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當女明星來錢快,也許她們家貧,不得不為之,一份工作而已,沒必要這麽譏諷她們。」


    劉舒儀酸溜溜道:「七少是覺得她們漂亮才這麽說的吧,果然沒有男人能逃得過這些戲子,不過,我以後要是結婚,丈夫娶二房可以,但卻萬萬不能娶女明星這種引人發笑的貨色。」


    容慕白大惑不解:「你在義大利留學,歐洲都是一夫一妻製,你理應接受先進思想,為何還能同意丈夫娶二房?」


    劉舒儀以為容慕白在試探她,她強調道:「歐洲是歐洲,雲城是雲城,歐洲幾千年都是一夫一妻,雲城幾千年都是一夫多妻,每個地方情況都不一樣。」


    「但你身為女子,不是更應該擁護一夫一妻製嗎?」


    劉舒儀搖頭:「一夫一妻,可是如果丈夫的心不在妻子身上,他還是可以在外麵養情人,那和一夫多妻又有什麽區別?所以我最看不慣雲城那些嚷著女性權益的女人,難不成有了法律約束,丈夫就不會出軌了?隻有沒本事的女人,才希望用一張結婚文書來綁住男人。」


    劉舒儀的歪理讓容慕白一時半會都說不出話來,他隻是忽然想到在聖喬治大學時,站在演講台上侃侃而談解放雲城女性的傅雪唯。


    他還記得,那天傅雪唯眼眸璀璨如星辰:「有人說,雲城幾千年來都是一夫多妻製,而且就算在雲城實行一夫一妻製,可如若丈夫要出軌,那這個法律就形同虛設,但是,現代社會已公認,男女理應平等,那憑什麽雲城的男人就可以一夫多妻,女人卻要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雲城的女人,生來就不平等,雲城的一夫多妻製,是對雲城所有相信愛情的人最大的侮辱,也是對文明世界的侮辱,我相信,終有一日,雲城的女人,也能享受唯一忠貞的愛情,而我,將終身為這一目標不懈努力,直至實現。」


    容慕白記得傅雪唯演講完後,她鞠躬時,整個禮堂掌聲雷動,她起身時,笑臉燦若朝陽。


    容慕白忽然就不想再和劉舒儀爭論了,恰好此時電影也結束了,容慕白便起身道:「我們走吧。」


    走到戲院外麵時,有小攤支起來在吆喝賣臭豆腐:「臭豆腐喂,又香又好吃的臭豆腐。」


    容慕白又想起那日在倫敦華人區,傅雪唯帶自己吃的臭豆腐。


    他不由往那小攤販望了一眼,劉舒儀大驚失色,她捂起鼻子:「七少,您不會想吃那種東西吧?好臭~」


    容慕白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吃。」


    劉舒儀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您怎麽可能會吃這種東西?我聽您母親說您是有潔癖的,最愛幹淨,斷不會愛吃這種臭烘烘的東西,話說迴來,這裏就不應該讓小攤販擺攤,亂糟糟的,好難看。」


    容慕白沒搭腔,恰好司機開車過來,劉舒儀的司機也過來了,劉舒儀上了車,又期期艾艾問:「七少,您明天有空嗎?」


    容慕白微微一笑:「明天我公司有事,沒空。」


    說罷他便搖上車窗,讓司機驅車離去。


    第二十五章


    那日直到傅雪唯和顧長安吃完飯,趙佳惠都沒有出現。


    傅雪唯有點擔心,雖說趙佳惠是個遲到大王,但也從來沒這樣遲到過,別是出了什麽事吧,她和顧長安分別後就去找趙佳惠,結果果然趙佳惠出了事。


    趙佳惠寫小說的事情被她父親發現了。


    因為趙佳惠的稿費一直是寄到她家的,每次趙佳惠都讓傭人從信箱拿了再偷偷給她,這次偏偏被二房看到了,二房看到有報社給趙佳惠寄信,好奇之下就偷偷拆開,結果發現是稿費,二房便又拿給趙佳惠父親看,這樣順藤摸瓜,終於被趙佳惠父親發現近來在雲城挺火的新星作家居然就是他女兒。


    趙佳惠父親這下氣得夠嗆,尤其是當他看到趙佳惠小說裏的激情戲描寫時,他更是氣得臉都綠了。


    趙父將報紙摔到正要出門和傅雪唯見麵的趙佳惠臉上:「你怎麽解釋?」


    趙佳惠撿起報紙,她一眼就看到刊登自己小說的專欄,她臉色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二房在那裏煽風點火:「佳惠啊,你一個還沒出嫁的姑娘,寫這種東西,你自己不要臉,我們趙家還要臉呢。」


    趙佳惠結結巴巴道:「這怎麽了?《傲慢與偏見》裏還有這種描寫呢,這本來就是文學的一部分。」


    趙父拍桌子大罵:「你寫的這是什麽不入流的東西,也敢和《傲慢與偏見》比?」


    「為什麽不可以?讀者愛看《傲慢與偏見》,也愛看我的小說,憑什麽我的小說就不入流了?」


    「你還敢頂嘴了?你看看你的小說,隻會用豪門秘聞當噱頭,就你也配和簡·奧斯汀比?」


    趙佳惠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父親,你焉知我不會成為簡·奧斯汀?你為何覺得我不會成為你的驕傲?」


    趙父嗤之以鼻:「還驕傲呢?你不氣死我就算不錯了,你也少在那裏給我強詞奪理了,一個沒出嫁的姑娘,寫這種東西,讓別人發現了,還有哪家婆婆願意讓你進門?」


    趙佳惠終於忍不住了:「如果連兒媳婦寫小說都不能接受,那這種家庭,不嫁也罷。」


    「不嫁?不嫁你想當老姑娘?」


    趙佳惠咬唇:「女人難道就一定要嫁人嗎?」


    趙父氣得吹鬍子瞪眼:「你還想不嫁人?我告訴你,你既然是趙家的女兒,你唯一的作用就是聯姻,你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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