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反應過來,有點惱怒:「你剛那是什麽表情?」


    「啊?」葉冷裝傻:「我拿醬料啊?」


    梁宗看了一眼葉冷的右手邊,果然有一個醬料。


    所以對方的態度不是針對他的?


    「行了。」無論如何,葉冷算是破壞了梁宗的好心情。


    他不再針對苗老師,而是站起身來,對曹書哲道:「走吧。」


    苗老師剛鬆了口氣,梁宗就像是剛想起她一樣,用「安慰」的語氣道:「妙妙,我們明天學校見啊,這個吻你可欠著呢,記得還。」


    說完,看著苗老師慘白的臉色,竟是笑出了聲。


    曹書哲卻有點不解,他在離開麻辣燙攤鋪之後,問梁宗:「我們為什麽不繼續呀?這苗妙可是機靈得很,等明天都堵不到他了。」


    梁宗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因為那個葉冷。」


    曹書哲經過這段時間也對葉冷恨得牙癢癢,若說之前還有那麽一點點愧疚的話,那麽現在就完全轉換成了憤怒。


    「梁哥,你難不成還怕他嗎?」他煽風點火:「他就是個小嘍嘍,比起您不是差遠了。」


    「你懂什麽。」梁宗被他說得很舒服,但還記得一點父親的叮囑:「窮寇莫追,懂不懂?這個葉冷現在可是一無所有,都淪落到為了討好小男友去上插花課的程度了。他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他魚死網破把當年的事情捅出來,那我們不是全完蛋?」


    曹書哲心裏不服氣,但還是咬了咬牙,咽下了這口惡氣。


    梁宗在圈子裏是說一不二的存在,當然也不會有人去告訴他,現在葉冷都火遍了全網。


    他一場直播就能賺上不少錢,哪有半點日子過得不好的樣子?


    曹書哲越想越氣,但他本身也就是仗著梁宗的麵子狐假虎威,不敢真的去找葉冷置氣。


    就在他琢磨著怎麽多幫葉冷拉一點仇恨值的時候,一個易拉罐就滾到了他的腳下。


    梁宗和曹書哲同時迴頭,看到葉冷站在一個垃圾桶旁邊,把剛剛吃串兒用到的簽子丟了進去。


    他穿著廉價的羽絨外套,腳上踩著五十塊一雙的運動鞋,但卻像個小王子。


    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場讓人挪不開眼睛,曹書哲甚至覺得,如果把葉冷和梁宗拎在一塊兒,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為葉冷才是那個貴族。


    他和之前一樣又不一樣,似乎是多了點更加耀眼的東西。


    「你找事是吧?」梁宗自認被挑釁了。


    葉冷對著他笑了笑:「沒有,隻是覺得你的東西掉了。」


    梁宗愣了愣,看了一眼腳下的易拉罐,勉強認出這個是他掉的。


    他嗤笑一聲:「一瓶破啤酒,送給你了便是。」


    他話雖是這麽說,但動作卻完全不是那個意思,直接伸出了腳踩在了易拉罐上。


    誰知他一用力,不知道碰到了哪個鍵,易拉罐裏傳來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梁宗仔細一聽,正是他自己。


    他剛剛調戲苗老師的那些話全部都被錄了下來,他毫不掩飾的惡意在錄音裏昭然若揭。


    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兒,但卻叫梁宗想到了之前,葉冷也是這樣拿著一個小視頻找到了他的父親,和他父親據理力爭。


    那個視頻裏清晰地記錄下了事情的全過程,如果不是有那樣一個漏洞,也許葉冷當初也不會退學。


    梁宗想起父親當時的震怒,不自覺地就在葉冷麵前矮了一截。


    但他嘴上的話仍然兇狠:「你的把戲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葉冷聽到他的話稍怔,心裏有了想法。


    嘴上他也不甘示弱:「梁同學,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招不怕老用好就行』?」


    「老子遲早要叫你好看。」梁宗指著葉冷的鼻子就罵。


    葉冷卻不知道又從哪兒變出了一個錄音筆:「oops!這句話也錄下來了!」


    「你特麽家裏賣錄音筆的啊!」梁宗氣急了。


    葉冷被氣成這樣也還是忍耐,有些念頭就更加明顯了。他笑著擦了擦錄音筆:「還好吧,某寶批發,十塊錢好幾個,我就囤了一箱,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梁宗還能說什麽?


    他狠話也不敢撂了,憋著一肚子火,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在這兒打人的可實施性,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你可真是陰魂不散。」


    葉冷拍了拍膝蓋:「我本來是想讓一切就此過去的哦。」


    他說著,笑了:「具體發生了什麽,不妨問問你身邊這位曹同學,他們一家可是對我很好呢,隔三差五上門詢問,還一直挑撥離間,說一切都怪你,讓我不要找他們的麻煩。要我說,這家人也是真不要臉,當初的一切明明是他們想的主意,不是嗎?」


    這一段話是顧薄情和葉冷討論過後說的。


    模稜兩可的,但又似乎是在暗示什麽,同時也有一些他們的猜測在裏麵。


    無論如何曹家肯定在這場矛盾中扮演了比較主要的角色。


    他就可以利用這個點去擊潰兩人之間本來就不牢固的關係。


    果不其然,他一說完,曹書哲的臉色就變了。


    他咬牙切齒地道:「葉冷,你不要亂潑髒水。」


    葉冷嘆氣,摸了摸口袋,似乎又雙叒要從哪裏變出一根錄音筆來。


    曹書哲一下自己就慌了,他趕忙在葉冷拿出「證據」之前,對梁宗道:「梁哥,不是這樣的!我隻是為了你們好才去找他的,我也是擔心他對我們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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