起一場風暴。


    “容霽”她來到了床邊。


    容霽聽到聲音震住了,但他環顧四周,根本沒有人,他便以為是這樣的方法奏效了,就想再狠狠撞一下,在他的頭快要碰到床板時,談姝一手護住了他。


    容霽這一下用足了勁,結果力全部使在談姝手上,直接震的她手失去知覺,貼在床屏上不能下來。


    談姝像是沒察覺般,拿開手抱著昏沉的容霽往下。


    兩人一起躺到床上,她一手放在他的頭皮上,發出淡淡的光,一手緊摟著他的腰,輕輕拍著。


    容霽漸漸平靜下來,唿吸和緩,慢慢睡去了。


    隻是嘴裏還叫著“談姝”


    談姝俯身,從他的額頭開始親,親這淚水與細汗夾雜,帶著傷痛的緋紅的臉。


    ……


    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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