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蘇醒的方大剛,一臉的沮喪,誠懇地對胡九九等人說道:


    “我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胡九九沉聲說道:


    “方大剛,你身手不錯,可惜入錯了行,等著去官府吃官司吧!”


    晏雪花從遠處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胡九九的麵前。


    胡九九一愣,柔聲問道:


    “雪花,你這是幹什麽?難道要替這些殺人放火的強盜求情嗎?”


    隻聽晏雪花說道:


    “大哥哥,你有所不知。方哥和他帶的這幾個親近夥計不是壞人,雖然他們加入了鯊魚幫,但是沒做過殺人拐人的壞事,求你饒他們的性命!”


    胡九九轉頭問旁邊的喬五:


    “今天這些人都帶迴了什麽東西,還有拐來的女人嗎?”


    喬五答道:


    “今天迴來的這八個人,帶了一些風幹牛肉和成桶的好酒,看樣子是準備往船上帶的。還有兩個女人,一看也不像良家婦女。”


    胡九九命人把方大剛和他的手下暫時關押,帶著晏雪花迴到偏房。


    胡九九問道:


    “晏雪花,你不要有任何隱瞞,說說這方大剛的事,他身手不錯,還講義氣,如果手上沒妖孽,我想收攬他加入我們的隊伍。”


    晏雪花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說道:


    “大哥哥,鯊魚幫的手下都定期來西岐城辦事抓人送到這裏存放。”


    “唯獨這方大剛帶的他的這一小隊,七八個人都是他心腹手下。他們從不搶奪別人的東西,隻是來采購海上需要的吃喝拉撒。”


    “你們今天遇到的那個青麵漢子,後來被他放煙霧逃脫了,他是鯊魚幫餘闊海老大的心腹紅人,叫解四,我們都叫他四爺。”


    “今天被他逃了去,迴去搬來救兵,會血洗魚神娘娘廟,我們今晚就得趕緊走。”


    話剛剛說到這裏,門外傳來了清脆的女聲:


    “雪花,你不用擔心,這個解四他搬不來救兵了,一個永遠消失的人,隻會被人慢慢遺忘。”


    胡九九望著自己的嬌妻,她俏麗的臉龐美豔動人。


    晏雪花聽說解四已經了賬,長長出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解四這個家夥罪有應得。被他糟蹋過的姑娘不計其數,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淫賊!”


    胡九九目光閃動,說道:


    “接著說說這個方大剛的事。”


    晏雪花說道:


    “有一次,我也是跟著晏寧,侍候解四和他帶來的狐朋狗友,他們在酒席桌上,談起了方大剛。”


    “在鯊魚幫裏,很多人看不慣方大剛,有人問解四,方大剛從不參與搶人奪貨,就是幫著采購吃喝和用品,幫裏幹嘛要養個廢人?”


    “當時,解四喝得半醉暈暈,說是這個方大剛雖然不起眼,但在當年,幫主老大餘闊海小的時候,父母死的早,他吃過方大剛老娘的奶水,有活命之恩。”


    “後來幫主帶著手下兄弟,打出一片海上的霸業,就送去重金要報恩,結果方大剛老娘堅決不受。”


    “直到有一次,方大剛上山砍柴,不小心滾落懸崖摔成重傷,被村裏人抬迴來的時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萬般無奈下,方大剛老娘找到餘闊海,拿了銀子請好大夫抓藥,算是救迴了的方大剛這一條命。”


    聽解四說,這娘倆信佛行善,看不上餘闊海巧取豪奪這一套,所以方大剛一直沒有加入鯊魚幫,而是砍柴打獵為生,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清苦日子。


    到後來,方大剛老娘故去,沒錢安葬,方大剛沒辦法又找到餘闊海。


    餘闊海雖然為富不仁,但是舊情未忘,風光大葬了自己的奶娘。


    這時候的方大剛,窮困潦倒走投無路,也隻好加入鯊魚幫,跟著餘闊海混口飯吃。


    但是他和幫裏其他的人不同,他不殘害婦女,隻是幫著采購和押糧,所以許多幫裏的人看不上他。


    聽完過往經曆,胡九九目光閃動,對晏雪花說道:


    “”這麽說來,我眼光還不錯,雪花,你下去找到方大剛單獨聊聊。


    我給他兩條路走,第一條,就是脫離鯊魚幫,自己謀生去,今後幫派鬥爭,再讓我看見他,嚴懲不貸!


    第二條路,歡迎他帶著他的弟兄加入我的飯店當夥計,跟著我迴朝歌。


    今後我四處行走也需要人手幫忙,管吃管住,遇到每月工錢雖然不多,倒也不差這仨瓜倆棗的散碎銀兩。”


    晏雪花聽到胡九九要饒了方大剛,樂得一蹦多高,一溜煙就去傳信兒去了。


    屋裏,胡九九,阿喜。


    “你到底是殺了他?這裏是西岐不是野外蠻荒之地,你為什麽這麽衝動?為什麽不留下活口送去官府?”胡九九一臉慍怒。


    阿喜頭一次被自己的相公責問,心裏一時委屈,還沒等說話,眼淚卻不爭氣的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人家當然記得相公說過的話,當時,那個青麵漢子撒出迷魂煙霧,眼看著他就要逃走。”


    “我一路也緊追出去,在一條背街窄巷裏,青麵漢子迴身和我對峙。”


    當時,他掏出兩塊金錠扔在地上,求我放過他。


    看到我不依不饒,要把他捉拿迴來,知道進了官府也是死路一條,就掏出匕首和我拚命。


    可是,他又怎麽是我的對手,眼看他就要落敗,又故技重施撒迷魂煙逃走,可巧他慌亂爬牆時滑落下來,腦袋撞在一堆牆角邊的爛木頭上。


    就是惡有惡報,蒼天有眼!


    木頭堆上胡亂釘了幾根鐵釘,直接插進他的腦袋,這個混蛋就一命嗚唿了!


    當時天色已晚,小巷無人,我抽身就迴來了。


    等到明日天亮,官府的人會發現一具爬牆失足摔死的屍體,也會認為是半夜的毛賊行竊失手了。


    胡九九聽到這裏,一臉羞愧和無助,輕輕攬住阿喜的肩頭,柔聲說道:


    “阿喜,對不起,是我急躁錯怪你了……”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胡九九揚起眉毛,朗聲說道:


    “”都進來吧,喬五,槽子糕,核桃婆婆,晏雪花等人依次進到屋內,向胡九九和阿喜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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